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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60.踏南天!

“三姐,千錯(cuò)萬錯(cuò),乃是為夫一人之錯(cuò)。

你你你你你你,你就寬恕了罷。

啊~我的妻,王氏寶釧。

可憐你守在寒窯,可憐你孤孤單單。

苦等我薛男平貴,整整一十八年......”

南慶太后寢宮。

太后倚靠在鳳座上,她瞇著眼睛,保養(yǎng)得極好的手指輕敲身側(cè)手靠。

“砰砰砰!”

太后輕輕皺了皺眉,她緩緩睜開眼,面前三五宮人伏跪在宮殿下首,身形顫顫。

她輕飄飄瞥了眼身側(cè),合上了眼。

身側(cè),一位低著眉眼,恭順的太監(jiān)輕抬眼皮,他慢慢走出來。

“太后饒命啊!”

“太后非是我等不力,乃是此戲曲只有千秋鑒才知道首尾!”

宮殿下首,伏跪的幾位宮人慌亂磕頭,目光里上首的洪公公一步步踏下玉階,幾人瞬間睜大了雙眼。他們顫顫得靠在一起,聲嘶力竭的求饒。

太后輕抬眼皮,她瞇了瞇眼。

洪四癢側(cè)著身子往上首看去,目光里上首的人合了合眼。

“不!”

“啊!”

洪四癢淡淡收回手,兩旁宮人習(xí)以為常,垂首上前無聲將地上的幾具尸首拖了下去。

“許久未見婉兒,”

他躬著身子,垂首徐徐退下。

“林珙那孩子也一同喚進(jìn)宮來吧。”

洪四癢頓在原地,他極快抬起眉眼看向上首,緩緩?fù)讼隆?

“公子,宮中宣召。”

林府書房。

林珙微不可見點(diǎn)了點(diǎn)頭,他眼上蒙著塊黑紅的布,少年薄唇勾起,笑容莫名。

“桑榆,去千秋鑒讓司姑娘......”

“草民林珙見過太后。”

“婉兒見過太后。”

太后寢宮。

太后探著身子,她瞇著眼打量著下首跪在地上的清貴白衣,眼底劃過一絲好感。

“起身吧,”

“婉兒,到哀家身邊來。”

太后噙著笑,她眉眼慈祥,伸出手喚著下首清麗端莊的少女。

看這面色,是身子大好了。

“太后,婉兒好想你。”

林婉兒歪著太后臂彎里,少女眉眼帶笑挽著太后的手,她嘟著嘴一如晚輩承歡長(zhǎng)輩膝下般撒嬌。

“呵呵,你啊,就是嘴巴甜。”

太后笑開,她笑意盈盈看著身畔的丫頭,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少女的腦門。

“身子大好了?”

“好了,太后您看,婉兒都好了,”

林婉兒極快瞥了眼殿下的兄長(zhǎng),少女眉眼彎彎,她直起身子,忙不迭站起身來,大方得轉(zhuǎn)著圈。

太后眉眼舒緩,她連連點(diǎn)了點(diǎn)頭,確實(shí)是大好了。

“太后,都虧了林二公子,太后您可要好好獎(jiǎng)他!”

林婉兒抱著太后的手,嬌嬌柔柔得喚道。

太后輕笑一聲,都這般大了,還如小孩般,她抬頭看向身側(cè)的洪四癢,后者笑了笑,她笑容滿面,輕輕勾了勾少女的鼻尖。

“好~”

話語寵溺,太后無奈得搖了搖頭。

“謝太后。”

林婉兒眼神一亮,少女利落得拾起裙擺跪地謝恩,她仰著頭,眼里滿是光華,直直望著太后。

太后勾了勾嘴角,她眉眼輕柔,輕輕拍了拍少女的手。

她移開眼神目光落在下首,殿中那少年長(zhǎng)身玉立,他眉眼清冷,嘴角含笑,一身白衣溫潤(rùn)出塵。

確實(shí)不負(fù)傳聞中清風(fēng)霽月的贊譽(yù)。

目光極快劃過絲滿意,進(jìn)殿至今,備受冷落,這份心性確實(shí)不錯(cuò)。

“你便是林相二子。”

“回太后,正是草民。”

林珙施施然垂首拜下,少年一舉一動(dòng),優(yōu)雅從容。

太后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早便聽聞林家二子聲名,京中第一公子,此言非虛。

只是,這皇帝為什么要將人家的名聲安在范家一個(gè)不見聲名的私生子身上?

“方才婉兒說的話,”

“你想要什么?”

太后身子稍稍前傾,看向下首的少年,話語溫和。

林珙施施然直起身子,少年目光清澈,他噙著笑,輕聲開口。

“草民有一千秋鑒,現(xiàn)下方開張,”

“若能得太后親臨,乃草民之福。”

洪四癢不動(dòng)聲色,他輕抬眼皮,殿下少年神情淡然,嘴角含笑。

好聰慧的少年。

太后瞇了瞇眼,她臉上輕柔凝固,幽幽得打量著下首噙著笑的少年。

真是伶俐。

無怪午門前請(qǐng)罪,皇帝再生氣也沒有發(fā)落了他。

“太后~”

婉兒輕瞥了眼身旁人似不悅的神情,她又瞧了瞧殿中的兄長(zhǎng),輕輕得晃了晃太后的手。

太后眉眼未動(dòng),她余光睨了眼身旁的少女,后者當(dāng)即噤若寒蟬。

下首,少年眉眼淡然,他噙著笑,君子昭昭。

她眼神略有緩和,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

“那戲多嗎?”

少年微微一笑,他輕聲開口。

“現(xiàn)下便只有《薛仁貴與王寶釧》十三折。”

“嗯。”

“既如此,便去瞧瞧吧。”

太后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她輕瞥了眼身側(cè)。

洪四癢極快抬起眉眼,他躬著身子走上前,扶住太后的手。

“承澤這孩子也在啊,快些起身。”

千秋鑒門口。

烏泱泱跪了一群人,李承澤一馬當(dāng)先跪在最前方。

宮中方才傳來消息,他已提前疏散了客人,現(xiàn)下便只有自己人還有戲子在場(chǎng)。

“太后,您怎么來了?”

李承澤揚(yáng)著笑,少年意氣風(fēng)發(fā),他走上前攙扶住太后的手,同林婉兒一左一后將人擁著。

“這幾個(gè)又是誰家的孩子啊?”

太后眉眼輕柔,她輕輕拍了拍承澤的手,笑得慈祥。身前跪著的數(shù)位錦衣玉帶的少年少女,太后瞇了瞇眼,溫和開口。

“臣女葉靈兒,見過太后。”

“臣女范若若,見過太后。”

“小子范思轍,見過太后。”

“臣郭保坤,見過太后。”

“那是大寶嗎?快起來,快起來,”

太后指了指一眾少年中抬著頭,眉眼天真的大寶,心當(dāng)下一軟。

“太后,我們進(jìn)去吧。”

林婉兒扶著太后,少女眼眸靈動(dòng),她揚(yáng)著笑,輕聲哄著。

千秋鑒內(nèi)。

太后抬著眉眼,眼前一池荷池亭亭玉立,木舟無人靜靜擱置,極是淡雅。

她仰起頭,上首穹頂層層打通,高高穹立,頗有種天地廣袤之感,滿目的白,倒是極為純凈。

洪四癢緊跟在太后身后寸步不離,他抬起眉眼往上瞧去,飛閣流丹,白紗裊裊,戲臺(tái)凌空,高樓七層,一眼望至樓頂。

他輕瞥了眼身側(cè)牽著大寶淺笑的少年,心性倒是極高,這般設(shè)計(jì),個(gè)性傲氣。

三樓雅間。

“見寶釧不由娘珠淚滾滾,三姐,寶釧,兒啊!”

“手拉著嬌兒細(xì)說分明。兒在相府多僥幸,描龍畫鳳甚是聰明。自從嬌兒把寒窯進(jìn),面黃肌瘦少精神。”

“嬌生慣養(yǎng)身如筍,教娘我心疼不心疼!背地里只把相爺恨,三個(gè)女兒兩看承。”

“回頭再對(duì)寶釧論,為娘言來聽分明:今日母女重相會(huì),好似枯木又逢春。”

“畫閣雕梁兒不住,破瓦寒窯怎把身存?美酒佳肴兒不用,粗茶淡飯?jiān)醢佯嚦洌俊?

“兒在相府何等光景,叫娘心疼不心疼!”

凌空戲臺(tái)上,戲子賣力演出,咿呀咿呀,催人淚下。

因是素日見到的東家都是極尊貴的子弟,往日迎來送往的客人高門夫人小姐多如煙云,此番太后親至,倒也沒有亂了陣腳。

太后眉眼濕潤(rùn),她躬著身子直直看著對(duì)面凌空戲臺(tái)上的戲曲,手里緊緊捏著錦帕,眼睫毛上淚珠點(diǎn)點(diǎn)。

雅間內(nèi),一眾少年少女靜靜陪坐在身側(cè),正襟危坐。

洪四癢立在一側(cè),他輕瞥了眼太后,眼神輕移落在桌案前眉眼淡然的少年身上,那人噙著笑,眉眼至始至終未變。

他垂下眼眸,單就這一出戲曲便能證其人才華之高,更何況近日京中盛傳的《西游記》。

如此之才華,陛下之言恐難立住腳。

那書信自然是捏造的。

夜闌人靜,不見月光。

林府書房。

林珙一身黑色勁裝,他施施然披上一襲黑色外袍,寬大的帽子在眼睫間落下片陰影。

修長(zhǎng)白皙的手指涼涼劃過桌案上的明黃圣旨,他眉眼冷淡,漫不經(jīng)心得取下腳上的五十斤鐵砂包。

“公子,”

林珙垂眸看向下首,地上兩個(gè)少年靜靜跪著。

“今夜,不必跟我。”

“公子,我等乃公子護(hù)衛(wèi),保護(hù)主上,以命相報(bào)。”

桑榆急聲開口,內(nèi)向的少年噙上淚光。

何事需要主子取下從不離身的鐵砂包?

林珙輕輕搖了搖頭,今夜此行他并無把握,至多...全身而退。

“主子,您去哪里?”

東隅輕瞥了眼身旁急切的胞弟,他沉吟半晌,開口。

“踏南天,”

少年嘴角勾起,慢條斯理得佩戴上黑紅布條。

他手一張,長(zhǎng)劍入手。

暗夜,少年足尖輕點(diǎn),疾行在空無一人的街巷。

夜風(fēng)拂過,落葉在空中輕輕打轉(zhuǎn),黑色身影一閃而過,落葉悠悠然在半空中打著圈。

南慶皇宮。

林珙雙眼蒙著布帶,少年目光灼灼,飛身一躍,施施然于宮墻上站立。

他旋身一閃,在檐下朱紅大柱后藏身,少年調(diào)息著呼吸,聽著周遭的風(fēng)吹草動(dòng)。

同一時(shí)間。

慶帝寢宮附近,身穿鐵甲的桀驁少年眉眼輕抬,他手一揚(yáng),身后跟隨的禁軍腳步當(dāng)即頓住。

他閉上眼睛,風(fēng)中樹葉輕顫,錦鯉躍上水面倏然落下,水滴清靈。

身后禁軍面面相望,他們緊緊看著身前沉下心神感受著的首領(lǐng)。

燕小乙輕抬眼皮,少年目光疑惑,他輕瞥了眼身后,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

林珙控制著呼吸,他執(zhí)劍,不慌不忙疾行在廊下。

少年身影如鬼魅,一閃而過。

“公子,宮中宣召。”

他嘴角勾起淡漠的笑,三曲九轉(zhuǎn)的回廊,少年漫不經(jīng)心得閃進(jìn)今日日間方踏過的甬道。

少年屏住呼吸,他身形修長(zhǎng),一襲黑衣孤傲,靜靜站在寢宮前側(cè)耳聽著呼吸。

他微不可見皺了皺眉,少年一躍上了宮頂,他手一招,外袍掩在口鼻,放緩了呼吸,徐徐行走在宮瓦上。

林珙單膝跪在寢殿上方,他屏住呼吸,輕輕移開瓦片空隙,懷里瓷瓶粉末悄無聲息倒下。

他調(diào)節(jié)著呼吸,一動(dòng)不動(dòng),靜靜跪在宮瓦上。

宮瓦錯(cuò)落有致,暗夜下浸著露氣,微涼的觸感伴隨著疼痛沁入心口,少年眉眼未變,靜靜等候著藥效發(fā)作。

風(fēng)聲在耳邊輕不可聞拂過,樹影微微顫動(dòng),宮殿里呼吸綿長(zhǎng)平穩(wěn)如鼓聲重重錘落,少年緩緩起身,他飛身躍下。

甬道闌干上,少年單手緊緊抓著闌干,他沉住呼吸,長(zhǎng)劍緩緩放在地面,少年咬了咬牙,雙手抓上闌干,輕手輕腳翻過闌干。

宮殿前,林珙執(zhí)劍靜靜站在門前。

兩旁宮燈昏暗,些許光落下,地上影子嬴瘦倔強(qiáng)。

少年伸出手,輕輕推開門。

“吱呀。”

他極快掃了眼殿內(nèi)呼吸聲所在方位,少年輕抬腳步,施施然落下腳步。

殿內(nèi),幾盞燈燭炫煌,少年微微瞇了瞇眼。

他轉(zhuǎn)身徐徐合上宮門。

床塌前。

少年靜靜看著安睡的太后,修長(zhǎng)白皙的手自黑袍下滑出,他稍稍彎下腰,輕輕推了推太后,床榻上身影稍稍往內(nèi)里移動(dòng)。

他悄然蹲下身子,動(dòng)作輕緩,手一翻,錦墊下暗格映入眼簾。

林珙控制著呼吸,少年伸手自發(fā)冠里掏出金針,他低下眉眼,不急不緩翹著暗格。

暗格應(yīng)聲而響,少年施施然收回金針,他掀起暗格,一柄外型類似魚骨的鑰匙靜靜擱置在那。

其下白綾疊得四四方方,似被人妥帖收用,上方擱置一封信。

林珙眼神輕閃,笑容莫名,

葉輕眉,

他波瀾不驚拾起鑰匙,順手將信拿走,少年合上暗格,他施施然起身。

南慶皇宮。

少年足尖輕點(diǎn),在宮殿上方疾行,今夜不曾遇見洪四癢,他腳步一轉(zhuǎn),朝著慶帝寢宮疾行而去。

林珙的臉隱在寬大帽下,少年抿著嘴,刻意控制著呼吸。

“小子,走錯(cuò)路了吧。”

回廊下,洪四癢頓住腳步,他輕抬眼皮,望著上方宮瓦上一閃而過的鬼魅身影,眼神微亮。

林珙挑了挑眉,少年隱在黑袍下,他側(cè)著身子,靜靜看著不遠(yuǎn)處站著的身影。

他冷著眉眼,無一絲表情,學(xué)著那人的樣子,一言不發(fā),向前疾行。

“咻!”

少年長(zhǎng)劍飛旋,攔住疾射而來的弓箭。

弓箭犀利,帶著來人的強(qiáng)勢(shì),他硬生生被逼退幾步。

林珙抿了抿嘴,并不回頭,少年執(zhí)劍,疾速前行,他身影飄渺,須臾左躍眨眼間出現(xiàn)在右側(cè),險(xiǎn)險(xiǎn)與身后的洪四癢保持著不遠(yuǎn)不近的距離。

燕小乙嘴角勾起,少年拉著弓,往那人還未踏出的身位射出一箭。

他一箭接一箭,隨性發(fā)箭。

箭雨如注,封住前后左右各個(gè)方位。

林珙皺了皺眉,少年倏然趴下,他旋即翻身躍下回廊。

回廊下,點(diǎn)點(diǎn)火光遠(yuǎn)遠(yuǎn)在望。

少年視若無睹,他輕瞥了眼身后,斜斜揮出一劍,擋住洪四癢的一掌。

他看也不看,全力提起速度,一躍飛上宮墻。

京都街巷。

少年放緩腳步,他腳步一轉(zhuǎn),長(zhǎng)劍橫劈,顧前不顧后,顧左不顧右。

洪四癢擋住霜冷長(zhǎng)劍,他目光一亮。

林珙面無表情,與其周旋,四顧劍顧名思義,搏命劍意,只攻不守。

少年出招狠辣,長(zhǎng)劍霜寒,冷光在半空中閃現(xiàn),劃破暗夜。

洪四癢揚(yáng)起笑,素日沉悶陰冷的面容上勾起戰(zhàn)意。

“四顧劍!”

街巷縱橫,林珙避開一掌,他閃身躍進(jìn)一條黝黑的街巷。

京中第一羊肉湯。

少年步伐詭譎,他飄然閃到巷口,不慌不忙輕瞥了身后人影,他腳步一轉(zhuǎn),直直迎上撲面而來的掌風(fēng)。

長(zhǎng)劍倏然刺向洪四癢胸口,洪四癢瞪大了眼睛,他直直看著面前的四顧劍徒子徒孫施施然躍進(jìn)一間鎖鋪。

胸口處的疼痛,他低下頭,暗黑織金服制,冒著鮮紅的血液。

他舔了舔嘴唇,目光閃著危險(xiǎn)而興奮的精光,那人竟然刺歪了半分。

洪四癢無力倒下身子,他死死望著那家鎖鋪。

身后街巷里,沉穩(wěn)的腳步聲遠(yuǎn)遠(yuǎn)傳來。

燕小乙握著弓箭,少年目光飄忽,他抿著唇,看著前方跪在地上的洪公公。

“鎖...鋪...”

洪四癢按著胸口,他看也不看身后的人,指著那家鎖鋪。

暗巷里。

林珙身影飄渺,他足尖輕點(diǎn),自兩旁官員府邸起躍。

范府。

少年嘴角勾起笑,飛身一躍,隱進(jìn)內(nèi)宅。

翌日。

天光破曉,日光蔓在小院地上。

檐下,黑袍疊放整齊一柄長(zhǎng)劍擱置在上,泛著冷光。

范建怔怔看著檐下物什,打開房門的手仍搭在上面。

五竹回來了?

古廟威嚴(yán)。

香爐裊裊,一人站在桌案前,他提著筆,筆墨落下。

筆跡無比柔潤(rùn)。

寥寥七字。

天脈者:南慶林珙

他低下眉眼,古井無波的眼眸輕掃過桌案上雪白的紙張,輕嘆一聲。

“怎么就傳出抄襲的名聲?”

腳步聲漸遠(yuǎn),日光落下桌案,兩張信紙靜靜擱置在那其上字跡分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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