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飯煮好了沒呀,我的肚子好餓了!”千安推開廚房門一看里頭三個人都盯著自己看。“嗨?”他略帶疑惑的抬手和幾人打了個招呼。
“嗨你個頭。”一個巴掌從后面伸了過來,拍在千安頭上,把千安的頭拍低了幾分。
“師姐。”千歲按著千安的頭硬生生讓他給小時芙妮兩人鞠了個躬。
坐在灶臺后燒火的兩人心照不宣的轉頭,錯開視線。
男孩子們都是莽夫,呆瓜,一點都不聰明的模樣。
她倆心里默默點評著。
“餓了就先吃個鴨腿。”彤鳴手起刀落砍下了一個腿遞給千安,又砍了另一只遞給千歲,“來,千歲也吃一個。”
“嘿嘿,謝謝哥~。”拿到鴨腿的千安就像個孩子得到寶藏一樣開心,迫不及待的就咬下一大塊肉,滿足的露出笑容。
不過也不能怪他這般孩子氣,千安確實是個孩子,還是個長身體的孩子,在小時和芙妮的眼里,千安就是個十七八歲還在長個又好動的小孩子。
“謝了,不過我還不餓,這我還是拿去給喻璟吃吧。”千歲從櫥柜里拿了個盤子接過鴨腿,又跟芙妮小時點了下頭,罵罵咧咧的扯著千安的衣服把他拖了出來,順便還把廚房門關上,他個沒眼力見的家伙,沒看見兩個師姐好像在談論什么大事嗎,就這么闖了進去。
鬧騰的人離開之后,廚房又恢復了寧靜,三人無言以對沉默許久。
“這追尋的活要不還是換溫言去做吧。”小時扶額有些無奈的開口。
“附議。”彤鳴像招財貓開了倍數一樣瘋狂點頭。
“沒有人在追蹤這一塊比千安更厲害了,這孩子就是小朋友啦,還是很靠得住的!千歲也一塊去就行,這兩孩子肯定可以干的很漂亮的!你做老大的要相信他們啦!!!”芙妮大力的拍著小時的肩膀,在后者臉越來越黑的情況下火速逃離了廚房。
托千安的福,喻璟第一次進到了石屋里面,平時他連臺階都不被允許上去,更別說進屋子里了。
石屋內部很大,走上臺階進入的是大廳,大廳中間掛了一幅很大的畫,畫的便是現在的這個地方,石屋,院落,一株正在開花的桃花樹立在石屋旁,樹下站著一個喻璟沒有見過的女人,她一襲青衫上面繡著桃花朵朵,抬頭看著那顆桃樹,她伸出一只手,目光順著手往上看,可以看到另一只纖細的手往下垂,手臂有穿戴著一截黑色的護腕,是他的師傅,小時趴在枝干上,她那一雙深邃的眼眸直勾勾的盯著那個女子,卻不是平日里看見的冷漠與疏離感,而是滿滿的溫柔。
師傅從來沒有用這種溫柔的眼神看過自己。
喻璟酸了,忍不住又看了幾眼青衫女子。
往下看去,而院子里在蕩秋千的是芙妮,她倒是沒有穿著旗袍,穿著紅羅裙,裙擺在空中飄蕩,她笑的一臉燦爛,看得出來她是真的愛玩這個秋千,有些不一樣的是,畫中的芙妮如同小時一樣,也是一頭的銀發,她將銀發挽起,用了一根簪子固定,簪子垂下來的流蘇隨著秋千的動作而晃動著,那一雙深藍色的眸子如同夜空中的藍寶石一般,攝人心魄,讓人沉浸在星河之中,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喻璟覺得,這個模樣的芙妮更加嫵媚一些。
身后給她推秋千的千安也是一臉開心,黑色的長衫上面繡著點點金線,腰間系著一條綢帶,綢帶上掛著一枚平安鎖,這個鎖喻璟剛剛見到了,不是掛在身上,而是被紅繩串起變成一條項鏈此刻正戴在千安的脖子上。
秋千架子邊上,千安雙手交叉靠著架子笑瞇瞇地看著兩人在玩,金色的長發高高束起,額頭戴著一條抹額,他身著白金相間的長袍,衣襟和袖口繡著精美的花紋,看起來很是陽光,與現在短發的模樣倒是相差不大。
而不出意外的,在廚房門口舉著刀的那個就是彤鳴,他穿著玄色窄袖像騎射裝一樣,很酷很符合他的氣質,墨色長發佩戴者鏤空的白玉發冠,臉上還沒有那道觸目驚心的疤痕,年少輕狂一副少年意氣風發的模樣,正氣急敗壞追著前面那個看起來十四五歲的少年,他嘴里叼著一個紙袋,正做著鬼臉,那少年臉龐清秀,眼神亮如星辰,頭戴方巾,露出幾縷棕色發絲,穿著華麗錦袍,錦袍繡著栩栩如生的山水圖,一看就是下了功夫的,腰束玉帶,無一不透露著貴氣,像是大戶人家嬌生慣養的小公子哥一樣。
池雨倒是依舊穿得很簡單,素雅的青衫,隨意挽起的長發,僅僅用一根玉簪子固定住,腰間系著像是柳條一樣的絲帶,眉眼彎彎,和現在的模樣倒是區別不大,只是畫中的池雨看起來更溫和沒那么清冷一些,她和溫言坐在石桌旁,兩人手執黑白棋子正在對弈,溫言穿的倒是一如既往地精致,一身看起來布料就很精致的華服,衣襟袖口和衣擺都繡著似水紋般的暗紋,腰間則是白玉腰帶,還掛著一枚玉佩,以及有些粗糙的平安符???一看就是很重要的人送的,繡的那么難看,與這一身格格不入十分不搭,他只戴著一抹鑲著玉石的細抹額,墨色長發并沒有扎起來,打理的整整齊齊,偏偏貴公子的模樣。
身著淡粉色長裙,繡著朵朵蓮花和飛舞的蝴蝶,粉白色的半袖上衣,以精致素雅的流云紋搭配,腰間掛著香囊,挽著少女的發髻,頭上佩戴了很多好看精致的飾品,看起來倒像是富貴人家最疼愛的幺女,捧在手心上的心尖尖,芙蕖伸手指著棋盤張著嘴似乎在說些什么,溫言只是抬著頭看著她笑,池雨眼角彎彎拿著帕子捂著嘴看著兩人似乎在偷笑。
還有一個沒見過的少年,坐在桃花樹下閉著眼睛在閉目養神,不知是畫的他面色蒼白還是他本就如此病態,又或是那一席白衫襯得他更加柔弱,他的長發只是隨意披散著,并沒有認真的去打理,腳邊還放著一壇一壇的酒,而手隨意的搭在其中一壇開了封的酒壇子邊上,臉上有些緋紅,許是喝多了,卻依舊掩蓋不了他濃濃的病態模樣。
畫面里的那幅歲月靜好震撼到了喻璟,他對這個未曾謀面的女子產生了深深的好奇。
不過畫面里的那一棵桃樹喻璟并沒有看見在哪里,這幅畫畫的場所是在這里沒錯,原本桃樹的位置現在在院子里只是空空蕩蕩的啥都沒有。
最角落有署名,是他熟悉的“言”,和家里那些畫小時的畫是一樣的,看來都是來自署名是言的這名畫家,而這畫家很明顯就是他的溫言師叔了。
畫都特別有年代感,他們這群人看著都才十幾二十多歲的,好像容貌都沒有什么變化,有些話喻璟不敢問,也不敢多想。
這棟石屋有三層半高,從院子樓梯走上去直接到達中間的第二層,石屋內也有樓梯,向下一層應該是臥室,向上一層他還沒上去過。
二樓入眼可見有幾個房間,但是都關了門,喻璟也不知道房間里是什么,樓梯對面方向有一個木制的柜子,關起來上了鎖不知里面是什么,柜子前擺了一張茶桌,此刻池雨就在茶桌上泡著茶,從看見她第一眼她就拿著茶杯,到現在她還在泡茶,喻璟覺得她整個人都被茶葉腌入味了。
論池雨對茶的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