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對自己的感受是很真實的，有時候又會是無限擴大到虛像。

面前的女孩神情緊張，心態緊繃，焦慮。

但誰也說不清楚自己什么時候會瘋，就算我是心理醫生也說不準。

誰也不知道最后一根稻草什么時候落下來。

「你是說，有人在看著你？」

這個想法她并非獨有，只是驚慌成這樣的還是少見。

人在某些心理作用加持下，缺乏安全感，會有自我催眠的情況，錯誤的感覺未知環境中有人在看著自己，自己嚇自己。

「無時無刻無時無刻……」

說到這里，她趕緊往旁邊看了一眼：「開始只是有點感覺，后來我就確定了，確實有人在看著我，也有人在我家里。」

我筆微微一頓，這算刑事案件了吧？

「不是小偷？」

她像是回答過很多次這種問題，很是不耐：「當然不是！我的門鎖和窗戶都是關的好好的！防盜窗也沒有損壞！」

「但是我每次回到家里，總感覺我的東西變了位置，或者說空中有股陌生的味道。」

「肯定是那個鬼做的！」

陌生的味道……這種說法就玄乎了。

我只能暫時歸納為她聞到了不屬于自己的味道，她現在開了口，說起來也順暢不少。

「后來我就學著電視上那種設置頭發啊，小東西啊，等回來檢查。」

我緊張起來。

「然后發現有人動過？」

女孩驚恐瞪大眼睛：「不！頭發什么的都在原地，但柜子里面的東西就是被動過了！」

「這除了鬼魂，人肯定做不到吧！」

這就確實有點棘手起來了，我摸著下巴，思索她說的話。

要是她沒有記錯或者紊亂，那尋常人很難發現頭發之類的小東西，就算是小偷進去潛伏，也做不到動了還復原。

這點認知顯然讓女孩徹底慌亂了，她也從家里進賊的念頭，變成了家里有鬼。

「你有沒有考慮在家裝個攝像頭看看？」

為了以免刺激到她，我補充一句:「有些攝像頭也能拍攝到鬼魂。」

她搖搖頭：「我也想過，暫時還沒找到這種，感覺大部分都是假的。」

當然是假的，我無聲在心底補充。

「隨后我就和我爸媽說了，他們覺得是我工作太忙精神勞累，讓我好好休息。」

抓著頭發，她神情難過：「這個結果我是想到了的，所以我還找了我的朋友，問她們有沒有辦法，或者來人陪我之類的……」

但是顯然，她們都拒絕了。

她們一面說著女生太大驚小怪，一面拒絕了陪同。

是真的忙還是自己心里也害怕，誰說得清呢。

面對這個情況，我倒是很想要去女孩家里看看，但我的職業并不是警察，說出來容易惹人誤會。

我更偏向于她家里有什么情況,從而導致精神高度緊張。

不過女孩絮絮叨叨和我談了一會，情況稍稍緩解，我可能是這段時間第一個沒有徹底否決她說法的人，這讓她對我信任了很多。

「我想著先住一會，回頭找個地方搬出去看看。」

「說實話，我覺得這個是房子的問題，以前我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事。」

看了眼時間，陽光不如剛剛那樣熱烈，她也站起身和我告辭。

「換個地方生活能夠改善心情，要是還有這種感覺，歡迎繼續來找我。」

女孩笑笑，有點不自然。

我發現她很在意時間，因為心理醫生的談話都是靠小時計算的，說明她的生活并不富裕。

這可能也是她沒法第一時間搬走的原因。

然而我沒有想到的是，再見到她，她的情況更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