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暴揍過金貞熙和裴南淑后,金智言給司機打了個電話,提前離校回家,上車后司機大叔很是擔心地瞟了幾眼鏡子中的金智言,卻不敢開口詢問。
金智言提前回家,家里空無一人,李阿姨看到金智言的樣子被嚇了一跳,趕快去給家庭醫生打了電話,再是去拿了消毒的酒精,金智言輕拭傷口,她一邊輕輕地用棉簽在傷口上涂抹,一邊止不住地嘆氣,“小姐,發生什么事了?怎么把自己弄成這樣?”
“和同學發生了點矛盾。”金智言在家中尋找著金夫人的身影,“媽媽呢?”
“夫人出去和朋友打高爾夫了。”她頓了頓,“不過我剛才已經和夫人打過電話了,夫人說她已經知道了。”
“她知道了?知道什么了?”金智言挑眉。
“這......我就不知道了。”
金智言壓下李阿姨的手,站起身,“李阿姨,我不太舒服,先去休息了,讓醫生不用來了。”
“這怎么行。”李阿姨跟著站起,有些心疼地看著金智言身上的傷。
“沒事的。”
金智言一步步走上樓梯,她眉頭緊鎖,若有所思地撫摸著脖子和臉上的傷口。
她洗了澡,換了身睡衣,就躺倒在了床上。這一天她耗費了太多體力,晚上還要應對金會長和金夫人,她實在沒有力氣再去細化謀劃對策。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大不了就是被送回M國。這對金智言根本算不上威脅。
在溫暖的陽光余暉中,她閉上了雙眼,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外面的天色已經暗了下去,房間內是一片漆黑。她聽到樓下汽車駛入的聲音,這聲音驅散了她的睡意,她從床上爬起,摸黑到廁所,打開廁所的燈,在燈光下,她看著鏡子中的自己臉頰潮紅,唇色卻發白。
她摸了摸自己的額頭,高溫燙的她一顫。她露出滿意的微笑,冷水澡果然見效得很快。
門外響起腳步聲,然后是敲門聲,“小姐,您醒了嗎?”
金智言扶著墻走向門口,慢悠悠地打開了門。
門外的保姆看見金智言的狀態,先是一驚,想起金會長暗得發黑的臉色,她伸手扶住了金智言,“二小姐,夫人和會長在等你。”
金智言點點頭,搖搖晃晃地走下樓。
客廳中金會長和金夫人正坐在沙發上,沙發前金貞熙低頭跪在地上,仆人們在遠處廚房附近站成一排,整個客廳鴉雀無聲。
“爸爸,媽媽......姐姐”金智言走到金貞熙旁邊站定。
“跪下。”金會長頭也不抬地發號施令,金夫人在一旁沉默。
金智言深吸一口氣,跪在了金貞熙旁邊,金貞熙額頭上還包著白紗布,看到金智言她沒什么表情,不過看到臉上殘留的淚痕就知道她已經哭過一場了。
“金智言,你真是好樣的。”金會長看向金智言,語氣平淡地說,他注視了金智言幾秒,“你的臉和身上是怎么回事?”
金智言抬頭看看金夫人,又看看金會長,眼淚便順著臉頰滴落到了地上,“爸爸媽媽,我確實打了姐姐,但是是因為姐姐先聯合外人把我關在廁所,用水潑我。我被人放出來后,我只想去找姐姐問她為什么要這么做,可姐姐根本不想跟我解釋。”
金智言用手抹去下巴上的眼淚,“我被姐姐和姐姐的朋友打成這樣,我也打了她們,我沒覺得我做錯什么了。”
金貞熙聞言瞪了一眼金智言,明明是金智言先動手,她才反擊的,被這個賤人說得好像是她先打的人,自己正當防衛。
“媽媽教過我的,不能讓別人踩到我的頭上欺負我。”金智言見金貞熙想開口,又繼續開口阻住了金貞熙。
金會長仍是一言不發,金夫人這時溫溫柔柔地詢問道:“智言,你的頭沒事吧,醫生說了,回國后一定要注意保護好,不要再受傷。”
金智言摸了摸后腦勺,懵懵地搖搖頭,“好像沒事。”
“先打電話給李醫生吧。”金會長對不遠處的管家說。
片刻后,金會長一掌拍在茶幾上,怒斥道:“你們兩姐妹居然在學校打架,實在太丟金氏的臉了,金智言,你還敢打裴南淑,你知不知道最近金氏集團在和KW集團合作?”。金會長接著又說了一句:“你去把棍子拿來。”
金夫人點點頭,瞥了金智言一眼后站起身上樓去拿棍子。片刻后,她拿著一個粗得像搟面杖一樣的棍子走下樓梯,金夫人將棍子放在金會長的手上,擔心地看著跪在地上的兩姐妹,將手輕輕地放在了金會長的肩上,“她們年紀還小,不懂事,以后會好的。”
金會長冷哼一聲,說:“把手伸出來。”
金貞熙面露恐懼,顫抖著伸出手,顯然是很熟悉且恐懼這個棍子。而金智言沒有從前的記憶,坦然地正面朝上將手伸出。
金會長揚起棍子,先打向金貞熙,每一棍都打在掌心,一棍下去,金貞熙的手心便紅了起來,幾棍下去,她的手已經高高腫起,金貞熙側著頭,不愿意去看自己的手。她哭得聲音很小,只敢小聲抽泣,抽泣聲被棍子與皮肉相撞的聲音掩蓋,除此之外,這個家里沒有別的聲音。
打完金貞熙,金會長將棍子移向金智言的手,他一棍打下去,剛要打第二棍,就看見金智言倒在了地上。
“裝暈沒有用,起來。”金會長不耐煩地用棍子敲了敲桌子。
金夫人察覺到異樣,蹲下身,用手輕觸金智言的額頭,她驚呼一聲,轉頭對金會長說:“智言在發高燒呢。”
金會長也一愣,立刻將金智言抱到沙發上,“醫生呢?怎么還沒來?”他凌厲的目光掃向管家,管家慌忙拿出手機,再次撥通醫生的電話。
一旁金貞熙的臉色一變,憤恨地看著緊閉著眼的金智言。金夫人余光看到金貞熙的臉色,眼中閃過嘲諷。
一段時間后,醫生姍姍來遲,一番檢查后喂金智言吃下了退燒藥,然后抹了把頭上的汗,轉向金會長,“二小姐這是受涼引起的發燒,吃下藥睡一覺就好了。”
金夫人叫管家將金智言抱進一樓客房休息,她語氣低落地說:“自從上次摔下樓后,智言的身體一直都不太好,老公,你就別打她了吧。這次發燒也算是給了她一個教訓。”
金會長也也嘆了聲氣,“她就是被你寵成這樣的。”他看了看還跪在地上的金貞熙,“你,跟我去書房。”
金貞熙也感覺很委屈,不過她很明白此刻不是她鬧的時候,她站起身,跟著金會長上樓去了書房。
醫生還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在這像是在罰站,他低著頭,看向自己的腳尖。金夫人在目送金會長和金貞熙上樓后,舒了一口氣,轉頭一看醫生還留在原地,疑惑地說:“你怎么還沒走?”
醫生尷尬地笑了笑,提著藥箱快步離開了,這不是他第一次目睹豪門內部紛爭了,金會長對女兒們都非常嚴厲,動輒便要棍棒教育,而他,也因此常常來金家為大小姐們包扎上藥。其實他內心是非常不贊同這種教育方式的,不過他只是金家的家庭醫生,哪敢插手這種教育問題呢。
金夫人在客廳坐了一會,想了想,覺得時間差不多了,該去勸勸金會長不要再責備金貞熙了。她起身倒杯水,端著杯子走上樓。
在書房前,她剛抬起手,就聽見了令她僵立在原地的一句話。
她遲遲沒有動作,不久,她垂下眼,遮掩住眼中濃濃的恨意,輕手輕腳地回到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