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給了我一記衛(wèi)生眼,推開車門下了車,“你問題怎么那么多。”
“切,我又不是啞巴,有什么問題肯定要說出來啊。”
“這不是關(guān)系你是不是啞巴的問題,而是你腦袋的問題。”
“你……”一時氣結(jié),竟然一句話都沒說出來。
“嘖嘖嘖,你這個樣子還怎么參加辯論賽啊。”他用手指彈了彈我的頭。
我推開他的手,“辯論賽是去講道理的,不是像你說話這樣一堆歪理。”
在外人眼中看來,這副畫面就像是情侶之間的打情罵俏。而剛好停車場來了外人,是副院長的車,車剛停好,唐薇薇就氣沖沖的從車?yán)镒吡讼聛恚囬T轟啦一聲,被粗魯?shù)年P(guān)上。
唐薇薇像示威一樣,繞了一圈故意從我眼前走過。剛好路過我這里的時候輕蔑的哼了一聲。我所有怨氣在她輕蔑的哼出那聲后爆發(fā)了,我爆發(fā)的方式就是挽著傅之言的手,笑著說:“等下上完課和我一起去商場吧,我有想買的東西呢。”
他知道我是故意的,所以配合的復(fù)合的。雖然有時候會被他在言語上為難,但對待外人,我們態(tài)度還是一致的。
隨后,副院長下了車,走過來和傅之言淡淡的打了個招呼,怪異的看了我一眼之后轉(zhuǎn)身走了。我聳肩,對傅之言表示無奈。然后他也很無奈的對我說了句讓我吐血的話:“哎,沒辦法,你知道的,傅教授的腦殘粉很多的。”
“那我還是不要和你一起走了。”話音剛落,我飛快的跑起來,把他甩在身后。
“喂!下午辯論賽我回去看!”
我邊跑邊回過頭跟他說:“好啊,讓你看看我的厲害!下午跟我去商場,我要買東西。”
當(dāng)然,是用他借的錢買。
但是辯論賽卻黃了。
主持辯論賽的是學(xué)校的思修老師,上午剛上完課我就去看了辯論賽的教室。老師還有幾個同學(xué)在布置教室,我看了一眼,教室很大,人容量很多,看來我要時刻保持清醒的頭腦,千萬不能因為人多就緊張,然后忘詞,再怎么說,我可是一辯。
論題是溫飽是不是談道德的必要條件,當(dāng)初接到要辦辯論賽的時候班里的人都不是很愿意參加,有的是嫌占了空閑的時間,有的是要準(zhǔn)備英語考級,反正推脫的時候各種借口。最后班委無奈才找的我,大概是我看起來像班里最閑的,娛樂活動最少的。
不過我也沒在意,安安心心的準(zhǔn)備了幾天稿子。
思修老師看到了站在門口的我,“咦?唐一北?你不是今天下午請假說沒時間嗎。你這個孩子呀,請假也不早點請,幸好還有替補的。”
一番話把我徹底說蒙,“老師我沒有請假啊!”
“沒有嗎?”思修老師臉上也是一臉驚訝,“剛剛你們班班委過來跟我說你請假了,辯論換人了啊,我剛剛把名單都交給學(xué)校了。”
老師話音剛落的這一刻,我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唐薇薇,還真是幼稚。軍訓(xùn)至今,所有同學(xué)對我的敵意都隨著時間的推磨少了,畢竟大學(xué),大家都忙著談起了戀愛,也沒有那么多的閑心去在意別人的事情了。只有唐薇薇,像打了激素的青春期少女一樣,心情一不好,就拿著我各種開涮。
辯論賽現(xiàn)場來了很多人,因為大家聽說傅教授會來,傅教授一般很少參加活動的。我低落的往回走,給傅之言打了電話。
“都是你的錯。”語氣里有了幾分酸楚和責(zé)怪。
“怎么了?在辯論賽這里沒看見你的人啊?”
我看了一眼教室邊的垃圾桶,一口氣把之前準(zhǔn)備的稿子全扔了。
“他們說我請假了,辯論賽換人了。”
我順著氣,踢了一下垃圾桶,誰知道用力過大,腳尖穿來劇痛感,然后我不爭氣的蹲了下來,抱著腳尖哭了。
而這一切,盡收傅之言眼底。掛斷電話,他迅速的跑了過來。
“你還可不可以更傻一點?”他摸著我的頭,又關(guān)心的問我:“沒事吧?要不要去學(xué)校醫(yī)務(wù)室?”
那一瞬間,大哥哥的感覺又來了。不知道是哪里來的一股氣,我賭氣一樣的推開他的手。
“走開!”
“別這樣,我等下好好教訓(xùn)那群毛孩好吧?”
我一直賭氣的用手推開他,他索性把我的頭按在了他胸口的地方。
展示軟弱的人不一定不幸福,哭的時候也不代表懦弱。就像此刻的我一樣,把所有軟弱,不快樂,哭泣,一股腦的,悴不及防的展現(xiàn)在了他的面前。
我用手拍打著他的胸口,“別這樣,好多同學(xué)看著了。”
“沒事,讓他們看,我等下就去修理他們。”他用雙手撐起我的頭,又幫我擦干眼淚,“乖,不哭了。”
他起身,扶起我。辯論賽大概還有十分鐘就要開始了,入場的人也差不多都來了,他拉著我走進了辯論賽的教室。
就那么自然而然的站在了講臺上面。他握著我的手,漫不經(jīng)心的對在座的所有人說:“今年選修我的課的人有三百多人,我?guī)дn的班級大概有兩個,如果你們這些人再配合某些人,做一些無聊的事,來傷害站在我身邊的這位的話,那么等著期末考吧,我會掛掉三分之二的人。等著重考我所有的科吧!”
我看著他開合的嘴唇,如果時間靜止在那一刻,那么他在我心中將永遠是溫暖,安心的存在。
那一天,傅之言說完那番話后,底下有很多的討論聲,有的女生尖叫:“傅教授好帥!”大部分人則是斜著眼睛看我,一副有氣但釋放不出來的樣子。
傅之言拉著我走出了教師。
“既然辯論賽都黃了,那我們就去商場吧。”他邊走邊看著我:“你不是說有要買的東西嘛?”
“嗯,給江夏買禮物,他的生日快到了。”我的臉上是那種即將見到戀人的幸福表情,江夏的生日是深秋,這是我們兩個在一起,他的第一個生日。
而握著我的手的傅之言的手,明顯的僵硬了一下,然后我們一路無語的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