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看見的東西稍微拍了下,就拉著孫舞往外跑,不知不覺就跑到了上來的道路。」
「沒有辦法,我們只想著逃命,直接沖下了山。」
我停頓了下喝茶的手:「……拍的人是你?」
那出現在畫面里的那個王志遠是誰?鬼嗎?
呸呸呸,胡扯。
小陳也想到了這點,看著王志遠的眼神都不對了,旁邊的雞叫聲似乎也小了不少。
他咽了咽口水,身板挺直了。
「是雙胞胎吧,你拍到的是你哥哥還是弟弟?」
王志遠淡淡道:「是我弟弟,他最后那段時間精神就不對勁了。」
「你其他的同伴都留在了小木屋里?」
他仔細回憶了下,聲音微微顫抖,說當時太害怕和混亂了,只知道人一個個的離開,沒有回來的也不知道是怎么樣了,他們更是吵了一次又一次。
最后,他和孫舞也撐不住往外跑了。
再留下來,他們要么就餓死,要么就會瘋掉。
「孫舞后來為什么上去,為什么會死在上面,我不知道。」
這就是他的全部解釋。
這種陳年舊案也就只能當個故事聽一聽,真能調查出來的資料少的可怕。
時間是最能消磨一切的。
就像王志遠口中他們歇息的小木屋,警方也上去搜索過了,里面有處干涸許久的血跡,血量足以致命,還有曾經他們留下來的包裹之類。
什么都沒有剩下。
我和王志遠對視一眼,溫和笑笑。
他神情呆滯,并沒有多少回應,就下了驅逐。
小陳憋著一口氣:「這說了和沒說也沒多少區別。」
「你不記得人家雙胞胎,還被嚇個半死,丟警察的臉。」我毫不客氣嘲諷他。
被我噎住的小陳悶悶不樂,老余倒是笑的很開心。
「快給他說些好話,他這是看出來問題了。」
聽到我可能知道了什么,小陳頓時激動起來:「真的嗎?」
「到車上再跟你們說。」
坐上回市里的車,小陳時不時看我一眼,我怕他開車出問題,就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王志遠、王志氣是對雙胞胎兄弟。
既然是雙胞胎,長的一模一樣很正常,想要換個身份也不是什么難事。
「他說帶著孫舞下山逃命,后來孫舞還是死在去山上的路上,他語氣沒有半點遺憾或者愧疚。」
一個人愿意和另一個人逃命,這個人的感情肯定會不一樣。
但那人身上完全沒有這種感覺,他只有對那件事的抵觸感。
小陳瞪大眼睛:「你說那坐著的是王志氣?!」
「應該是,當年逃下來的不是王志遠嘛,你可以去問問他爸,后來王志遠有沒有失蹤過。」
我只能作為一種提醒,這種說法還是需要證據。
老余沉默想了想,拍拍我的肩膀。
我懷疑他可能還想嘲諷我,但是最終沒說出口。
小陳開了一會,突然問:「那他哥王志遠呢?」
老余沒有說話,我也沒有說話,他想了想,默默閉上了嘴。
我把錄像帶給拷貝視頻回去,來來回回的看。
然后確定了視頻最后出現的男生是王志氣,而前面出現的,都是王志遠。
兩兄弟的性格察覺挺大,只是在那種情況下,這點差距也變的不明顯起來。
畫面來回切換,能看的東西本身就不多。
其實我心里還有個可怕的猜測,礙于沒有證據,干脆不說。
這件事我本以為就差不多了,接下來就是警察的工作,沒想到第二天,小陳又找到了我。
他說,王志氣死了,被人砍了整整十多刀,腸子落了一地,就在他家門口。
王志氣他爸出遠門了,事情應該發生在半夜。
他家附近也沒鄰居,鄉村之間隔得也遠,誰也沒注意到慘案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