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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江湖名望,故事終章

“今日,縣衙的老爺又提高了對那人的賞銀,足足千兩呢!”

“咋的,你羨慕了,瞧你那弱不禁風的身板,你能將兇手抓回來?”

“我才不去,那人和我也無仇怨。”

“就是,我們都淪落在這窩著做乞丐了,哪有什么上的心。”

“是上進之心,對吧,大叔?”

正在喝酒的乞丐被人問到,然后點點頭。

“大叔,你是我們這里最有學問的人了,聽他們吹水還不如再聽你講講過去幾個月江湖上發(fā)生的故事。”

這位腰掛酒葫蘆的乞丐,是這里最年長的人,偏偏他每日乞討的銀錢最多。

他不愛說話,只是不想說話而已。

但對于和自己同一個屋檐下的乞丐,還是比較照顧的,偶爾會分出一些吃食,給那些當日沒有收獲的人充饑。

“大叔,我們給你湊一葫蘆酒水,今日你多講幾句可好?”

“沒這個必要的,你們在外面也能打聽到。”

“不一樣的大叔,別人說出來的沒感覺,只有你講的才有那種身臨其境的感覺。”

只見那人遲疑一會,便做出了決定。

他猛的喝了好幾口酒水,調整到一個舒服的姿勢,望著眼前的眾人,目光中帶著追憶,朗聲講述著一個關于復仇的故事。

“我是一名刀客,忍辱負重多年,直到前不久,我的名號才得以被江湖眾人知曉。”

“他們稱我為——寒山刀客。”

……

……

風揚縣和浮煙縣之間,有一片綿延的山脈。

這處荒山之中,地勢比較險要,屬于易守難攻的一座山峰之上,有群山匪修建的寨子。

這群山匪自稱涼山好漢,做的卻是骯臟的行徑。

前不久這群山匪遭遇到襲擊,折損了半數(shù)人馬。

活下來的人只記得那人在誅殺完那些惡貫滿盈之輩后,便如蜻蜓點水般瀟灑離去。

活在來的山匪中,有一人,臉上留有一道刀疤,看上去煞是恐怖。

他帶領活下來的人收拾殘局,然后將山寨中的剩余的錢糧分潤給大伙,隨即宣告涼山寨不復存在,帶著自己的親人下山了。

因為破相的原因,他無法繼續(xù)參與科考。

即便尋到神醫(yī)給妙手回春,也解決不了他過往當山匪的經歷,所以他遠走他鄉(xiāng),來到一處王權影響低下的縣城,做起了生意。

幾年后,他的生意有了起色。

他本人有學識,家產在一方偏遠的縣城也算是富貴人家,所以經過媒人說和,娶了一個比較賢惠的妻子。

不知道是不是為了彌補內心的愧疚,還是仁義之心不曾消散,他生活穩(wěn)定之后,便在每月初于城外搭棚做些力所能及的小事。

某日,照例是放粥的日子。

他過來幫工,親自掌勺分發(fā)米粥,然后遇到了一位手持破碗?yún)s服飾奢華的年輕人。

他愣住了好久,不明白這人為何會出現(xiàn)在給災民或者乞丐施粥的地方。

“連兄,可還記得風揚縣舊友?"

“你是?”

“我是來奉送紋銀百兩的。”

“白玉公子?”

“連科兄弟,一別多年,未料想今日是在這般情景下重逢吧?”

舊日回憶從腦海閃過,連科趕忙放下手中的勺子,將張安拉至一旁,細細打量。

“張兄越發(fā)氣質逼人了,可喜可賀。”

“當不得這般夸贊,”張安回道:“聽說你現(xiàn)今已有妻兒了,我也沒其他表示的,給小孩一個封包吧。”

連科抬手便要說話,被張安按下手臂。

“我家鄉(xiāng)有這個規(guī)矩,新婚,彌月會以少許紋銀作為賀禮恭賀一番的,你不收我可是要生氣了。”

張安如今已經是武師境了,江湖之行早已圓滿。

天下各處,他能去的地方都去過了。

現(xiàn)在連科這里,算是他辭別江湖的最后一站。

從哪里開始,便從哪里結束。

張安來恭賀連科娶妻生子也是真心實意的。

他借由浮云樓路老之口,宣講白玉公子和山匪書生的事跡,給他在最開始獲取了不少聲望值。

正是這些聲望值,讓張安從凡人進入武者,因此,和連科的相遇,算是一樁因果,一樁緣分。

今日,張安為了念頭通達,再會連科。

“如此,我便冒昧收下了。”

連科朝著張安一拜:“我代犬子謝過了。張兄若是不嫌棄寒舍簡陋……”

張安擺擺手,坦然道:“本來家中就連發(fā)幾封書信,催我歸家,只是好不容易打聽到了連兄的落腳處,便想著見上一面就回去的。”

“到了今日,已經延誤了不少時間,咱們敘敘舊,我便要快馬啟程了。”

連科有些黯然,又有些愧疚。

“沒想到張兄如此情義,倒是我不是,害的張兄耽誤了時間……”

“連兄這么說,可就見外了。以后有緣自會相見,不必急于一時。”

這時,連科注意到張安還拿著打粥時用到的破碗,疑惑道:“張兄,這碗我?guī)湍闾幚砹税桑迷谑稚瞎掷鄣摹!?

張安把手往后一縮,解釋道:“這碗算是一個寶貝,是我和別人認同的信物。”

連科有些好奇,但是不好追問,便和張安聊聊其他的事情。

良久之后,連科深深一禮,道聲“保重”,目送張安離去。

張安騎著快馬往北方狂奔,在一個岔路口時,一名勁裝女子也跟了上來。

張安把那破碗扔給那落后半個身位的女子,吩咐道:“往后在這個縣城也開一家孫三娘烤肉店,連科遇到大事便暗中關照一番。”

女子小小翼翼的收起破碗,然后說道:“少爺,這丐幫的信物給我是不是草率了?”

“三娘,你不會拐著彎說我壞話吧?”

孫三娘從浮煙賭坊之后,那老者表面說著不會追究,暗地里早在找人尋找機會終究她的性命。

后來聽風樓的人找到了她,只要她交待背后之人,便可以給她解決后顧之憂,于是孫三娘就轉換門庭,進入了聽風樓。

后面又在張佩的安排下,成為張安的仆從,幫張安處理一些雜事。

“少爺,你可誤會奴家了,奴家的一條小命,全在少爺一念之間,怎敢背后胡思亂想。”

張安不想聽孫三娘解釋,吩咐道:“前邊便分開吧,我回風揚縣了。”

“你去十里廟找那個家伙,在我沒有回來之前,你便聽從他的指揮。”

末了,張安補充一句:“對了,你也可以問問那個家伙,為什么給我一個破碗當信物。”

一處岔路口,張安和孫三娘再次分開。

張安獨自一人騎馬奔襲二十里之后,又轉到一處快船之上。

負責接應的素白和墨玉兩個丫頭,正站在船頭翹首以盼。

看到張安到來,她們迅速的迎了上去,一人引導張安上船,一個去安置馬匹。

“少爺,老爺剛才又來信催促你回家了。”

“爹爹干嘛這么著急,我剛剛準備感受下各大門派對我這個盟主的恭維之情的。”

“少爺,老爺這幾年對你幾乎是不管不問的,現(xiàn)在這么催促你回去,肯定是有急事的。”

張安不知可否,問道:“你們兩個丫頭,跟著我好久了,從桃李年華的少女出落到了讓人傾慕的姑娘……”

素白和墨玉聽到這話,臉色微紅,齊聲發(fā)問:“少爺,你想說什么呢?”

張安抬手往兩人頭上輕輕敲打著,“你們是不是這些年一直有事情瞞著我?”

“少爺說的什么話,我們哪敢欺瞞少爺。”

“從我風揚縣出來之后,一路都比較順利,這本來沒有什么的,但是好幾年了,我都是比較順,而且你們時不時的會在我眼前消失半天,這些難道不能說明什么?”

素白和墨玉兩人對視一眼,瞬間交換了下信息,隨即回道:“少爺,我們聽不懂唉!”

……

……

常樂莊園。

今日歐夢竹父親登門做客,張安父母正在作陪。

福伯和桑葉兩人,正在準備著晚膳。

本來是想著讓下人處理的,結果不知怎么的,這差事就落到了他們二人身上。

“我說,你們張家就是這樣待客的?我即便不能上席,但也不至于過來燒火做飯吧?”

“桑葉姑姑消消氣,我這個常樂莊園的總管不是陪著你打下手么!”

桑葉沒好氣的回道:“可不敢讓你福伯打下手,這個時候,你應該去照顧你家少爺。”

“和你們分開之后,我也離開少爺了,這都好幾年了。”

桑葉驚呼道:“我?guī)е〗憬Y束半年之約后,你也離開少爺了?江湖兇險,你怎么不在他身邊保護一二?”

“少爺?shù)氖膛莻€愛穿深色衣服的,她那時也有武者巔峰的武力,只是平日修煉的一門隱藏功法看不出來而已。”

桑葉聽后,沉默許久才說道:“你們就這樣合伙誆騙少爺,不怕他知道了會生氣?”

“那你呢?”福伯反問道。

“我?怎么扯到我了。”

“對,你,桑葉,明面上歐家的客卿,暗中你是誰的人?”

“要不你先告訴我另外一個淺色衣服的是什么身份,我再考慮說說我的身份。”

……

……

“少爺,你先坐下來,慢慢聽我說。”

墨玉將張安推到椅子上坐定,隨即開口道:“少爺,我的武學天賦不錯,所以……”

“所以,你在人后偷偷的修煉,想著驚艷少爺我,說自己是個武師了?”

墨玉一驚,可是看張安的表情,想來自己的秘密早早的被少爺知曉了。

“少爺,你知道了?那我沒有別的瞞著少爺了。”

張安點點頭,望著素白:“你呢?”

素白不明所以,手指自己:“少爺說我也習武了?我真是手無縛雞之力。”

“還記得我從常樂莊園出來后,問你們的話嗎?”

張安幫助兩人回憶:“在沒有接到老爹的家書之前,有些事情我即便是心存疑慮,也不會說不會問。”

“可是現(xiàn)在不一樣了,我必須弄清楚我原來不解的地方,比如我的大哥和二哥,比如三姐的鋪子,比如四姐的丹藥。”

“如果上面的兄長叫仁義,到我這禮智信總得挑一個吧?”

“我懷疑他們的名字都是假的,甚至我自己也不是這個名字。”

隨著張安游歷江湖越來越久,他終于理解了幾位哥哥和姐姐,他們當初給的任何一樣東西都不簡單。

但是,

張安身在江湖,便沒有將這些事情放在心上,反正他肯定以及確定他的親人不會害自己。

不面對就不會尷尬。

現(xiàn)在,張安要回去了,一樁樁往事,一件件疑案,他都要提前弄明白。

張安招收讓兩人來到身前,拉著二人柔軟的小手,直視她們的眼睛,笑道:“讓我猜猜看。”

“墨玉,我三姐的人,福伯的徒弟。”

“素白,我大哥的人,具體做什么我猜不到。”

“既然我大哥和三姐都有布局,沒道理二哥和四姐是個碌碌無為的人。”

“要知道二哥贈送的寶馬和四姐贈送的丹藥,可是救過我小命的。”

“……”

張安說完自己的猜測之后,素白和墨玉的眼神飄飄忽忽的,不敢與迎上張安的目光。

沒讓兩個侍女解釋,張安又說道:“既然我身邊之人都有身份,那我遇到的人,會不會是刻意安排的呢?”

“比如說連科?比如說歐家主仆?甚至說我自己去見的人也有可能是有人在背后提前引導。”

“少爺,你越說越離譜了,干脆去說書好了,有了你這般天馬行空的思想,講出來的故事肯定會有人捧場的。”

張安起身走到桅桿處,漫不經心的說道:“要說說書講故事,我是外行,肯定沒有常年游走在茶樓酒肆的先生厲害。”

停頓一下,張安看了看跟隨過來的素白和墨玉,對著正在忙活的老者說道:“這說書啊,還得聽專業(yè)的人才過癮。”

“你說是吧?船家。”

近段時間的風向很好,從南到北的運河上,行走著不少滿帆的船。

那些船只載著客人,載著貨物,載著希望,去往各自的目的地。

有些熟悉的聲音回應道:“公子,老夫不懂這些,老夫只知道自己的使命是送公子盡快抵達風揚縣。”

那人頭戴斗笠遮住自己的面龐,避過張安幾人的視線,望望波濤洶涌的河面,抬起衣袖感受著風向。

“我不懂說書的事,作為船家,我送公子一句話……”

烈陽耀天,晴空萬里。

一條長約十來丈的寶船,在一眾逆流的船只隊伍里格外與眾不同。

這船裝修精致典雅,船身也似乎是專門設計過,兼具美觀和極速。

“祝您一帆風順。”

張安拿出自己收到的家書,再次翻閱。

未來之事,若是真的一帆風順,那便真的再好不過了。

誰沒有一個遙不可及的夢想呢!

……

感謝捧場的書友。

全文完。

作者努力碼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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