兩間房是挨著的,房間比我想象的還大。格林酒店的廣告就以鏡子為主,沒想到真的是很對稱的鏡子,床邊,電視機(jī)邊,辦公桌邊。不知道為什么一時之間這么多鏡子反射著自己,然后加上自己本來很害怕一個人睡很大的房間,洗完澡后,她在床上糾結(jié)要不要去找傅之言。為什么去找他?要用什么理由掩飾她害怕一個人睡大房間這件事?想了半天索性拿了房間的一瓶紅酒,跑過去找他。
“我是來喝酒的。”然后我從背后拿出了紅酒,“鐺鐺……”
傅之言只圍了個浴巾,臉上還有些許的潮紅,濕濕的頭發(fā)還在滴水。
“你自己一個人喝不行?”他的聲音比平常沙啞,磁性十足。
“哎呀,不管啦。”我推開擋在門前的他,躋身進(jìn)去。我才不要一個人呆在鏡子那么多,那么大的房間里,想想都覺得很恐怖。
不過此時眼前的場景更讓我覺得恐怖。一個男人,一個媚眼如絲,活色生香的男人,躺在白色的大床上,只在腰間搭了條浴巾。
“我,我……”我吞了口口水,覺得有點(diǎn)燥熱,話卡在喉嚨里,一句也說不出來。我的腦袋在飛速的旋轉(zhuǎn)著,但我什么都沒想到。
“之言?”床上的男人帶著略帶疑問的喊了一聲。我的肩膀抖了三抖,我是不是破壞了傅之言的好事?
傅之言沒回話,我正想著把紅酒放下之后再走,誰知道床上的男人先說話了。
“還不滾嗎?”是對我說的,一反之前的媚眼如絲,神情很嚴(yán)肅。
“就,就……”就滾的,這句話還沒說出來,傅之言就推開了我走了過去,把掉在地上的衣服都撿了起來。確切的說是仍在了床上,“穿上,然后走。”
“傅之言!”尤物頓時生氣了,嘴唇不滿的撅了起來。
“我不說第二遍。”然后他看向我,“去陽臺。”我不屑的看了他一眼,透露的信息是,我對你的男人沒興趣。
等我從陽臺上出來的時候,那個男人已經(jīng)穿完衣服走了。本來今天在警察署報出傅之言的號碼,直到傅之言從江城趕到娛都都覺得有點(diǎn)愧疚了,何況大好夜晚還破壞了他的好事,本著做錯了事就該道歉的態(tài)度跟他說了聲,“對不起。”
“沒事。”他一副興致全無的樣子,打開電視坐在了床上。
“其實(shí)剛剛……”我也不是很理解為什么傅之言要讓那個人走。“我有那么破壞你們的興致嗎?”我也只能這樣理解了。
“嗯。”他漫不經(jīng)心的回答了我小心翼翼提出來的問題。
算了,不管了,來都來了,不可能說就這樣走了。我手上還提著一瓶紅酒,從頭到尾一直提著。這莫名的戳中了傅之言的笑點(diǎn),他看著我,忍不住笑了笑,雙眼之中流動著迷人的濕氣。我就這么看著他,竟然呆住了。
早在我看到他第一眼的時候,我就被他的樣子迷住了。那時候還覺得他一定是天使。
他就這么一直笑啊笑。也不說話,也不打斷我。末了,我突然想起眼前的人雖然是天使的面孔,但本質(zhì)卻是個惡魔啊。所以搖了搖頭,立即從著迷中走了出來。
“既然你都把他趕走了,那我們喝酒吧。”他沒有被我蒙混過去,而是問了我一句:“為什么來找我喝酒?”
這人問題真多,我在房間里找出了酒杯和開瓶器,邊開著酒邊說:“還能干嘛啊?當(dāng)然是把你灌醉了做壞事啊。”說完還裝作很兇的看了看他。
以前我開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玩笑的時候,他馬上像打了雞血一樣,各種回?fù)舸驌粑遥@一次卻沒有。
他只是幽幽的看著我,想說話,卻又沒說。這反而讓氣氛變得怪怪的了。我倒酒的手也僵了一下。
傅之言提議去陽臺上喝酒,我坐在陽臺上的地板上舉著酒杯等他,他還在穿衣服。兩分鐘后他從浴室里出來,白色的睡袍無法掩蓋他身材超好這個事實(shí)。
我們訂的房間樓層不高,加之格林酒店是為數(shù)不多的花園式酒店,陽臺邊正好有一顆大樹的枝椏蔓延了上來。月亮清冷的掛在天上,像個銀盤一樣。氛圍很好,好到讓我忘了和江夏吵的那一架了,好當(dāng)讓我忘了我可能和江夏只能走到這里了。
傅之言給他自己倒了杯酒,然后問我“想什么呢?”
“沒什么,你從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是個gay的?”我獨(dú)自泯了一口酒,很澀,才記起來我是個聞酒就醉的人。
身邊的人聳了聳肩,表示無奈:“不知道,就是想玩玩。”他不想說的是,他男女都可以接受。只是不想跟她說,或許這樣挺好的,兩個人在一起她不會有什么介意的,因?yàn)樗峭詰伲@么想著話就說了出來。
也許是月色正好,也許是溫度適宜,反正那一刻,就覺得眼前聳著肩,說就是想玩玩的人,真是俊朗。
“我發(fā)現(xiàn)你很有幾次都是這樣看著我,眼睛都不眨一下的。”他沒有轉(zhuǎn)身,卻知道我在看他。頓了一下,他又說:“是不是因?yàn)殡y過,所以才讓我陪你喝酒的。”眼神里有深不可測的落寂。
“不是,是害怕。”既然我都破壞了他的好事了,也不介意說出來我過來的目的。
“房間很大,鏡子很多,我有點(diǎn)害怕。”縮了縮頭,本來就是,在那么大的房間里放那么多的鏡子,很詭異。
他輕笑,竟笑出了聲,把酒杯輕輕的碰在了我的杯子上,“cheers。”聲音如美酒一樣醇厚,酒還沒入口,我就已經(jīng)醉了。
“你真膽小。”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我早已喝下杯中的酒。
江夏很喜歡紅酒,以前和江夏在一起的時候會陪他喝一喝,但不代表經(jīng)常陪他喝酒量就會變好,還是一如既往的沾酒就醉。眼前的傅之言開始變得很迷人,他還在說著什么,我就看著他傻笑。
他不是說了嗎,我就是喜歡看著他嗎。對,我就是喜歡看著他。
“傅之言你會唱歌嗎?”身上很火熱,我能感受到自己的眼神是迷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