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我失憶了,怎么著吧
- 這個輪回空間不對勁
- 我是二月
- 2074字
- 2024-06-19 08:29:02
“不是,我家在哪啊?”
走出大門,樂歌也不裝了,叉著腰疑惑道。
為了避人耳目,江武帶著洛玉秋劃船而走,準備尋到驛站附近的僻靜處上岸。
只有樂歌一人,順著河望去,下游是一片荒草野林,看著了無人煙,倒是上游隱隱約約有些燈火。
于是順著荒草叢生的小路,順河朝著上游走去。
一邊把武裝帶解下收起,格洛克19也收入儲物空間中。
左右無人,樂歌還自娛自樂的哼著歌:
“我的家,在東北,那松花江上哪啊啊~~”
摸黑走了小二十分鐘,這才看到一片矮屋。
不遠處影影憧憧,河上停了不少大小船只,卻是在碼頭左近。
這時天色將白,路邊蘆葦蕩中突然傳來嘶啞的呢喃:
“尊主大明神在上,保佑我家不受滅世災劫,渡上寶筏,脫離苦海,登臨彼岸。”
什么,你也要脫離苦海?
樂歌心中大奇,右手揣在懷中,秒許時候,格洛克19出現在手中,謹慎的走上前去。
只見蘆葦蕩中有一小片空地,立著一個小小神龕。
一個老婦人匍匐在神龕前,正在虔誠跪拜,口中念念有詞。
“老太太,你在拜什么?”
老婦人轉過身來,露出身前的神龕。
樂歌離得近了,這才看到神龕怕是老婦人自己壘的,乃是用殘磚破瓦所堆。
中間供奉著一個大泥球,濕漉漉的,怕是現挖的河泥。
泥球上有道道放射狀紋路,似乎是用指甲劃的。
“這不一泥疙瘩嗎?”
老婦人斥道:“胡說八道,也不怕褻瀆神靈。”
她細細瞧見樂歌的樣子,突然橫眉罵道:“三錢,你是失了心瘋了,喊我老太太?”
好家伙,合著這老婦人還認得胡三錢。
樂歌把手槍又收回去,理直氣壯道:“你是誰?”
我失憶了,怎么著吧。
他沒有原身胡三錢的記憶,乃是一個巨大的破綻。
但是這事情又無法可想,沒有就是沒有。
胡三錢是正經人,肯定不寫日記,這記憶他也編不出來啊。
老婦人對樂歌指指點點道:“三錢小子,我還以為你是個正經小伙,想不到現在連我這老太婆也調戲。我看你遲早跟你那二哥一樣,吃喝嫖賭五毒俱全,沒個人樣。”
這時天光漸亮了,路上傳來人聲。
聽到這里有人說話,幾個人走到近前,正好看到老婦人在那橫鼻子豎眼。
一個中年漢子連忙上來把老婦人攔住道:“張媽你消消氣,消消氣,三錢他怕是中邪了,你可莫怪。”
說著把老婦人拉到一邊嘀嘀咕咕,樂歌隱約聽到一些字眼,什么“兩金昨夜被人害了”、“怕是受了驚嚇”之類的。
這邊說完話,老婦人同情的看了一眼樂歌,嘟囔道:
“哎呀,這么大的事,可憐這孩子,本來兄弟倆相依為命,如今家中就剩下他自個兒。”
中年漢子又問:“三錢,你怎么在這里,還穿著這一身,都是些什么?”
樂歌這一身沖鋒衣的里襯,經過幾天摸爬滾打,雪水混著塵土,早就邋遢的不成樣子,像個蓬頭蓋面的乞丐,看起來凄慘無比。
樂歌皺眉道:“閣下是誰?”
中年漢子臉色一黑,疑道:“連我也不認得了,莫非是真的中了邪?”
旁邊一人道:“里長,莫說了,先領著三錢回家吧。”
一群人于是簇擁著樂歌往回走。
張媽連神也不拜了,也跟在后面,豎著耳朵聽。
這不知姓名的里長道:“三錢,你昨晚遇見什么了,怎么到了這里?”
樂歌隨口答道:“我肚子不舒服,出來方便。”
里長又問:“三錢,昨天晚上你見著你二哥沒有?”
樂歌老實答道:“我好似是沒見到。”
理論上胡兩金身亡之時,胡三錢是在現場的。
但是胡三錢在現場,樂歌可不在啊。
幾人交換眼神,晚上更夫半夜里巡更之時,發現胡家院門大開,往里一瞧,就看見胡兩金尸橫院中,這才驚動了四鄰。
里長帶著幾人出來,正是要尋找不見了的胡三錢。
現在人是找到了,就是好似受了刺激,神志不清了。
里長謹慎問道:“三錢,你哥哥的事,你知道不知道?”
樂歌心中知曉是什么事,卻不好回答,只是不語。
鄉鄰們只當他是看見哥哥橫死,受到莫大的刺激,一時迷了心智,卻也不再多說,只是簇擁著樂歌往回走。
這倒是省了樂歌找回家的功夫,當下默默記住胡家的位置。
胡家有一處泥胚糊成的院墻,中有兩間房子,好歹下半截是青磚壘的,上半截仍是泥胚土房。
旁邊還有半間茅草棚,堆著些柴火和雜物。
這時天光亮了,泥土地的院子里面,還有一大攤殷殷的黑色血跡。
有人迎上來低聲對里長道:“杜里長,兩金的尸身已經收殮了,就在屋后。”
里長點頭,吩咐眾人把樂歌領到正屋中,又囑咐他換身衣服。
一群人退了出去,在院落中議論著如何幫胡家操辦白事,以及前去官府報案的人何時回來,到底是誰害了胡兩金等等。
屋里面只剩下樂歌一人。
只見這屋中陳設簡單,一張大通鋪有兩床破被褥,青石壘的桌腳上搭著一大塊破門板算是桌子,還有個臟兮兮看不出經過多少年月的衣櫥。
樂歌在衣櫥中翻找,看得出兄弟兩人的衣服涇渭分明。
哥哥胡兩金是幫派小頭目,衣物精致些,弟弟胡三錢是碼頭上的腳夫,穿的多是粗布練功褂、半截褲還有長長的綁腿。
樂歌比劃比劃,發現這綁腿自己不會用,于是穿了件綢緞褲子,上身披一件青袍。
走出門來,不由撓頭,因為在場的人樂歌一個都不認識。
也不知該如何招呼。
眾人看他好像呆呆的,只當是哥哥身死,受的刺激太大。
不敢拉著他多說,只讓樂歌到一旁坐下。
死者為大,眾人與胡家兩兄弟多年的鄰居,當即在里長的主持下,開始商議如何幫胡三錢操辦哥哥的白事。
樂歌面無表情的坐著,實則仔細聽著眾人交談,熟悉胡家情況。
那個張媽也和幾個婦女在一旁竊竊私語。
樂歌豎起耳朵聽著,張媽卻再沒提起“尊主大明神”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