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墓聽到也只是愣了一下，沒多說什么就繼續朝著電梯走。

這和想的不一樣啊？！

蘇依涵連忙追了上去。

“喂！你就不想讓和你并肩作戰十年的女朋友復活嗎？！”

“女朋友？你為什么會這么誤解？”

“同居十年誒？！豬都能生幾代了，你們不會連男女朋友的關系都不是吧？”蘇依涵顯得尤為驚訝。

“你是怎么知道我們同居十年了？”白墓朝著蘇依涵看去。

有了老人那個經驗，他現在對這種事情極為敏感。除了張坤應該沒有人知道這一點才對。

蘇依涵掐著腰，自豪地笑了笑：“你以為你們這點秘密在世界頂級黑客面前能瞞下來嗎？！”

“——用我帶你去醫院嗎？腦科。”

“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相信。”白墓敷衍地回答道。

“喂！不管是不是你女朋友，你們可是同居了十年啊？！我現在可是給你救下她的機會，你就別耍脾氣了，趕緊接受行不？”

“我說了，我不需要。”白墓按下了生銹的電梯鍵。

“我都說了你······”。

她知道自己為什么坐那兩臺電梯去不了18樓了。

她原本認為只是作為展示用的生銹電梯門打開了。

“救了有什么用嗎？”白墓走進了電梯。

蘇依涵一時間甚至不敢跟著白墓走進電梯了。這種電梯根本不能用吧······

電梯唯一的光明來自于一盞滿是灰塵的燈泡，頭頂也只有木頭作為頂部，透過縫隙都能看到電梯運行的過程。

“救了，也只是再會被殺一次而已。”

“不對，只是。”

沒等蘇依涵上去，電梯門“砰”的一聲關閉了。如果伸出手絕對會被壓扁的！

這個世界對于“使者”的歧視已經深入骨髓。就算墨瞳再次活過來，也只是再會被殺死而已。白墓握緊手中煙。

蘇依涵看著電梯到了18層，她想要再去找白墓，可怎么也按不下這個電梯鍵。

坐這種古董根本就是在自殺啊！

這臺電梯與運行的時候，蘇依涵可以明顯聽到就像是哭嚎般的繩索摩擦聲。每一次運行都是在崩潰的邊緣徘徊。

墨瞳和白墓能活到現在真是純屬僥幸！

“小朋友，我建議你還是不要站在這里。用這個電梯的可是那群‘使者’哦！”一個大嬸走近蘇依涵。

“不過明明買的時候說只能用一年的，怎么還能用啊。我還想著摔死那群‘使者’呢。”

大嬸的臉上還帶著笑意，蘇依涵頓時覺得毛孔悚然。

“······好的。”

蘇依涵感受到白墓的想法。

歧視已經深入骨髓了。

蘇依涵最后也沒有坐上那個電梯。她嘗試坐到十七樓和十九樓，之后順著樓梯走過去，但是通往十八樓的門被堵死了。

“這樣真的符合消防法嗎？！”蘇依涵感嘆道。

這就意味著，就算這層樓著火，白墓也只能坐著這個古董電梯下去。

“怎么比我想的還要過分。”

蘇依涵對這種歧視也是有在網上看看的程度，她一直以為網絡上的新聞太夸張了，現在她才發現那些還是太保守了。

“我還以為會很簡單的。算了，過不了幾天他就會跪著來找我的！”

······

白墓坐在餐桌前，盯著盤子里的兩塊牛排，又看了看旁邊的煙。

“對啊，已經死了。”

“要是墨瞳在的話。說不定一個人能吃完呢。”

這么想著，白墓似乎真的看見了墨瞳坐在了對面。

可等他再次眨眼，墨瞳又消失了。

想起墨瞳死時的畫面，白墓的胃口迅速降低，扔下了桌子上的牛排，走到了陽臺以往墨瞳抽煙的位置。

陽臺的煙灰缸里還放著昨天墨瞳抽了一半的煙頭。

白墓拿起桌子上墨瞳留下的打火機，點燃剛從樓下買的香煙，學著墨瞳的樣子叼進了嘴里。

猛吸一口，白墓立刻被嗆的咳嗽了起來。

“這玩意怎么可能當作‘上香’啊。”

白墓又叼進了嘴里，學著墨瞳的樣子坐在了被雨水打濕的躺椅上。

第二天白墓將墨瞳所有的東西都扔進了垃圾桶。

接著就是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

陽臺煙灰缸里的煙蒂越累越多，白墓的黑眼圈也越累越濃。

一根一根地抽著香煙。

一天一天地殺著人。

循環往復。

一個星期過去了沒有任何改變。

直到某天晚上，白墓凌晨三點依舊未眠，他才發現有些不對。

他好像越來越像墨瞳了。

晚睡晚起，煙酒不離。

不。

他怎么可能成為自己嫌棄的墨瞳？

白墓又抽了一根煙。他已經習慣了這個味道，早就沒有第一次時的嗆到咳嗽。

——

“白墓，你知道嗎？”

“什么？”

“等你死了，我說不定就戒掉煙酒了哦！”

“這算什么？詛咒嗎？”

“喂！”墨瞳嘴里叼著煙，拍桌而起，“我可是很認真得在給你討論人生誒？！”

“那真是對不起了。”

“跪下道歉！”

“不。”

——

說不定應該是他該死掉的，這樣墨瞳就能戒掉煙酒了。

【目標：高中生——容佳樂】

【任務：抹殺】

【地點：游樂場】

【請“使者”不要產生慚愧、憐憫、悲傷，后悔等情緒。】

【“使者條約”提醒你：請記住，你是為了所有人類而戰；請記住，你殺死的只是毫無感情的“病”】

白墓將煙頭按在了已經溢出的煙灰缸中。

······

晚上的游樂場意外的陰森，這里的安保在得到白墓的警告后已經全部撤退。

現在這個城市最大的游樂場只剩下白墓和那個“病”了。

這個“病”身為高中生，竟然遛進了已經關門的游樂場。

白墓手中握著槍，剛準備開始漫長的尋找，卻一眼就看到目標。

女孩身上穿著短裙，身體攤在長椅上，眼睛望著天空。

白墓走到女孩的旁邊，掏出了手槍，“你是容佳樂吧。”

容佳樂昂頭看著天空，像是早有預料一般，點了點頭。

“有什么想說的嗎？我盡量幫你帶到。”

“沒。開槍吧。”

白墓第一次見這樣的女孩，剛準備扣下扳機，這把槍卻在這個時候卡殼了。

“該死。”白墓罵了一句。

不管他怎么上膛、退下彈夾，扳機就是不動。

接著他提出了極為過分的請求：“你能自己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