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她孩子還說了什么，女人很努力的回想，沒有想起來。

她去房間把睡著的孩子叫起來，問他那天看見了什么。

幾歲的孩子還沒睡醒，還沒回神媽媽在問什么，等了好幾分鐘他才完全清醒過來。

結結巴巴的說什么手，什么刷刷刷。

我從中跟玩完形填空似的，察覺到一個關鍵點。

他說，是個哥哥拿著的。

我和小陳來到樓下，廁所的窗口已經確保沒人能爬進來了。

「所以說，不是成年人，而是個小孩子？」

我點點頭：「應該是，而且他可能覺得自己拿到的是假人手。」

至于那只手的真假，我們都不能下結論。

我們干脆順著小區附近開始巡查，問有多少人看見個小孩拿著人手。

沒想到還真有個保安看見了，他說當時就給他嚇一跳，說太像真的了，告訴我們小孩穿的是附近中學的校服。

我們順著道路走過去，學校正好在下課。

莫一曉也是這個學校的，我見過他穿的校服。

小陳的警服還是非常扎眼的，沒等我們考慮和校方溝通，莫一曉就扒著欄桿門口沖我們喊。

他身邊有好幾個男孩子，玩的很好的模樣嘻嘻哈哈的。

我看見有個男孩在看見我們后，眼神明顯飄忽，笑意也沒了。

莫一曉問我們怎么找到這里來了，我告訴他找到線索了，是他們學校的人。

「如果只是個惡作劇就算了，最主要的是早點查出來。」

「我們擔心會有受害人還沒被發現。」

我這么說著，看向那個男孩。

男孩對上我的視線，下意識后退幾步，然后發現自己反應太大，臉色難看。

上課鈴響了，我讓兩人留下，其他孩子幫忙請個假。

莫一曉扒著男孩的肩膀，男孩不安的看著我。

「他們都走了，說吧，你開始是想要嚇唬他？」

沉默許久，男孩點點頭：「對……之前聽他說窗戶的事情，我就試了一下。」

「那個手也是我隨便在那邊的工地撿到的，摸起來手感很奇怪，我以為是特殊材料做的。」

「所以就想著，要不就拿過去嚇嚇他。」

莫一曉拍了他一巴掌，恍然大悟。

男孩對他道歉，莫一曉也就順勢原諒了他。

我問他那現在那只手呢？

他說給丟回工地上了，因為莫一曉報警把他給嚇到了，知道自己闖禍都不敢說。

小陳給他批評教育了十分鐘，才把兩人放回去。

學校附近的工地沒有在施工，似乎是學生上學期間停工了，地面長出來不少雜草。

我根據他的說法找了一圈，在草叢中找到了那根胳膊，上面蟲子在爬動。

「艸，是人的。」

小陳拿起來一掂量，罵了句臟話。

我跟著看了眼切割面，很利落干凈，如果是人為的恐怕要借助工具。

而男孩口中的手感特殊，只是因為尸體受到了風化，加上老人干瘦，和尋常觸感確實不一樣。

小陳趕緊給警局聯絡，我們順著工地找起來，竟然還找到了一只耳朵。

「碎尸了？」

現在眼下也只有這個解釋，他覺得手里的器官有些發毛，問我。

「你說，那他的其他器官都去哪里了？該不會都被弄碎了吧？」

我盯著眼前的施工樓：「……也有可能被混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