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車上,小陳認真和我說了這次案件的詳情。
事情起因是前幾天從河道旁邊發現的尸骨,都好幾年了,也幸好那河道旁邊干涸了,登山包沒有事情,里面不是攝像機,而是個錄像帶。
找到十幾年前的資料,大概了解到這是群大學生團隊登山活動,最后幸存只有兩人,一男一女。
女人后來又跑回了山上,再也沒有回來。
現在看來,她在上山沒多久,就變成了尸骨。
那個地段本來就不好搜救,當時的情況也不足以大范圍搜索,后來時間久了,也就只能放棄。
剩下人的尸骨,他們也不知道在哪。
我抽著煙,沒有搭話。
這種事數不勝數,這要是去有些半山腰說不定還能看見幾具風干的骨頭,畢竟不是所有人都能給救回來或者收尸的。
他們想要我去看看的,就是錄像帶最后出現的男生,現在已經是個中年男人。
「他精神狀況時好時壞的,問他們在山上發生了什么,他就害怕的不行。」
老余長嘆一口氣:「災難遺留傷害。」
小陳拿著那盤錄像帶,難得沒有激動雀躍。
我問他這么快就對出警感覺不到新鮮了?他沒搭理我。
「這么久的案子了,還能查得到嗎?」
老余和我都沒有說話,查不查的到,總得給人家中個交代,要是查都不查,那就是我們的問題。
顯然小陳也覺得查不到什么,毫無興致開著車。
車開到接近郊區的位置,看了看地上的水泥路,再對比下周遭的泥濘,這男人家里還算有錢。
也是,把人留在家里照料,起碼情況不差。
老余告訴我那人叫王遠志,小陳已經上去叫門,不一會,中年模樣的男人打開了門,神情有些呆滯。
我愣了愣,這不就是那男生。
還能聽的話,也能開門,說明精神情況還行啊。
狐疑著跟著走進院子,王遠志打量了我們幾眼:「……你們又是來問十年前那事吧。」
「我會盡可能說的,無論你們信不信。」
這個態度已經很超乎我的想象,我甚至覺得老余在驢我。
老余也一臉震驚,不知道他為什么變化那么大。
我坐下來,看了看他身上穿著:「你最近在忙木工活?」
他有些詫異:「你能看出來,對,這兩年我都在弄木雕。」
「只有這個才能讓我心靜下來。」
我還是秉承著我的習慣,和他隨意說了一會,才慢慢把話題往十幾年前的事情上帶。
「因為害怕啊,我也記不太清了,」他斟酌著,「你們都看了攝像機了吧,小婷失蹤后,我們還是找了個地方停下來,想找個地方休息。」
在他口中,他們就是為了繼續找小婷,才會停留山上。
然后被徹底的困在了山上,回程路上找不著了,食物越來越少的情況下,外面也找不到什么吃的。
這個時候,第二個同伴又失蹤了。
「要么是迷路了,要么掉哪個坑里了吧,我們徹底被嚇壞了,覺得要死在這里。」
那種情況下,沒有人錄像。
大家只想著怎么活下去,走丟的同伴也沒有精力去找了。
他正在講述著,小陳突然打斷了他:「你的意思是說,小木屋里的血跡和你沒有關系?」
王志遠臉色頓時變的很難看,甚至有些猙獰。
小陳的話像是戳到了他的痛楚。
我踢了他一腳讓他閉嘴。
「后來你怎么脫險的?攝像機最后的片段又是誰錄的?」
王志遠瞪了小陳很久,緩緩移開視線。
「你錯了,拍攝最后畫面的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