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班級上了一周的課后,在周五放學前的最后一節課,班主任宣布了這學期的研學旅行將在下周開始。這次要去的是E國,他們將在E國進行為期兩周的旅行。
E國在另一半球,此時正是寒冷的冬季,班主任提醒她們要準備好厚的衣服。
整理書包時,金智言聽到同學們都很期待將要到來的研學旅行,她并不清楚研學的流程,也不喜歡寒冷的地方,背上書包后就離開了。
回到家后,金會長正反常地坐在沙發上陪金夫人看電視。金夫人的臉色卻算不上好,有些強顏歡笑地坐在一旁,金智言向二人問好后就上樓回到房間,沒有多說什么。
在金智言走后,金會長無奈地說:“一個兩個都這樣,不愛說話。交流能力那么差,她們這樣我怎么放心把集團交給她們。”
金夫人心想金智言剛走過他就這么說,是不是在對金智言不滿,心中有些隱隱的不舒服。
她微笑著開口:“孩子嘛,什么東西都要慢慢學。”
金會長嘆息著搖搖頭,“我記得貞熙小時候就很健談,現在長大了反而不愛說話了。”
金夫人這下有些疑惑他是否在暗暗指責自己沒把金貞熙養好,遲疑片刻后開口:“是啊,不像智言,從小就不愛說話,現在也是。”
見金會長沒再回復,金夫人在心里翻了個白眼,繞了那么大一圈,還是在說智言不如金貞熙。
晚飯后,金智言在房間內寫作業,李阿姨帶著另一女傭在忙前忙后為她整理行李。
李阿姨站在金智言身旁,擔憂地看著她,“小姐,E國還在下大雪,您一定要注意保暖,不要生病了。”
金智言點點頭,揮手讓女傭先下去,聽到關門聲后,她放下筆,“李阿姨,今天爸爸怎么回來得那么早。”
說起這件事,李阿姨先是抬眼瞧了瞧金智言的臉色,才緩緩開口道:“大小姐她今天在學校突然暈倒了,會長聽聞后就匆匆趕回來了。”
看金智言表情沒什么變化,她又說道:“大小姐因為是早產兒,身體一直都不太好。”
“早產兒?”金智言有些驚訝,金貞熙平時看起來臉色紅潤,身體健康,并不像出生時落下病根的孩子。
“是啊,樸夫人當時去公司找會長,不知道在公司發生了什么,樸夫人就早產了,大小姐出生沒多久,樸夫人就和會長離婚了。”
金智言敏銳地嗅出異常的氣息,問道:“我和金貞熙……相差一歲不到吧?”
李阿姨臉色有些尷尬,她點點頭,“是的,您和大小姐相差五個月。”
房間內安靜下來,金智言手撐在桌上扶額,讓李阿姨先去忙。李阿姨見金智言的樣子,不由有些驚慌,“小姐,您千萬不要亂想,夫人知道了會責罰我的……”
“不會的,我不會亂想的,你放心吧。”
金智言捋了捋事情的發展經過,推測出了這樣的故事線:金夫人從前是金會長的婚外情對象,后懷上了金智言成功上位。金會長前妻也就是金貞熙的生母樸夫人在公司和金會長或是其他人發生爭執(大概率是發現了金會長的婚外情),一氣之下早產后與金會長離婚。
金會長與樸夫人離婚后,金貞熙留在了金氏,樸夫人如今也已再成婚,似乎是與某財閥二次聯姻,并生下了一子。
這么想想,金貞熙還是挺可憐的。不過這也不是她殺人的理由。
更何況真正的金智言已經死了,她沒資格替真正的金智言原諒金貞熙。
也無權阻攔金智言的母親為金智言報仇,即使金夫人不知道金貞熙真的害死了金智言,金夫人只是為了奪權。
金家就像一池表面平靜的水,水底的漩渦越旋越大,越旋越深,直到大到吞噬水面,或許這時大家才會發覺——原來這不是一灘死水。
次日一早,金智言洗漱后換上衣服,下樓吃飯時久違地與金貞熙在樓梯上相遇了。
金貞熙還是那樣目中無人,見到金智言后冷哼一聲略過了她。
一家四口少有地坐在餐桌前一起吃早餐,金會長需要先行離開,走前,他對金智言說:“智言,你姐姐的身體不太好,出門在外,你要多多照顧她。”
金夫人也接著開口:“是啊智言,多和姐姐待在一起,照顧好貞熙。”
金貞熙翻了個白眼,起身離開。金智言也放下筷子,安靜地點點頭。
金會長看著金貞熙,皺了皺眉,卻也沒說什么,拿上手機就出門了。
金智言看向金夫人,她仍是溫柔地看著金貞熙,只是眼底的惡意在波濤洶涌著,表示著她的不滿。
“媽媽,,我也吃好了,我去上學了。”
金夫人拉住金智言的手,輕聲對她說:“智言,你最重要的是照顧好自己,其他人都不是必選項。”說著,她意有所指地看向門外。
金智言敢確定,金夫人一定很想讓金貞熙死在國外。
不過這是不可能的,學校不會允許的,金氏集團的大小姐因為學校組織的活動出了問題,金會長是不會放過他們的。
金智言點點頭,走到玄關換上傭人遞來的鞋子后離開了。
到達學校后,司機打開將金智言的行李搬到學校門口的小貨車上,再想回去為金智言打開車門時,發現金智言不知什么時候已經走了。
在二小姐失憶后,她變了很多,從前她是絕不愿意多走一步、多動一下,走幾步就要喊腳痛,他理解小姐們身體都柔弱。但現如今二小姐常常動作迅速、健步如飛的。
M國的醫療技術真是先進,不僅把二小姐的身體恢復好了,還比以前更康健了。
司機撓撓頭,驅車駛離了校門。
早早下車的金智言,在校園里慢慢地走向教學樓。她走得很慢,走得很輕。
走在她前面的,是一對并肩前行的男女。
一個是裴南淑,另一個是許知。
這應該不算偷聽吧,畢竟他們是在校園內這種公共場所交流,周圍路過的人都能聽到他們說話。
金智言只是有點好奇,他們是什么關系,她記得張允恩說過,許知是裴家資助的特助生,許知與張允恩還是鄰居。
許知毫無預警地忽然轉頭看了一眼,與金智言對上了視線。
他停下腳步,轉身向金智言打了個招呼,“早上好啊。”
裴南淑也轉過身,看到金智言后她臉色沉下來,有些不悅地問道:“你怎么也認識她?”
許知理所當然地說:“一個學校的嘛,很容易就認識了。”
裴南淑蠻橫地瞪了金智言一樣,沒等她回許知的話,就強行拉著許知的手臂離開了,金智言聽到她大聲地說著:“我不許你和她說話!”
“《我的野蠻女友》,你看過這部電影嗎?”
申仲澤出現在金智言身邊,和她一同看向裴南淑和許知的背影。
金智言被嚇了一跳,表面卻保持著平靜,她搖搖頭,“沒有,不過你的意思是裴南淑是許知的女友?”
申仲澤聳聳肩,“誰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