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往事(1)
- 縱橫游戲的我拯救世界
- 大耳狼
- 6459字
- 2024-08-01 09:03:35
倫敦,地下鬧市區。
鈴音推開了酒館的大門。這里陳設相當簡樸,一條吧臺外加幾張桌子就是這家小酒館的全部家當了。盡管時間已經快到凌晨了,但酒館里依舊人聲鼎沸,其中大部分是穿著奇裝異服、身上滿是刺青的年輕人,而且很明顯分成了兩組人馬。
光影流轉,音響里循環播放著各式各樣的搖滾樂。拉著一個大手提箱的鈴音一副乖乖女的形象,與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
倫敦是地球上最繁榮的都市之一,不過有陽光的地方就有黑暗,過度的繁華滋生出了許多見不得人的買賣,無數無家可歸的人以出賣自己的武力為生,他們聚集在倫敦的地下管道里,自稱為賽博朋克,逐漸形成了與主流社會完全不同的秩序和信仰,那就是幫派文化的起源。
暴力與混沌是這里的常態,警察方面起初多次想要鏟除盤踞在此的幫派勢力,但都因為無從下手而不了了之,久而久之就沒了興趣,平時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必要的時候出手敲打一下。
無視時不時響起的輕浮的口哨聲,鈴音在吧臺上找了個角落里的位置坐下,她身旁的白色行李箱格外引人注目。有些見多識廣的人一眼就認出了這是銀行運輸鈔票時專用的保險箱,這可挑動起了在場所有人的神經,雖然表面上還是一片平靜,但不少亡命之徒其實已經蠢蠢欲動,鈔票的氣味足以讓他們癲狂。
酒館里的兩隊人馬誰都不想讓對方拔得頭籌,都在警惕著什么,局面一時間達到了微妙的平衡。
“小姑娘,我們這里不接待陌生人。”察覺到氣氛有了些許微妙變化,一直在擦杯子的侍者滿臉嚴肅地走了過來,他倒不是真心替客人著想,而是想趕緊把她打發走,免得萬一賽博朋克們打起來,自己這小地方也跟著一起遭殃。在地下鬧市區初來乍到的小年輕他見多了,但像鈴音這種提著滿行李箱的鈔票如此招搖過市的人他還是頭一回遇到。
“我在等人。”鈴音開口說道。
“可是……”侍者還想說些什么,但就在對上鈴音眼神的一瞬間,他立馬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因為他在面前這個女孩的眼神里感覺不到任何情緒波動,僅僅一對眼的功夫,混跡江湖多年的他就知道鈴音絕不是什么善茬。
見此情景,侍者束手無策,只能聽天由命了。他嘆了口氣,隨手拿出酒單遞了過去。鈴音看也沒看,就點了一杯蘇格蘭威士忌。
“有喜歡的牌子嗎?”侍者問。
“沒什么特別的喜好,什么都行。”鈴音平靜地說,隨即她像是偶然想起了什么似地問,“有麥卡倫嗎?”
侍者吃了一驚,心想這女孩盡管看上去還不到二十歲,對于威士忌的品味倒是頗為不俗啊。眾所周知,最先創造麥卡倫的蒸餾廠位于斯卑賽,酒廠歷史可上溯至公元十七世紀。更為人津津樂道的是,酒廠對于木桶選用的執拗,他們酷愛使用高比例的雪莉桶。這讓麥卡倫成為蘇格蘭老派風格單一麥芽威士忌的翹楚,以生產帶有濃郁果香的甜美酒款而聞名。
片刻之后,侍者把“麥卡倫”端到了鈴音的面前,他對這位年紀輕輕的顧客多了些敬意,有種知己難遇的感覺。
眾目睽睽之下,鈴音接下來的舉動出人意料,她竟然旁若無人地從挎包里掏出書來讀,這是一本關于木星形成早期的天文學教科書(還是精裝本),書上說億萬年以后木星可能成為第二個太陽,到那時候太陽系的兩顆恒星就會相互吸引,最終合并坍縮成黑洞吞噬一切。
穿著一身整潔的校服,旁邊放著白色行李箱,專心致志地沉浸在文字的海洋里,更何況主人公是個青春靚麗的古典美少女。如果忽略掉這是在賽博朋克劍拔弩張的酒吧里,以及行李箱里實際上裝滿了鈔票,想必會成為一道亮麗的風景線,足以登上時尚雜志封面的那種。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一個嘴里叼著煙的夾克男實在按耐不住了,他假裝若無其事地快步來到了鈴音的身后,想要趁她不注意拎走箱子。不過正當他的手快要觸碰到拉桿時,他的手腕就被一把抓住了。
鈴音緩緩轉過臉來,一字一句地說,“這不是給你們的。”聲音雖不大,但卻清晰地傳到了在場所有幫派分子的耳朵里。
夾克男根本沒有把面前這個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放在眼里,還想使用蠻力
,但卻驚愕地發現他的手臂無法掙脫半分。本著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原則,人們哄堂大笑,夾克男的臉憋得通紅。
情急之下,他竟揮起拳頭朝鈴音打去。但就在下一刻,男人就仰面朝天地躺在了地上,他的手臂也隨之脫臼。
“再說一遍,這東西不是給你們的。”鈴音說,她的目光冷的可怕。
見此情景,酒館里的賽博朋克意識到眼前的女孩不是泛泛之輩,難得統一了戰線,紛紛猛地站起身來掏出武器對準了她。侍者嚇的躲到了桌子下面,大氣都不敢出,局面頓時緊張到了極點。
“都把槍放下!”一個不高不低的聲音響起。
酒館的大門被推開,一個身高大約一米八的男子走了進來,頭發梳成馬尾,眉毛修長,角度好看的向上挑起。他的五官端正,神態從容。緊隨其后的是聲音的主人,身高一米七,剃著光頭,右臉上有道傷疤,雙手悠閑地背在身后。誰都能看得出來,后面這人的身份地位比較高。
這倆人都身材瘦削,渾身上下看不到一點贅肉,皮膚呈現出一種長期生活在地下的那種病態的白色。他們都身穿相同款式的深色西裝,看質地和做工就知道是高檔貨色,而且一絲皺紋都沒有,令人嘆為觀止,可能每次穿后都仔細熨燙。
“是九龍會的人?!”人群中爆發出一陣竊竊私語。光頭不怒自威,隨著他的掃視,在場的人都乖乖地放下了武器。九龍會,倫敦地下最大的幫派,警察都對他們禮讓三分,默許他們協助維持當地的治安。
他穿過眾人,最終在鈴音跟前停住了腳步,有些不可思議地開口說道:“就你一個人來的?”
鈴音點了點頭,一如既往地保持沉默。
“呵,一介女流之輩,挺有膽量的嘛。”光頭露出陰險的笑容,“走吧,我帶你去見我們老板。”
馬尾伸手想接管行李箱,不料鈴音卻側身擋在了他的面前。僵持了一段時間之后,光頭敗下陣來。“好吧好吧,隨你的便。”他邊說邊朝手下使了個眼色,手下立刻退到了一邊。
“至于你……”光頭像看垃圾一樣看了一眼癱倒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小嘍啰,“你碰了不該碰的東西,按照慣例應該重罰。”
聽聞此言,小嘍啰跪在他的腳邊磕頭如搗蒜,求他繞過自己這一回。光頭似乎很享受隨心所欲掌控別人生死的感覺,任憑對方把頭都磕破了,他都紋絲不動,直到午夜的鐘聲響起。
“我今天沒時間處置你,算你撿回了一條命。”光頭不耐煩地丟下這句話,領著鈴音走出了酒館。
——
倫敦的地下管網錯四通八達,其中還包括戰時修建的一些防空洞,復雜程度簡直堪比迷宮,大概除了最初設計建造的工程師,至今都沒有幾個人能真正摸清楚這里的全貌。有人曾說過倫敦就像一塊浮冰,懸浮在水面之上得見天日的只有三成,而深藏地下各式各樣的管網則構成了剩下的絕大部分。
光頭在前面領路,鈴音拉著箱子跟在他的身后,馬尾則隔開兩米左右的距離走在最后。非常專業的看護架勢,這兩個人應該就是九龍會老板的貼身護衛。他們的身子都挺的筆直,步伐堅定有力,一看就知道是習武之人。
在幽深的隧道里行進了將近一個小時,前方一個很不起眼的角落里出現了一扇門,幾名賽博朋克手持沖鋒槍在旁邊站崗。為首的看到鈴音他們過來了,朝光頭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
光頭掏出卡片,在門前的掃描儀上刷了一下,門無聲無息地緩緩向兩邊滑開了,映入眼簾的是一部電梯。地下管道里的東西都有些年頭了,這部電梯當然也不例外,看樣子應該是近些年被人重新裝修過。
三人乘上電梯,馬尾按下了頂樓的按鈕。光頭站在鈴音身旁,馬尾則面對著他們,站在對角線的一隅。一切都在無言中完成,有條不紊,像一對以雙殺為樂的二壘手和游擊手搭檔。
幾分鐘后,電梯門無聲地開啟了。鈴音環顧四周,驚奇地看到他們竟然來到了地面之上,此刻正位于一棟寫字樓里面,旁邊就是一排落地窗,可以看見落日的余暉。沒想到九龍會交易的地方居然不是在他們自己的地盤上,所謂燈下黑或許就是如此吧。
光頭在前面領路,走過長長的走廊,身后跟著鈴音,馬尾照例殿后。寬闊的走廊上不見人影,處處安靜,處處整潔,絲毫不像黑幫的聚集地,倒像是個五星級豪華酒店。電梯前的花瓶里的花似乎是剛剪的,還散發著新鮮的香氣。
鈴音他們轉過幾個彎,來到了大樓的內部,這里已經不見天日了。又走了幾步,眼前豁然開朗,一個圓形的大堂出現在了前方。
這里聚集了十幾個身穿深色西裝的人,個個面相兇狠,有些年輕人外套下面什么都沒穿,八塊腹肌裸露在外。四周的墻壁和天花板上畫滿了神話故事里呼風喚雨的妖魔鬼怪,它們裹挾著雷電激戰在一起,相互撕咬吞噬,威風赫赫的磊磊戰鼓令天地都為之變色。
無數粘稠的目光匯集在鈴音身上,她就像一只小白兔誤入了群狼的宴會。如果換成其他來交易的人肯定被這氣勢嚇破了膽,未戰先怯了。不過這套把戲在鈴音身上卻完全不起作用,她平靜如水地注視著前方,對周圍這些兇神惡煞的幫派分子視若無睹,眼神中看不出有什么波瀾。
走在后面的馬尾饒有興趣地觀察著她的一舉一動,他發現這個女孩的呼吸平穩,全身上下處于一種猶如詠春寸拳激發前的非常放松的狀態,這份與生俱來的定力與膽魄非常人所能比。硬要形容的話,鈴音給他的印象就像是潛伏在草叢中隱藏氣息的某種冷血動物,明明已經將心跳降到了最低,一旦有風吹草動,片刻之間就能暴起撕裂對手的喉嚨。
大堂的盡頭是一扇雕刻著浮華紋路的紫檀木大門。光頭走上前去打開門,在門邊與里面的人交談了些什么。
“請進吧。”他轉過身來用干澀的聲音對鈴音說。
鈴音拖著箱子走了進去。馬尾緊隨其后,關上了門。房間很敞亮,是一間會客室,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張寬大的辦公桌,以及桌子后面那個正拿指甲刀修剪指甲的男人。男人的個頭不算太高,身材消瘦。年齡不到四十歲,穿著肩膀很寬的灰色西裝、雪白的襯衣、沒系領帶,左耳朵上戴著只銀耳環。
這人就是九龍會的會長,桑克斯。這不是他的真實姓名,也沒人知道他的真實姓名,或許從一開始他就壓根沒有這種東西。
“聽說最近鳴神重工那邊好像鬧出了個烏龍。”桑克斯一邊審視著面前的三無少女,一邊開口說道。“有只狗突然發瘋咬了主人,從家里跑了出來。現在黑白兩道都在追捕他。”他的聲音很有磁性。
“那個人現在就在你手上。”鈴蘭面無表情地說。
“前不久有個男人拜托我們把他偷渡出倫敦,說什么事后付款,我覺得事有蹊蹺,就把人給扣下來了。”他的嘴角浮現出一抹老奸巨猾的微笑,“現在看來,還真讓我逮到個搖錢樹啊。”
沉默之間,他繼續下文。“我這邊剛放出消息,你立馬就找到我了,說要出大價錢給那家伙贖身。這么著急,我很好奇你背后是誰,天奧科技還是……?”
“這不關你的事。”鈴音打斷了他的話。
“當然,隨便問一句而已。”桑克斯說,“商人就該有商人的自覺,這點我有自知之明,況且我也沒興趣摻和你們大公司之間的明爭暗斗。”
“人質在哪兒?”鈴音問。
“我們黑道講究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桑克斯皮笑肉不笑地說。
聽聞此言,光頭走到鈴音跟前,打開了保險箱。清點完里面的鈔票后,朝桑克斯點了點頭。
“居然在短短一天時間里湊夠了這么多錢,佩服佩服。”桑克斯情不自禁地吹了聲口哨,對門口的馬尾交代道,“告訴外面的人,讓他們去把東西帶來。”
大概五分鐘之后,馬尾回來了,說已經準備就緒了。桑克斯從椅子上站起身來,鈴音跟在他的身后走出了會客室,緩步來到了外面的大堂里。
一個赤裸著上身、渾身濕透的男人被人駕著肩膀拖到了人前,那人鼻青臉腫,全身上下沒有一處完好無損的地方,顯然經歷了長時間的嚴刑拷打,現如今只是運氣好,勉強保住了一條命而已。
“我們剛才給他沖了個冷水澡,你要是介意的話,現在就給他擦干凈。”馬尾貌似恭敬地說,他雖然是笑著,這句玩笑話卻折射出了幫派分子的殘酷無情,落到他們手里的人絕不會有什么好下場。
“不必了。”鈴音淡淡地回了句,她走到男人面前蹲下身子,查看他的情況。
“OK,交易達成了。”桑克斯說完轉身欲走。
鈴音卻在這時叫住了他,“你拿走了他的手機,那東西不屬于你。”聽聞此言,桑克斯的腳步猛然一頓,回頭緊盯著她,臉上驟然間沒了笑意。
“你很清楚我要的是不僅是他這個人,還有他隨身攜帶的所有物品。”鈴音毫不畏懼地與比他對視,“那東西不是你能掌控的,把它交給我。”
氣氛瞬間降至冰點,整個大堂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墻壁上的鬼神默默地注視著這一幕。
眼看自己的小伎倆已被揭穿,桑克斯索性不再掩飾。
“知道我向來最痛恨什么嗎?就是你們這些公司走狗高人一等的模樣。”他冷笑一聲,打破了沉寂。“那家伙的手機是個老古董,但是里面的數據卻足足有好幾個T,全世界僅此一份,不知道是鳴神重工的黑料還是別的什么,但肯定是個無價之寶。這種好東西,我怎么可能拱手讓給別人呢。”
“難道你想要毀約嗎?”鈴音質問道。
仿佛聽到了什么極為可笑的事情,桑克斯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我們可是賽博朋克啊,賽博朋克哪有什么誠信可言啊。既然魚和熊掌不可兼得,那就舍魚而取熊掌嘍。”最后他朝手下使了個眼色,“兄弟們,開門送客。”
一個猶如相撲選手的彪形大漢率先發難,像一座肉山似的大步流星地來到鈴音面前,聲若洪鐘地說,“你沒聽見嗎,老板已經讓你走了,別不識好歹!”
鈴音無動于衷,只是冷冰冰地往上一瞥。盡管沒有浮于表面,但她現在的心情其實非常煩躁,因為原本很簡單的差事出現了變數,而她卻并不太擅長隨機應變。
仿佛被蝎子蟄了一口,彪形大漢全身寒毛倒立。幾乎是出于本能的反應,他抄起沙包大的拳頭就朝面前這個弱不禁風的女孩打去。
轉瞬間,鮮血四濺,彪形大漢的右手被什么東西連根削掉!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響徹在這畫滿牛鬼蛇神的大堂中。
這一幕震驚了在場的所有人,根本無人看清鈴音到底使了什么手段,一時間全都條件反射似的掏出手槍對準了她。
“把手機交出來,我和你們無冤無仇。”鈴音厲聲說道,這是最后的警告。
在一旁伺機而動的光頭和馬尾剛想出手,就感覺臉上好像有東西在爬,拿手一拍,發現居然是一只蜘蛛,可這是被鋼化玻璃和鋼筋混凝土層層保護的密室之中,哪來的蜘蛛啊,而且還是由精密電子機械制成的仿生蜘蛛!
緊接著,他們看到了有生以來最為驚駭的場面,只見大堂里不知何時竟然布滿了蛛絲,這些極細的絲線在燈光下若隱若現,如同死神編織的一張巨網,將眾人牢牢籠罩其中。
“愣著干嘛,趕緊干掉她!”桑克斯一聲令下。
手下們這才反應過來,鼓舞士氣的叫罵聲此起彼伏,就在他們即將扣動扳機之時,鈴音指尖微動,由機械蜘蛛散布在空間里的無數絲線瞬間繃緊,他們這些人霎那間就像提線木偶一般被死死定在原地,身體無法移動哪怕一分一毫。
“不要亂動,否則這些蛛絲會要了你們的命,就像剛才那樣。”鈴音的聲音雖然平淡,但在對手聽來卻無異于魔鬼的低語。
她走到動彈不得的桑克斯身前。盡管已經大汗淋漓,但桑克斯依然還在嘴硬,聲音顫抖地說:“等等等等,只有我知道手機藏在哪兒,你要是殺了我,永遠也別想找到它!”見鈴音有些遲疑,他繼續大放厥詞,“拿不到手機里的資料,你也休想交差。還不快放開我,或許我還能再給你開個好價錢。”
“你誤會了,那東西對我沒有意義,我真正要確保的是,沒有人得到它。”鈴音一字一句地說,眼神中殺意彌漫。
“你是鳴神重工派來的追兵?!”桑克斯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原來如此,我早該想到的...”
鈴音的沉默恰好印證了他的猜想,脖子上纏繞著的絲線徒然勒緊,緩慢且不可阻擋地嵌入到了他的皮肉之中,血珠慢慢滲了出來。
——
鈴音從九龍會出來已是深夜。天空下著小雨,空蕩的街道上只有她一個人。她就這樣漫無目的地散步,任由雨水沖刷掉她身上的血腥味。
馬路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輛黑色轎車,一位白發蒼蒼的西裝革履的紳士撐著傘站在她的必經之路上,看樣子已經在此等了她好一陣子了。不是別人,正是鳴神重工部長赫里翁。
“你要的東西,我拿到了。”鈴音說著將一部老式翻蓋手機丟給了他。
赫里翁望著她,緩緩開口說道:“只身一人剿滅了地頭蛇,看來明天警察局可有的忙了。”
鈴音搖了搖頭,“只是給了他們點教訓,我不喜歡殺人。”
“辛苦你了,真是幫了大忙啊。”
盡管剛經歷完一場戰斗,鈴音的表情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這整件事從頭到尾都是你策劃的嗎?先是使用手段逼人叛逃出走,然后再讓身為局外人的我幫你取回資料?”
“左手倒右手的把戲,”赫里翁微微一笑,“即使在公司內部,有些東西我也不希望公之于眾。”
“別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鈴音提醒他,“你答應過我會保護好那個孩子的安全。”說完,她便獨自走進了茫茫雨幕中。雨勢越來越大,逐漸淹沒了她的身影。
在霓虹燈的映照下,赫里翁撥通了電話,“給我訂一張去中國的船票,Game正式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