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寒假一開始，這對新婚夫婦就飛往了熱帶海島。碧海藍天間，他們像兩個孩子般盡情玩耍，段天宇用相機記錄下慕云每一個燦爛的笑容。

變故發生在旅程的最后一晚。纏綿過后，慕云突然臉色蒼白地沖進浴室，隨后傳出一陣干嘔聲。

“怎么了？是不是吃壞肚子了？“段天宇緊張地拍著她的背。

慕云搖搖頭，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愣住了。她顫抖著手指算了下日期，臉色變了又變。

“天宇...我好像...“她的聲音小得幾乎聽不見，“...懷孕了。”

段天宇的大腦一片空白，手中的毛巾掉在了地上。他機械地幫慕云擦干凈臉，然后突然單膝跪地，將耳朵貼在她平坦的小腹上。

“真的嗎？我要當爸爸了？”他的聲音里滿是難以置信的喜悅。

慕云咬著下唇點點頭，又搖搖頭：“可是我們還在上學……”

“沒關系，“段天宇站起身緊緊抱住她，“我們一起想辦法，沒有什么能難倒我們。“

回到學校后，段天宇仿佛變了一個人。他查閱了大量孕期護理資料，在宿舍里備好了各種應急藥品和營養品。每天早晨，他都會準時送來精心準備的早餐；每節課后，他的短信必定第一時間到達：“喝水了嗎？累不累？”

慕云的妊娠反應很嚴重，常常吐得臉色發白。段天宇心疼得不行，甚至偷偷跑去請教醫學院的教授。

“你這樣會把我寵壞的，”一次午休時，慕云靠在他肩上小聲說，“其實不用這么緊張……”

段天宇輕輕撫摸著她尚未顯懷的腹部：“我錯過了你的上一世，這一世我要把所有的好都給你……給你們。“

慕云的眼眶又紅了，她抓起段天宇的手輕輕咬了一口：“笨蛋，害我老是哭。”

隨著月份的增加，慕云的肚子漸漸隆起。段天宇會在夜深人靜時對著她的肚皮說話，講他們前世的故事，講他對未來的期待。有時小家伙會踢一腳作為回應，這時兩個準父母就會像發現新大陸一樣興奮不已。

“你說，他會不會也記得什么？”一天晚上，慕云突然問道。

段天宇思考了一會兒，輕輕吻了吻她的額頭：“不管記不記得，我們都會讓他成為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

……

窗外，春日的櫻花又一次盛開。微風吹過，粉白的花瓣紛紛揚揚地落下，如同他們跨越時空的愛情，美麗而永恒。

月光如水，透過輕紗窗簾在臥室地板上流淌。空調發出細微的運轉聲，將室溫維持在恰到好處的26度。段天宇靠在床頭，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梳理著慕云散開在枕上的長發。

“今天寶寶乖嗎？”他的手掌輕輕覆上慕云微微隆起的小腹。

慕云翻了個身面對他，絲綢睡衣的領口滑開一小片，露出鎖骨處淡淡的吻痕。她抓住段天宇的手腕，將他的掌心貼在自己腹部：“剛才踢了一下，現在又睡了。”

段天宇的指尖在她肌膚上輕輕畫圈，感受著那不可思議的弧度。五個月的孕肚已經很明顯，像揣著個小西瓜。他俯身在那弧度上落下一個吻，鼻尖蹭到睡衣下擺，聞到淡淡的乳木果香。

“癢……”慕云輕笑著推他的肩膀，睡衣隨著動作又滑下幾寸。月光在她瓷白的肌膚上鍍了層銀邊，脖頸線條延伸進陰影里，像幅未完成的水墨畫。

段天宇的呼吸滯了滯。他撐起身子，手指穿過慕云指縫按在枕上，低頭時額發掃過她眉心。慕云下意識閉眼，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陰影。

“可以嗎？”他聲音啞得不成樣子，拇指摩挲著她腕內側跳動的脈搏。

慕云沒回答，只是仰頭用鼻尖蹭了蹭他的下巴。這個動作讓段天宇脊椎竄過一陣戰栗——上輩子她害羞時也總這樣。

他吻下去的時候很輕，像對待易碎的琉璃。唇瓣相貼的瞬間，慕云發出一聲小貓似的嗚咽，手指攥緊了他后背的衣料。段天宇能嘗到她睡前喝的蜂蜜牛奶的味道，甜得讓他太陽穴發脹。

“別怕……”他含混地安撫，手掌墊在她腰后。孕期的身體更加敏感，慕云在他身下抖得像風中的新葉，每寸肌膚都泛著淡淡的粉。

當段天宇的吻落在她鎖骨時，慕云突然抓住他的頭發：“燈……”

床頭燈被調到最暗，暖黃的光暈染開一片私密的天地。段天宇的吻重新落下來，這次沿著她耳廓游走，聽到她急促的呼吸聲里混著自己的名字。

他們的睡衣不知何時滑落在地，交疊成曖昧的形狀。段天宇的動作比平時更溫柔，時刻注意著她的表情。當慕云皺眉時立刻停下，指尖撫平她眉心的褶皺。

“沒事的……”慕云主動環上他的脖頸，將他拉近。肌膚相貼處沁出細密的汗珠，在月光下閃閃發亮。

后來當慕云蜷在他懷里昏昏欲睡時，段天宇的手還停留在她腹部。小家伙似乎被驚動了，輕輕頂了一下他的手心。

“這小子……”段天宇低笑，吻了吻慕云汗濕的額角，“以后肯定調皮。”

慕云已經半夢半醒，迷迷糊糊抓住他的手指按在自己心口。段天宇靜靜凝視她睡顏，看著月光在她鼻梁上投下細小的光斑。窗外偶爾傳來幾聲蟲鳴，更顯得夜靜人安。

他輕輕將薄被拉到她肩頭，在她發頂落下一個不含欲望的吻。這個夜晚如同他們共度的無數個夜晚一樣，又因腹中新生命的存在而格外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