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竹回公司之前，在樓下給柏梓里發了條微信：“晚上可能聚餐，不用等我吃飯?！?

柏梓里很快回復：“收到。位置提前分享我，我去接你?！?

姜竹：“好?！?

等姜竹到樓上，一進公司門，前臺的楊菲便道：“姜竹姐，你老板到了。在會議室。銷售還帶了個小女生，給你老板好一頓介紹。那么多人，我水都倒完了，還沒介紹完呢。不會是你新同事吧？”

姜竹挑挑眉，道：“沒聽說市場部要進人。辛苦了，他們一幫人，也沒伸手幫一把，就讓你一個人忙活？”

楊菲：“也沒多少活兒?！?

姜竹看了下表，道：“離開會，還有半個多小時。我先過去打個招呼?！?

楊菲：“去吧?！?

姜竹調轉方向，去會議室。前后門都開著，人來人往，好不熱鬧。碰到和自己打招呼的，姜竹一律笑過去。

姜竹從前門進去，長條形會議桌，首位先看到尹總，左右都被銷售圍著。會議桌一邊的中間位置，劉亮也是情形差不多，只是除了左右，身后還有站著人，揉肩捶背的，看著格外熱鬧。

姜竹找了個角度，和尹總揮了揮手，尹總點了點頭。

劉亮道：“姜竹，回來了？剛王哥還說呢，說請你吃個飯都費勁，叫你一起吃中午飯的，結果怎么叫都不去?！?

姜竹：“都訂好了，不吃浪費可惜了。你和尹總，中午沒休息？提前這么早?！?

劉亮：“休息啥？午間休息都戒了，好不容易和北城的兄弟們能有機會，一起聚一聚，能早到就早到了?！?

姜竹如果不是覺得豎大拇指有反諷的意思，肯定是要給他豎一個的。最后克制住了，道：“辛苦了?！?

劉亮道：“過來坐?！?

姜竹走過去。劉亮身邊之前的銷售同事，借口會前還有些時間，去外邊抽煙去走了。

姜竹坐下，才看清楚尹總身邊圍著的都是什么人。左手邊坐的是王宏樓，王宏樓的左手邊站著一個小姑娘。

姜竹看了兩秒鐘，腦海里突然就想起一個形容感覺應該是挺準確：楚腰纖細掌中輕。小姑娘應該155厘米左右，整個人都特別的纖瘦。姜竹也不清楚小鳥依人是不是就是眼前這樣的。

劉亮踢了姜竹鞋子一下，小聲道：“瞅啥呢？”

姜竹：“我之前退回一個報銷流程。那個流程一去不復返了。我看看是不是見到本人了?！?

劉亮問：“報銷茅臺的那個？”

姜竹：“嗯。又不是不給報，報銷會場租賃費、講課費什么的都可以。結果，沒音訊了?！?

劉亮道：“別想了。人家走中央市場部支持的那二十萬了。多開了點兒票，一次性都報出來了?！?

姜竹：“那市場部的費用，他們還用嗎？”

劉亮道：“說是要重新開一場?！?

姜竹；“一萬以上的會議都要提前報備，我是什么都沒聽說，又要突擊開會？”

劉亮道：“自己不開，也不想別人用。不用管他，隨他折騰?！?

姜竹問：“和尹總推銷啥呢？聽說給尹總著重介紹了一個小姑娘。”

劉亮：“嗯，那不就是嗎。自己培訓的，要推薦進市場部，做北城的區域產品經理?！?

姜竹道：“過分了，都能給我介紹進中央市場部，自己培訓的，只進單品的市場部？不盡心?！?

劉亮皺眉，道：“他說的給你介紹進中央市場部？”

姜竹：“嗯。他前領導的勢力范圍?！?

劉亮道：“讓他有多遠滾多遠。說白了就是給他們個養老的地方，名字好聽就有含金量了？”

姜竹：“真好，還養老?！?

劉亮瞪了她一眼：“沒出息。”

姜竹看時間差不多了，回去拿了自己的電腦。

再回來，位次差不多就已經形成了。

尹總左手邊是劉亮，然后空了一個位子。王宏樓和尹總并排坐的。右手邊是那個小姑娘，姜竹還特地登陸OA查看了一下那個被她退回去的報銷發起人的姓名，李曉黎。然后依次才是各個銷售的地區經理。坐到姜竹身邊的是郝晴，送玫瑰餅的江斌上司。沒有表現出過度的熱情，只是彼此微笑一下，算是打招呼了。

會議時間一到。王宏樓道：“今天，首先感謝尹總，帶著自己的精兵強將來到北城，指導工作。真是千呼萬喚啊?！睍鰞缺?。

尹總跟著笑，劉亮、姜竹，嘴角都是翹了翹。

王宏樓繼續道；“不要笑，真是，我請了尹總多少次？尹總都說工作排不開?！?

尹總笑著道：“沒辦法啊。全國市場都要照顧到。如果各個大區都像北城，像王大區對學術要求之高，自身的學術又如此過硬，那么市場部的工作就容易多了。市場部的都是精兵強將，之所以帶著劉亮這個高級產品經理過來，主要還是因為他是市場部里酒量最好的。年底了，產品業績不錯，銷售同事都格外熱情，我是沒辦了。市場部其他的人員，都和姜竹差不多，不是一杯倒，就是滴酒不沾的。”

會議室里又是笑，只是沒之前笑的那么大聲了。

尹總繼續道：“今天的會議主題，主要是介紹一下明年市場部預計投入的學術費用。在座的各位，所在的市場內，哪些會議贊助是持續的，可以先整理出來，會后報上來。對于明年產品的推廣方向，暫時還不方便透露。大家也能猜到一些，產品的研究方向就那幾個，哪個成果先見刊，我們就先推廣哪個。公司對產品的投入越來越多，連最基礎，都在重新做。為什么呢？答案很簡單，不講學術，早晚要被淘汰。你說我客情好，沒事兒。就問一句，你客情再好，能有客戶自己的安全重要嗎？誰也沒辦法逆趨勢。大趨勢就是如此，接不接受都是如此。接受，那么就走學術化，不接受，就被行業淘汰。有同事可能說，沒事兒，大不了混不下去了，轉行自己創業唄。那你要是這個態度，我也沒辦法?！?

下面有接：“尹總，創業沒錢啊?！?

尹總道：“沒錢，就按規矩，賺錢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