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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裴冽從校園走到婚姻,從年少情深走到相看兩厭。
用了整整二十年的時光。
二十年是我生命的四分之一,也是我生命中最美麗最璀璨的一段時光。
而我的前半生,到處都是裴冽的影子。
我以為我的后半生也會如此。
正如七年前我和裴冽結婚時,他當著所有人的面承諾。
與我不離不棄,生死相隨。
是什么時候發現他身上的異樣,我有些記不清了。
或許是他的西裝上沾染了別的女人的香水味,是他的白色衣領之下半遮半掩的香艷紅唇。
我問裴冽。
“你出軌了嗎?”
他沉默半響,點燃了一只香煙。
在火光明滅中,他的神情晦澀不明,聲線卻一如既往的冷靜平穩。
“她很像你,美麗,可愛,自信,有沖勁。”
“我一看見她,就好像看見了年輕時候的你,令人著迷。”
像是一桶冷水從頭淋到腳,我感覺我通體冰涼,似是血液都被凝固住。
“裴冽,我不是還在你的身邊嗎?”
裴冽的動作一滯,垂下眼瞼,輕描淡寫來了一句。
“可是你已經不年輕了。”
“成婚的第七年,你還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工作上,我們甚至連一個孩子都沒有。”
“遲非晚,這還像是一個家嗎?”
我的眼底瞬間通紅,裴冽的一字一句像一把銳利的刀,攪得我的整顆心支離破碎。
“裴冽,這就是你出軌的理由嗎?你不覺得可笑嗎?”
裴冽摁滅了煙頭,他的臉在殘余的朦朧煙霧中模糊不清。
恍惚之中,與曾經滿心滿眼都是我的裴冽天差地別,令我陌生至極。
溫熱的觸感貼了上來,他摟住我的腰,在我的耳畔輕聲道。
“晚晚,我們要個孩子吧?”
“有了孩子,你的心就能安定下來,我的心也會牢牢地被這個家緊緊捆住。”
“到時候,我在外工作養家,你在家做賢妻良母,這樣每天我一回來,就能看到一個溫暖的家,有美麗賢惠的妻子,有乖巧一邊向我跑來一邊喊我爸爸的孩子。”
裴冽在耳邊絮絮叨叨地說著他暢想中的美好未來。
我的眼眶慢慢濕潤,一顆又一顆的淚珠從我的臉上滑入,我心如刀絞地問他。
“只是因為......想要一個孩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