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阿姨面帶愧色,我在心里暗自慶幸。但之后,我發現我的慶幸來之過早。
“不過這件事發生后,第二天我就去了趟娛都,去看了看江夏,然后把這件事也跟他說了。”
江夏沒給我電話也沒發簡訊給我,顯然是聽到了這件事情。
江阿姨嘆了口氣,“哎,我們江夏從小到大做什么事都是家里給安排妥當的。現在在外面,他爸又不肯支持他,指不定都在受什么罪呢。”
許久沒說話的傅之言,動了動嘴唇,說:“那江阿姨你呢,為什么不自己去幫她。”
坐在對面的江阿姨沉默了一會,滿面愁容,“江夏十八歲之后,我們沈家不能再插手他的事,一切都交給他爸爸了。”
我的神經被這句話挑動了,這么多年來,江夏就像是個物品一樣,感情他們家還分管轄期限!江夏是活生生的人,一個有感情也會傷心會痛的人。怎么可以這么多年來把他當一個物品一樣?
“阿姨,既然跟你解釋清楚了,那我們就走了。”我拉起傅之言的手因為生氣而在不停的抖動。
坐在對面的江阿姨一臉驚訝,慌忙的拉著我的手說:“一北啊,阿姨今天來是為了讓你勸勸江夏的。”
“這是江夏的選擇,作為一個愛他的人,無論他做什么選擇,我都會支持他。”
我不會像你們一樣把他當作是物品一樣的。
傅之言看著我,我知道我的眼神是堅定的,他或許從我的眼里看到了愛情。本來就是,我是愛著江夏的。
回去的路上,他問:“為什么那么堅定的喜歡著一個人?”
書上說,男人十大帥氣的時刻,一只手不經意的撐著腦袋,另一只手轉動著方向盤。就是此刻的傅之言,嗯,書里沒有騙人。
我反問他:“那你又為什么這么好心幫我解釋,還買了單?”事實證明和傅之言頂嘴,永遠沒有好結果。他冷笑:“因為你沒錢。”
“好吧,謝謝你的大慈大悲。”看我落敗,他莫名的心情好了起來,笑了笑還開始哼起了歌,沒有任何旋律,太低沉的聲音甚至有些奇怪。
“真難聽。”
“又不是哼給你聽的,把耳朵閉上。”
耳朵怎么閉?真想問問他。不過我還沒那么不識好歹,沒接話,歪過頭假寐去了。
我要琢磨怎么賺錢去趟娛都,來回的火車票錢就夠了。
周末的時間過的很快,我埋頭在尋找報紙上的廣告,看有沒有需要大學生兼職的位置,傅之言則是和他們gay圈的人混了兩晚酒吧,聽他說在酒吧里遇到可口的獵物了。
“為什么不帶回家來?經濟又實惠。”
他喝了一口茶,慢悠悠的回答我:“因為我有錢。”
切,哪天不炫富他真的會死。他的眼神很漫不經心,喝茶的時候就好像只專注喝茶這件事,對于其他的問題好像真的不感冒。
“感覺沒到而已。”他微挑眉。其實他還是有思考的,為什么不把那些很對他胃口的人帶回家。
第二天,周一,我上午有課,他上午也有課。
“搭順風車去吧。”他對我說。
我點頭,反正李爸爸的意思是讓我在這里省點錢的。
他調侃我,“你還真不拒絕啊?”
“為什么要拒絕?”我問他。
他聳肩:“沒什么,只是你以前不是挺有原則的嗎?”
我走在前面,把門打開,“原則不適合窮人。”
我倒發現這句話是整理,原則只是有錢人用來顯現他們的檔次的,對于窮人,他們消費不起。
“我從你的眼睛里看到了你將來會成為一個有錢人。”
“哦?”我笑了笑,“為了實現教授的話,那么我只好成為有錢人嘍!”
我推了推他,示意他去車庫,他莞爾,“古靈精怪。”
他就像個大哥哥一樣啊,不!為什么一個說話刻薄,愛顯擺,脾氣古怪的人會有大哥哥的感覺呢。大概是因為跟他在一起,雖然會被惡言相向,但卻總有一種感覺,他不會傷害我,這感覺真好。
我站在公寓下的大榕樹下傻笑,既然像個大哥哥,就先找大哥哥借錢去娛都吧。
車上,傅之言接到院長的電話。
“嗯,星期六對嗎?好,可以……那我先去院系辦公室找你。”
掛了電話之后我隨口問他,“什么事啊。”
“院長說這周末有老師聚會。”
“哦。”我在猶豫怎么開口,他那么有錢,借他一點點錢應該沒事吧,再說,回來之后就馬上去兼職還給他啊。想著我就開了口:“傅之言,能不能借一千塊錢我?”
“啊?”他臉上寫著問號,“要錢干嘛?”
“我想去娛都。”
“去男朋友那里就該找男朋友要錢啊。”
傅之言說的確實是個很科學的邏輯。但……
“我想給他個驚喜嘛,你看上次江阿姨跟他說了我在你這里住的事情后,他都沒給我打電話了。”我低頭,扣著手指。“你那么多錢,借點我會死啊。回來后就去兼職還給你。”
“借,又沒說不借。我那么多錢,不做點善事良心不好受。”
“這又是不是什么善事,我說過我會馬上還給你的。”我的意思是,讓他那狗屁良心不好受去吧。
“嘖嘖嘖,真是咄咄逼人。”他搖搖頭,對我很不滿意的樣子。
明明是做了一件好事,但為什么要加那一句‘我這么多錢,不做點善事良心不好受’呢?
傅之言把車子停在了學校的底下停車場,一般只是不是要工作一天,老師們都喜歡把車停在學校超市那一條的地方,因為兩邊都有樹并且地方大沒什么人。
“你今天要在學校一整天嗎?”
“嗯,星期三的講座資料還沒整理,你下午不是還有個辯論賽嗎?”他停好車漫不經心的說。
“你那些資料不都是在家里整理的嗎?”我上次偷用他電腦的時候看到里面很多教學和講座的文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