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做什么?”金貞熙抬頭,輕蔑地看著站在自己眼前的狼狽的金智言。“你知道的吧,你應該感謝我,是我……”
她話還沒說完,金智言就拿起書揚手將書錘向金貞熙的頭,一套動作一氣呵成。
金貞熙感到腦中嗡嗡的,她被打得偏向了另一邊,看不見此時金智言臉上揚起了笑容。
班級里靜悄悄的,沒人在此刻發出聲音,敢發出聲音的也一時被金智言一掌打懵了,一時不知該做出怎么樣的反應。
“向我道歉。”金智言將手放到金貞熙的頭頂,手動將她的頭扭了回來。
金貞熙眼里已然有了水汽,她一邊的額頭被打得通紅,像是要腫起來,此刻正火辣辣的疼。
“金智言,你完了。”金貞熙一字一字,咬牙切齒地說。
河安娜想要起身去攔,又不太想與金智言起正面沖突,猶豫再三還是坐在位置上靜觀其變。不過看到金貞熙的眼淚汪汪的,她還是有些不忍心,她轉頭看向老師,企圖眼神示意老師來解決。
老師雖未收到河安娜的眼神示意,不過在其平復好心情后,深吸一口氣,準備制止這兩位同學在課堂上處理個人矛盾。
在他開口說話前,教室又響起“嘭”的一聲,金智言又拿書砸了一下金貞熙。
這次金貞熙沒有在原地發懵,而是直接起身,抓向金智言的頭發。金智言側身一閃,拿起書再次持續砸向金貞熙,她砸得很用力,金貞熙反擊得也很激烈,直到金智言最后用盡全力砸向金貞熙的頭,金貞熙額角的血滴在了地上,她看了一眼地上的血,眼一翻,也倒在了地上。
金智言蹲下身,敲了敲金貞熙的額頭,發現她是真的暈倒了。
河安娜已經嚇得躲在其他同學身后,剛才金智言打得實在太狠了,像是只以殺掉貞熙為目標,完全不顧自己受不受傷。
她低下頭,拿起手機準備向朋友求助,卻感受到她的頭頂被戳了戳。
她頓時一抖,緩緩抬起了頭。
“你就是當時在廁所外面的另一個人吧,你叫什么名字?”金智言剛經歷一場惡戰,此時有些疲憊了,說話速度很慢。
“金智言,你……你要是打了我,就等著我父母去找金會長吧。”河安娜仰起頭,眼中還殘存著未消散的驚恐。
“好笑,難道不是你們先欺負我的嗎?不過……我確實不準備打你,我要你告訴我,裴南淑是幾班的。”金智言安撫地拍拍河安娜的頭。
河安娜愣了幾秒,“她是二年A班的。”
金智言轉身走出教室,走之前她略帶歉意地看了一眼臺上的老師,老師一臉無奈地召集同學將金貞熙送往醫務室。
走過三段樓梯和長長的走廊,金智言到達了走廊盡頭的二年A班。
班級里只剩下了幾個女生,在興致勃勃地討論著什么。金智言敲敲教室門后詢問道:“你們好,我想找一下裴南淑。”
幾個女生看到金智言頭發凌亂,臉上和脖子上都出現了多道血痕,都嚇了一跳,面面相覷了幾秒后,其中一個女生開口道:“我們這節體育課,她應該在體育館。”
“謝謝。”金智言留下一個笑容,拿著書又趕往了下一個目的地。
體育館的人并不算多,部分男同學在打籃球,還有些同學在打羽毛球,大部分女生都零零散散地坐在看臺上。
金智言走到一個握著羽毛球拍的同學旁邊,在同學停下來時禮貌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同學,旁邊這那一對球拍可以借用一下嗎?”。金智言指了指在遠處地上的球拍。
那同學上下掃了眼金智言,見她頭發凌亂,身上還帶著血漬。連忙點了點頭,并向后退了幾步。
“啊,對了,同學,請問裴南淑同學在哪呢?”
同學指了指看臺,金智言抬頭望去,一群女生坐在一起,最中間坐著一個帶著絲綢蝴蝶結的高馬尾女生。她長得很美,卻因為眼神中帶著傲慢,整個人看起來盛氣凌人。
“坐在最中間的就是裴南淑嗎?”
陌生同學點點頭。
金智言拿起拍子走向看臺,途徑看臺的椅子時,她將書放在了椅子上。原因無他,這本書已經被打得折了角,再打下去這本書會嚴重破損。她還要將書還給許知。
“你就是金智言?”裴南淑沒有起身,而是抬頭看了眼金智言,就繼續低頭欣賞自己的指甲了,事實上在金智言剛詢問完她們班的女生,那群人就把這件事告訴了她。
而金智言的照片,早早就被人拍上校內論壇了。裴南淑雖然暫時不明白金智言找她有什么事,不過看到金智言的樣子,像是被打了一頓,她猜測金智言是要向她解釋昨天的事,祈求她的原諒。
金智言一把抓住裴南淑的馬尾,將她向后拽去,裴南淑尖叫一聲,金智言拿拍子狠狠打在了她的身上。
“愣著干什么?幫我打這個瘋女人啊!”裴南淑大聲呼喊著。
“你們誰敢?我今天打她,明天就打第一個來幫忙的!”金智言拿起拍子指向周圍的女生。女生們看到裴南淑的兇狠的眼神,剛想上前,又看到金智言那張面無表情的帶血的臉,決定還是去尋找老師。
幾個女生一溜煙地跑了,留下因疼痛而不斷大喊大叫的裴南淑。
金智言彎腰扯住裴南淑的領子,將她從椅子上丟到地上,一腳踩上了她的胸口。
“為什么關我?”
裴南淑憤恨地看著金智言,扭頭不回答。
金智言抬起腳,“不回答我就踩下去。”
“你!我會告訴爸爸媽媽的,你等著吧。”裴南淑緊皺眉頭,等待下一腳,幾秒后,金智言遲遲沒有動作,她以為她的話起了作用,金智言確實不敢打她了。
正當她要趁熱打鐵繼續說下去時,一陣鉆心的疼痛像把刀一樣刺向了她,“啊!”裴南淑痛苦地縮成了一團。
“你以為我會怕?為什么關我?”金智言面無表情地看著她,眼神像一潭死寂的湖水,“回答我。”
瘋子,金智言是個完完全全的瘋子,裴南淑這時候才認識到這一點。她有氣無力地回答道:“有人告訴我是你把張允恩放出來的,說你和張允恩關系很好。”
“所以你就要連我一起欺負?”
裴南淑沒有說話,片刻后,她僵硬地點點頭,“你是金氏的二小姐,我只是想給你一點教訓......沒想要一直欺負你。”
金智言沉默了片刻,將拍子扔到地上,轉身拿到書后離開了。
裴南淑此時感覺全身都在疼,而最讓她痛苦的是周圍人的目光,他們遠遠地看著她這樣狼狽地躺在地上,雖沒說什么,但心里肯定都在嘲笑她。她慢慢忍著痛苦坐起身,環顧了一圈,這時她又慶幸許知不在,沒有看到她這樣一面。
要么就離那個瘋子遠點,要么就一舉讓她永遠翻不了身,裴南淑看著逐漸縮小的金智言的背影,握緊了手中的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