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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景駒稱王

  • 大漢謀主
  • 云間射雕
  • 4061字
  • 2024-06-20 00:05:00

呂澤黑著臉離開大營。

或許是呂家守信用,或許是呂家迫切想要進入新軍,或許兩者皆有,僅僅三日,兩千兩百把精鐵楚刀,一百件甲胄,就抵達了沛縣。

校場內。

劉季取出一把刀,用手指輕輕一彈,清脆悅耳,忍不住夸贊道:“太特么好了。”

這刀的來歷不必多說,是呂家從附近郡縣購來“損耗武器”融了,再讓大匠回爐重造的,質地不必多言。

每把刀的價值,都在千錢以上。

當然。

最貴重的當屬甲胄。

不論是稀缺程度,還是打造耗費之大,都遠在刀、劍之上。

楚甲,是漆皮甲。

與皮革朽佚編織而成。

由胄、身甲、袖甲、裙甲四部分組成,分別保護軍士的頭、身軀、四肢,其設計非常巧妙,方便軍士穿戴、自如活動。

和當初七雄爭霸時,楚國“帶甲百萬”的甲完全一樣。

時至今日,都屬于超級防護裝備。

“濟安,怎么樣?”

呂澤佯裝堅強道。

這些楚刀、楚甲,不低于三百萬錢,即便呂家巨富,心也在滴血。

魏嬴檢驗著刀、甲,得出了結論,甲胄工藝精良,刀刃鋒利無比,鍛造的匠人必然是原楚國的鍛造名家,點點頭道:“不錯,澤公子,呂家的匠人借一借?”

“……”

呂澤恨不得抽自己多嘴的巴掌,這魏嬴就和饕餮似的,根本沒有不要的,在其面前炫耀,純屬是送上門找借的。

“概不外借!”

“能商量嗎?”

“不能…能。”

“到底是能,或是不能?”

“能。”

呂澤商人本性作祟,嘆息道:“如果濟安愿意拿出制茶之法、制酒之法,呂家愿意出讓大匠。”

那清新回甘的清茶,在劉季的推崇下,在沛縣上層權力間流動。

傳說中益壽延年之效,使得沛縣的父老豪杰紛紛主動入衙求購的。

就連秦始皇帝都抵抗不了長生的渴望,其他凡人就更抵御不住了。

魏嬴事務繁忙,不可能天天親自制茶,于是,就將炒茶之法傳授給了蕭何,蕭何找了幾個信任的人,專門炒茶。

在蕭何的經營下,茶葉,儼然成了縣衙重要的收入來源。

呂家人的經商頭腦,是毋庸置疑的,在體會到茶葉的滋味后,就動了心思,想知道其中的利潤。

炒茶之事雖是絕密,但呂家人就在縣衙,哪怕無法靠近炒茶的庭院,也能根據縣衙暴增的金錢猜測一二。

不少于數倍利潤。

這就讓呂家眼紅了,別看呂家之產遍及各業,但真沒多說太賺錢的,秦法的嚴苛真不是吹噓的,凡是賺大錢的生意,全寫在了秦法上。

呂家的財富,是靠著多行多業、精打細算,一點一滴積累的。

呂家所有生意,均利潤不過一成半,在秦廷治下,已經算是獲利較高的族產了。

猛然得知有數倍利潤的大生意,呂家人的心立刻就活躍起來,貪婪的本性,驅使著呂家人產生了鋌而走險的想法,至于什么秦法不秦法的,秦廷自己都自顧不暇了,哪還能管別的?

為了茶葉利潤,呂家人甘愿冒族誅的罪行,拼著身死的危險也想試一試。

飲茶,已成中原大地上的風氣,這制作清茶的方法,就像一只一直會下蛋的金雞,呂家人不能不瘋狂。

而制酒的事。

始終由馬維及門生親力親為制作,之所以被外人所知,倒不是魏嬴賣酒了。

是新軍訓練量增大,士兵受些小傷就成了常態,消毒清潔必須跟得上。

這樣一來,縣衙中的醫用消毒酒精制作就沒有停過,時間一久,整個縣衙上空都彌漫著純粹的酒香,呂家人想不知道都難。

自古以來,酒都是重利,如此美酒,呂家不動心才怪。

也就是魏嬴現在沒有往外賣酒,呂家摸不清其中的利潤,更不知道蒸餾酒的其他作用,才按耐住了。

不然,這既能飲用,又能用作救人,且成本極低的生意,呂家人估計早就瘋了。

但醫用消毒酒精的事瞞不了呂家多久,隨著呂家人進入新軍,這方面的隱秘就會向呂家展開。

一茶一酒。

新世紀光是收稅都能賺得盆滿缽滿,更何況是這沒有中間商賺差價的時候。

對于酒來說,最貴的是包裝,兩斤糧食至少能釀造一斤酒,兩斤糧食能值幾個錢?

對于茶葉來說,最貴的同樣是包裝,那些天然的樹葉就更不值錢了。

煙、酒、茶。

后世暴利三巨頭。

煙百害而無利國民,且源頭還在嶺南那瘴氣叢生之地,暫時不提。

但酒、茶,魏嬴要牢牢抓在手上,其他人,敢伸手指就剁手指,敢伸手就剁手,再不行就從脖子以下全剁了。

為了些打鐵的匠人,魏嬴又怎會把兩只下蛋金雞來換?

呂家,也是想瞎了心。

望著魏嬴不言語,卻面露笑意的臉,呂澤自知不可能,提出新的提議道:“濟安,把制茶之法、制酒之法交給呂家,呂家負責制作、買賣所有事情,然后獲得之利,皆與你二一添作五如何?”

酒香也怕巷子深。

清茶、醇酒雖好,但也不能直接轉化為錢,或者說,不可能盡可能多的轉化為錢。

畢竟,沛縣之中沒有優秀的商人,準確地說,沒有魏嬴等人完全相信的商人,蕭何是不錯,可蕭何終究不是商人。

靠著呂家的人脈和勢力,呂家有信心,在最短時間的時間,將清茶、醇酒生意遍布附近郡縣,甚至走向更遠。

“呂家大匠全送來沛縣,而茶、酒嘛。”

魏嬴故意吊了下胃口,淡笑道:“制作方法呂家就別想了,不過,縣衙可以將制成的清茶、醇酒賣于呂家,而呂家往外賣什么價,就隨呂家心意。”

“濟安,這樣呂家不賺……”

呂澤正想哭訴,就被魏嬴打斷道:“我相信呂家比我更清楚,壟斷的價值。”

《孟子·公孫丑下》:“有賤丈夫焉,必求壟斷而登之,以左右望而罔市利。”

壟斷,必是暴利。

呂澤騙不了人。

見狀。

呂澤瞬間收起了賣慘模樣,正色道:“濟安,大匠不日就會送來。”

“那日,便是呂家漁獲清茶、醇酒之日,還請備好金錢。”

魏嬴不見兔子不撒鷹道。

見人、見錢,才能見茶、見酒,公平。

“也好。”

呂澤離去。

也帶走了任命,很快便回重返大營。

武器順利交付,魏嬴自然兌現承諾,呂澤、呂釋之和呂平,分別成為一團、二團和三團的第二副團長。

呂臺、呂產、呂則、呂種、呂祿,則成了一團、二團的六個營中五個營的第二副營長。

當呂澤正式走馬上任,得知在新軍的職務后,知曉團長、團指導員地位等同,副團長又分第一、第二時,再次被氣吐了血。

合著呂家冒著族誅的風險,花了三百萬錢,就當了一群老四。

又被魏嬴給算計了!

呂家想怎么報復,劉季、蕭何、魏嬴沒有在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三個團,一團七百把楚刀,曹參、周勃、周昌歡天喜地領了回去。

而剩下的一百把楚刀,以及不參與分配的一百件甲胄,劉季果斷道:“濟安,從全軍挑出最精銳的一百人,穿甲持刀,為你組建一支親衛隊吧。”

魏嬴是儒生。

君子六藝肯定是懂的,但也只是懂的。

在劉季、蕭何看來,魏嬴除了射箭尚可,其他的連自保都做不到。

這要是上了戰場,沒有親衛守護,十有八九會陣亡當場。

就是不上戰場,在大本營運籌帷幄,作陣指揮,也有被誤殺的可能。

所以,劉季在很早之前就和蕭何談論過親衛的問題,但苦于沒有合適的人手、充足的精銳才擱置。

現在,新軍訓練這么久,拔尖的精銳有了,呂家又慷慨送來了武器、甲胄,組建親衛隊就該提上日程了。

“為了我,抽調全軍精銳,不值。”

魏嬴搖搖頭道。

真如沛公的想法,這一百人在戰場上,是絕對的精銳,無敵的存在。

該做的事,是領軍沖鋒、陣前奪旗斬將、戰后襲殺敵首。

如同新世紀的特種兵,干著攻堅克難的活,充當一人親衛,太浪費了。

“濟安。”

蕭何接言,笑道:“我可是聽說,你在面對澤公子時,說自己要在千萬錢以上,傾呂家之富難買,怎么這會兒反而自謙了?”

百人精銳再貴再難得,也不值千萬錢,只要能守護魏嬴不死,太值了。

“濟安,活著才有將來。”

劉季勸說道。

魏嬴出任縣尉后,做了多少事,做了多少努力,他們都看在眼里。

毫不客氣地說,此時的新軍,任何一個團,或者更狂妄點,一個營,就能輕易擊穿昔日的三千沛軍。

戰爭,所戰不止是勇力,更是精神力的較量,意志脆弱的軍隊,一旦短時間戰損超過一成,都有潰敗的風險。

面對潰軍,再差的兵士都能以一當十。

可以說。

魏嬴將整個沛縣的軍事實力擴增了至少六倍。

就這四千新軍,劉季有勇氣帶著和其他反秦勢力的數萬大軍碰一碰。

千金易得,一將難求。

親衛隊,必須要有。

見劉、蕭二人堅定主意,魏嬴只好頷首道:“也好。”

“挑選精銳的方法,就以全軍大比武進行,濟安放心,一定是最好的一百人。”

劉季拍著胸脯保證著,話鋒一轉咬牙切齒道:“濟安,我想打雍齒!”

這突然的轉折。

差點閃了魏嬴的腰。

張楚政權建立以后,陳勝派遣部將各路出擊。魏國人周市受命領軍北上攻擊原魏國地區,即是秦的碭郡、東郡一帶。

周市軍一路北上,一直打到齊國地區,進入秦的濟北郡,受到起于齊國地區的田儋的抵制,退回到東郡,專心致力于魏國地區的發展。

當時,田儋復興齊國,自立為齊王;武臣攻下原趙國地區,自立為趙王,周市的部下們,希望周市自立為魏王,主持魏國地區的軍政。

武臣趙國、田儋齊國也積極慫恿周市為魏王,一方面希望由此共同抗擊秦軍,另一方面則希望由此和緩來自陳勝方面的壓力。

但周市與蕭何類似,是寧愿做輔佐而不愿意承頭的人,就拒絕了自立,改立了魏王的人選。

那便是尚在陳縣的魏咎,魏咎,原是魏國王室的公子,受封為寧陵君,魏國滅亡以后,失去封地的魏咎被迫遷徙,淪落為編戶齊民。

陳勝起兵后,魏咎與堂弟魏豹一道前往陳縣投奔,成為陳勝的臣下。

周市辭退擁立,說服部下改立魏王,但此舉卻激怒了本就惱怒于部下自大稱王的陳勝,魏使四次到陳縣請求魏咎歸國,都被拒絕。

直至章邯兵至陳縣,陳勝為了緩和關系,才同意魏咎歸國,魏咎為魏王,周市既為魏將又為魏相。

而魏咎剛回魏地,就聽說了陳勝兵敗,下落不明,急于光大魏國,重現祖先風光的魏咎,就派周市對附近郡縣進行攻略,試探陳勝死活和各方反應。

豐邑,正是在那時候被周市勸降的。

這是劉季心中的一根刺。

時刻不能忘懷。

眼見大軍兵威漸成,劉季就又動了打雍齒,克復豐邑的心思。

察覺到沛公強烈的報仇想法,魏嬴雙手下壓,示意沛公莫急,緩聲道:“秦軍章邯自十二月大敗陳王勝、穩定南陽郡后,便一路北上,輕松平定韓地穎川郡,即將進入魏地碭郡,魏咎魏國覆滅近在咫尺,到時候,想拿下孤立無援的雍齒和豐邑,易如反掌爾。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沛公只需稍作等待即可。

況且,沛縣之外又不是只有雍齒一個敵人,前些日子,楚人秦嘉在留縣立了舊秦貴族景駒為新楚王,曾邀沛公前去共立,而被沛公拒絕。

聽說景駒十分憤怒,以兵逼近我沛縣邊地,若以沛縣為臥榻,那留縣景駒即為榻下妄賊,臥榻之下豈容他人酣睡,沛公不欲先解決景駒而先征討冢中枯骨的雍齒,孰重孰輕,沛公當心有計量。

武器初至,我軍無暇他顧,沛縣一時和平非常重要,沛公不妨親去留縣一遭,勸景駒退兵言和。

那新楚王的虛名,景駒想要,沛公不妨給他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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