齋月卿緩緩走進雅間,心中已有了決策。
祁璟翊坐在那里,姿態稍顯隨意,手里似乎還在把玩著些什么。
見到來人,他挑了挑眉,語氣散漫:“還能這么從容的走進來?看來沒有受傷。”
齋月卿行了個禮道:“勞煩師傅掛心,弟子無事。”
“不知香袖和其他同仁是否平安?”齋月卿語氣小心翼翼。
祁璟翊瞥了她一眼道:“她們都死了。”他好像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情,話里沒有任何波瀾。
“什么?!”齋月卿好似受到了沉重的打擊般,眼淚啪嗒啪嗒的掉,一下癱坐在地上。
“怎么會這樣?到底是誰做的?”她憤怒地問道。
“這就不需要你擔心了,這背后牽扯太大,你還是別摻和進來好。”祁璟翊話里沒什么感情,從始至終他都很平靜。
“那我接下來該做些什么,還要再加入一個領導者,跟隨他們去歷練嗎?”
“不用了,我怕那些領導者沒有能力保護好你。我在京城里給你找了一個穩定的住處。”
祁璟翊打量著她,似乎像是在看一個獵物般。
齋月卿將這一切盡收眼底,她不著急現在跟他爭個高低。
“你且先住上些日子,之后再聽我安排即可。”
“是。
“不知師傅手里握的可是會長專屬令牌?”齋月卿規矩地從地上站起來。
祁璟翊擺手剛想讓她離開,卻聽到一句讓他這么意外的話。
他并未著急回答,而是審視著齋月卿。
“師傅何故這樣看我,難道弟子說錯話了嗎?”齋月卿裝作懵懂無知,眼神清澈。
“那師傅倒是想知道,你問這個做什么?”祁璟翊的話里不在像平常,似乎來了一些興致。
“弟子聽聞這個令牌可以驅使孤淵會除您以外的所有人。”
“怕在有性命之憂,想要一些在組織沒那么重要的領導者保護我罷了。”
言畢,她維持先前那個模樣,巴巴地望向祁璟翊。
她知道祁璟翊不會那么輕易的把令牌交給她,但是應該可以派一兩個領導者保護她。
再怎么說兩個條件應該都會滿足一個吧?
祁璟翊面色深沉,停止了把玩令牌的動作,或許沒有人能看透他此刻在想什么。
他鬼使神差地把令牌往前一推,反應過來,想收回來。
但齋月卿早在他把令牌往前推的那一刻,立即找了個兜抓著令牌放進去。
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行禮道:“多謝師傅。”
祁璟翊的手停在了空中,盯著屈身的她沒有發話。
齋月卿維持著那個姿勢站了一會,心想這老東西不會要反悔吧?雖然說好像本來就沒答應要給她。
但心里還是有些期盼,有了這東西她跟第二個會主有區別嗎,孤淵會最大的權利啊。
“給你可以,但你可聽清楚了,第一沒有要緊事不許去打攪兩位副會主。”
“第二沒有我的允許不許驅使前三位領導者,如果你觸犯了這兩條的任意一條,我都會收回令牌。”
“是。”齋月卿應了一聲,然后立刻像外走去,她深怕祁璟翊收回令牌。
看著遠去的齋月卿,祁璟翊揉了揉眉心,他還是有些不相信自己會把那么重要的東西給她。
她似乎在慢慢脫離自己的棋子身份,她還是她嗎?
……
出了光錦樓,青衫領著齋月卿走走繞繞,一會就來到她的新住所。
“小姐這便是你的新住處了,里面已經打點好了,你且放心住下。”
齋月卿打量了一圈,還算偏僻,正和她意。在這里可不適合引人注目。
“無事的話,我便先退下。”
“好,這么晚了,青衫大人若無事還是早些安置,身體要緊。”齋月卿臉上掛著淡淡的笑。
青衫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
齋月卿推門走進院落,還算得上是一塵不染。
她沒有在去其他地方查看,徑直走向臥房,合上門后,她的臉立刻沉了下來。
祁璟翊竟然直接把令牌給她了,這是她根本不敢想的。
先前的對話,她都是按照原身的記憶去說的。
從令牌往后的對話才是自己加的,原身上一次什么都沒獲得,在京城待了些日子,就被設計回姜家認祖歸宗。
她心里已經有許多猜測,第一祁璟翊恐怕已經知道她的身份。
可是,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他為什么這么放心把令牌交給一個陌生人。
第二,祁璟翊似乎是從自己說的話開始轉變的,他好像根本沒料到她會問令牌的事。
在此之前,看她的眼神甚至還意味不明。
她心里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想,而且越發覺得是真的。
但總覺得還差些什么去證實,自己好像忘了些什么。
她的手摩挲著令牌,到底忘了什么?她的目光看向鏡子中的自己。
想起來了,系統,白天它那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說到祁璟翊說一半就沒聲了,這祁璟翊絕對是重生了!
得出結論后,她也知道自己已經暴露,這是“必死局”。
祁璟翊重生,只要她做出和原身不同的事情,那么祁璟翊就會猜測她是重生還是被奪舍了。
但是祁璟翊絕對傾向于后者,因為原身在死之前,已經知道祁璟翊對她的所作所為。
要是重生歸來,以原身的性格是一定要跟他不死不修的。
不過連祁璟翊都能重生,那賀修承這個氣運之子,又會獲得什么樣的際遇。
齋月卿癱在床上,看來沒她想的那么簡單,這個世界起碼雙重生。
如果單單只讓祁璟翊重生,那祁璟翊在這個世界豈不無敵了?
而她只獲得了原身的記憶,原身只是一顆棋子能知道多少?
而另外兩個人都是這個世界天花板級的人物。
她現在得好好考慮系統之前說的事,看來這祁璟翊是真的殺不得。
竟然原身對祁璟翊沒有殺心,那她也不多此一舉。
或許祁璟翊是一個可利用的點,若是先與祁璟翊結盟,那他無論如何都會告訴她關于他和賀修承之間的那些事。
他怎么也該意識到不只有他一個人重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