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極品、超世、絕天符箓,寧風宛估計在仙界,也就是大羅金仙仙品以上的大神所畫符箓。
不過其中一種驅魔符,只有達到不滅階“元帝”的仙品“天帝”大神,才能畫出來。連寧風宛也只見過一眼。
不幾天,神射冀華千辛萬苦,總算為她湊齊其中三種符箓畫法書籍,且是太虛、神武、射手三種職業(yè)的“高級符箓”書籍。這三種高級符箓分別注記的是三種職業(yè),從凡階到神階之間的所有高級符箓制法。每一階每一段都有不同的符文,不同的咒語附予符文,其內容豐富神奇,講解極是詳細,是正規(guī)《符箓寶典》。
神射冀華在一個名“竺明”的較大拍賣會,還了半天價才降下三倍價錢,花“三萬玉貝”才買回來。三萬玉貝可抵三千銀貝,在神箭門這種聲譽一般的小家族里,已算是巨賈之數,再長價錢他真的買不起。為了買這三本書,他將積存上百年的現用玉貝一半充數。不為與她交換條件,但目的也不單純。
不過舊的不去新的不來,玉貝庫萬一挪空,大不了他再命人去地玉山掘鑿。
如此大的事,他卻只是表面激動,訝根未與她提起購買這三本書的數目。也未驚動家人。
寧風宛一過目,即將高級符箓畫下來,身手展示不僅流筆如飛,且符效靈用真實無比。當場驀地驚鳴萬人。
但寧風宛不了解畫高級符箓,異常廢元氣。或者說上次給師父們顯身手時,就已經花了不少元氣,只是當時修為段級未變,自己也沒有注意。這不,才只畫一張“神武法高級精神符”,害她降了兩段修為。寧風宛頓即哭喪了臉,“害死我了。你們怎么不早說?”
人家還沒說書價要命呢。
神射冀華似乎不介意,顧自驚魂不定,拿著符箓,紙張顫出個波濤起伏。頓覺為她花三萬玉貝買這三本符箓書籍太值了。答非所言地道:“這這這,簡直是不可思議!凡階三段修為,果然畫出如此熟筆的符箓來。待你修為高深,定然‘神符’如云啊……”
反過來想,三萬玉貝能換得前途無量的符箓全能大師,根本是不足掛齒的。所以他這樣做,一點都不后悔。
神射車良一驚后,看著寧風宛一面苦喪的臉,卻忍不住驟然一個翻仰大笑:“哈哈哈。高極符箓師可得繼續(xù)毅力十足啊。看看你。”笑罷才答復道:“誰叫你逞能。我們若是知道是這么回事,也不會叫你畫這符呀。哈哈哈。趕緊坐著修煉去吧。”
神射冀華激動地安慰道:“無事無事。這一張符箓老夫想,最低能賣個三百玉貝。就憑你是銅邡鎮(zhèn)上第一個高級符箓師,這價錢還是大作小提吶。磨刀不誤砍柴功,貴人確不如加緊修煉吶。”
寧風宛心猜族長為弄得這三本書籍,一定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看書面的精質光滑、內容的詳解度就能肯定。但她暫還感謝不了他,再說此時修為又降了兩段級別,實在淺薄的可憐。同時是她意料之外的事。
畫符又得耗廢不易修煉的元氣,想來接下來不論畫什么符都不行了,此時提感謝便最為不實際。
某些話寧風宛也就藏掖在心里。但她相信,不久便會有感謝他的一天,所以仍然不后悔那日所做的決定。這些符箓,不正好為日后提前做好打算了么?寧風宛悠然轉移了話題,道:“為什么高級符箓能賣這么多,而有的符箓只能賣兩個玉貝?”
神射冀華道:“個人賣低級符箓,只能賣兩個玉貝。但若以家族名義或在拍賣廠賣,可以賣十個玉貝。中級賣一百個。高級最低賣三百個。”
寧風宛這才知道,原來靈虛道人那天所畫“太虛法敏捷符文”還只是低級的。郁悶。
寧風宛的地位,這下迅速在神箭門抬高為“客上卿”。而這種身份,如同家族中祖輩一樣的尊貴。只有極品才干之人,才會被尊為“客上卿”,非一般貴客可以匹比的。
二少爺神射耑明老在背后翻白眼,一不小心被寧風宛發(fā)現,道:“乖孩子,我現在是上卿,你還不鄭重待見我,怎得如此不禮?”
神射耑明又是同上次一樣,一甩袖氣呼呼地大步離去。神射佳敏則訕訕地退下。而小師妹瑾鶯兒也是怒“哼”一聲,大步流星的離去。
除了這些小屁孩,神箭門祖輩兩代都對她畢恭畢敬。
神射冀華安慰寧風宛,道:“這兩人平日在家中父輩面前亦是如此,上卿不必往心里去。”
神射車良則一旁對寧風宛直抖眉,掩笑道:“現在‘我們’總算萬事大吉了”。
翌日,寧風宛所制的“神武法高級精神符”被神箭門不打半個肫的賣出去,一分不少賣得三百個玉貝。
神射冀華卻將它親手交到寧風宛手上,“這理應交付予上卿。”
因為這是她耗失兩段修為所換來,如果他就這么一屁股拍去,太不仁義了。潛意識里,他于心不忍。
寧風宛其實也不該收,猜到對方耗費巨力才為自己尋來書籍,到最后也一聲未提,已是仁至義盡。按道理她就該毫不猶豫的拒退這錢。可是她又急需要錢,除了購買高級修為丹也許還有更多需要的東西。加上又剛剛退回兩段修為,再不為自己著想真不行了。想想,總不能一需要什么東西,伸手向人家要錢吧?
既然一下子還不清人情,不收自然就是白不收了。
寧風宛不客氣地笑納。同時遲疑著一件事,本是不想再提,但總覺得他如此仁義,還是應該為他付出些什么。忍不住加了句:“高級符箓太廢元氣。低級與中級的符箓,族長……能不能替我再慢慢想辦法?”
提這要求,寧風宛幾乎是有氣無力的。她認為自己沒有感謝別人,便再沒有什么理由請求對方做任何事。但她卻過意不去,終是提了出來。這一次,說到底,是為贖清自己所欠下的人情而求。就算目前煉就的元氣,是為他們而準備了。
神射冀華仍很爽快地道:“沒問題。以后我們就是‘一家人’。有什么能不能的?”
神射冀華一語雙關,言語之下還有其他的意思。寧風宛聽出來,汗顏重復一遍問:“一家人?怎么說?”
其實從他下決心為她花三萬玉貝買符箓書籍時,目的已經很不簡單。神射冀華笑了笑,有些話他早想替兒子車良問一問,只是介于之前關系還不太好。現在好不容易才將她拉攏過來,從此以后都不想再失了她,頓了頓便不假思索地道來:“你對我們家車良印象如何?”
寧風宛一頭霧水,看他一面陽光和煦,難不想到一塊去。卻仍有些不敢置信,明知故問道:“為何這樣問?”
神射冀華再不介意她是否妖獸,只要兒子喜歡,饒有興致地問:“難道這么久以來,你們朝夕相處下,沒有一點感覺?”
感覺?只有莫名其妙的感覺吧。自己一踏糊涂的事都沒辦好,哪敢談兒女私情。何況心目中已有所屬。
感情上面的事,寧風宛很有經驗,這種情況必須快刀斬亂麻,寧風宛毫不猶豫的回道:“不成。我已有心上人,已為人妻了。只是與夫君意外失散。我找不著他而已。可決不能另許他人。”
寧風宛一時失口,忘了自己早就告訴過他們自己失憶的事。
神射冀華最近才抱著她對以前毫不知情的態(tài)度來面對,沒想到又聽她說起以前的事,一擄須,忍俊不禁笑了出來:“你……還敢說你是失憶嗎?”
寧風宛大愕,沒想到就這么一下,竟暴露自己已潛伏許久的身份。不及掩口,只見神射冀華爽朗的笑聲。寧風宛“我”了半天,也沒回答出一句。
神射冀華負手樂笑道:“經過前些日子,老夫已觀察,你并非妖惡之類。所以你放心,老夫沒有惡意,即使你沒有失憶也無事。
方才聽你的話,老夫相信你是有自己的苦衷的。”說罷話鋒突一轉,“你與夫君失散多久了?”
同時好奇:[妖獸的夫君是什么樣的?會是個像車良一樣血氣方剛的‘人’嗎?]
寧風宛搖搖頭,眉心糾結憂慮困繞,怎么也不肯說。只道:“族長待風宛為上客,又如同自家人。風宛知道這人情一時是還不了了。可是有些秘密,我卻不能告訴你們。
請恕風宛不禮。也恕風宛實不能接受車良大哥一片心意。”
因為說不說都沒有意義,又何必多此一舉。她早已習慣許多心事一個人扛著。
神射冀華若有所思“噢”了一聲,頷首一禮就此告離。寧風宛許多道歉僵在嘴邊。
對于神射車良的事,只得一嘆了之。就在神箭門為她特地安排的一間上房,打一個肫。這次從凡階一段提升修為時,同第一次提升到凡階三段用了差不多的半月時間。可每次到這第三段,再想往上沖,就感覺十分困難。
寧風宛突然又想到車良的問題開始頭疼,正想去散散心,到后山看看師父。才到門邊,神射冀華也正捧著低級與中級符箓書籍到來。神射冀華見她準備出去,問道:“上卿準備去哪兒?剩下六本符箓書籍已全在這里。”
這六本,三種職業(yè)“低中級”的符簫寶典,亦是他分別在幾個拍賣廠搜購的。經上次她拒絕和他兒子在一起之后,現在他還能如諾拿這些來找她,可見他沒有記她的氣。寧風宛從來是來之不拒的,不管他幕后會提什么條件,需要的,她還是照樣接受。
神射冀華將六本符箓書籍交到她手中,寧風宛躬身謝過,沉聲回道:“我正想上山去看望師父。”
“噢那……上卿自便吧。”神射冀華慈眉善目道。
寧風宛訕訕地點點頭,走了兩步,心里不知為何異常激動,終于耐不住吐道:“不管我是否接受車良。只要族長不嫌棄,我愿永遠留在神箭門做‘客上卿’。”
她知道,起初他待自己為上客之時,是這目的。直到后來,他才逐漸將自己看成他的親人。
神射冀華心中最近也是猶豫著這事,寧風宛這樣說,正中他下懷。他興奮起來,一時失措,半晌后才道出一句:“夫復何求哇。”
寧風宛由滯轉和,這才釋然,與他相視一笑。將書籍收藏在這間自己的“上卿房”,同前三本寶典放一個抽屜里,這下九種九本寶典全都到齊了。寧風宛步出神箭門,向院后地玉山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