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
院子的門自動開了,除了他師傅正坐在石椅上端著茶杯在品茶,連眼神都沒給自己一個。
他還看見了好幾個人。
那個一雙腿交疊放在石桌上,窩在也不知道從哪里搬來的藤椅里的女子,擁有一雙狐貍眼,眼尾上揚,微微一瞇眼就有種攝魄鉤魂的感覺,左邊眼睛下方有顆淚痣,高挺的鼻梁,讓五官更加立體,嘴角上揚笑的有些風情萬種,所有的頭發都盤在腦后,耳后能看到有一些頭發識銀色的,做著大膽的挑染,別著幾朵桃花,看起來約莫二十三四這樣,她有著一張足以魅惑眾生的臉蛋,穿著最能勾勒女人身體曲線的旗袍,看這動作剛剛說話的女生一定就是她了。
“!!!”
“臭娘們你故意的!!!”那女子嬌罵一聲,迅速將腿放了下來,整了整旗袍,坐姿端正,抬手將并不存在的頭發捋到耳后,笑著沖喻璟招了招手打了個招呼,“你好呀,小喻璟。”
而坐在他師傅對面的女子也端著一杯茶在細品之中,墨色長發隨意的挽起,有幾縷掉了下來落在她細白的脖頸上,耳朵上戴的珍珠耳環在陽光的照射下微微發著光,側臉只看得見她的睫毛很長,鼻子小小的,不似旗袍女子一樣高挺,卻十分適合她這張臉,清晨的陽光淡淡的照射在她的身上,淡淡光線襯得她的側臉看著就好似歲月平靜,讓喻璟覺得很舒心,潔白的長裙給她增添了一絲優雅,看著是大家閨秀的模樣,舉手投足都十分的有禮貌。她放下茶杯看向喻璟,輕輕點了下頭表示招呼。
這兩個女生太漂亮了,跟師傅的漂亮不一樣,師傅是清冷帶著距離感,不食人間煙火的漂亮,旗袍女子是嫵媚勾人魂的漂亮,另一個優雅溫柔是很大家閨秀的漂亮,各有各的美,都是美女,果然美女都和美女做朋友,喻璟贊賞似的點了點頭,表示很滿意很幸福。
秉著師傅在場時,自己不能隨意說話,喻璟下意識的看了看桃時,見對方沒反應,他對著說話的兩人作了個揖,“姐姐們好,我叫喻璟,是桃時師傅四年前收的徒弟,今天給仙女姐姐們帶了甜甜的枇杷。”
“呀,過來坐姐姐旁邊,讓姐姐看看是枇杷甜還是小喻璟的嘴更甜。”只見那旗袍女子沖他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坐在她身邊。
喻璟乖順的坐在旗袍女子身邊,將籃子打開,“枇杷我都洗過了,姐姐們吃嗎?我給你們扒。”那洗過的光滑的圓圓果子在陽光下閃閃發著亮。
“好呀,小喻璟真懂事,不像某人一肚子都是壞水。”眼神似有意無意的瞪了桃時一眼,后者就跟沒看見一樣,理也不理。
待到桌子上的枇杷果皮都堆成小山一樣,那女人終于像是回過神了一般,她淡淡開口喚道,“芙妮。”
旗袍女生慢條斯理的拿著潔白的帕子擦拭著手上的枇杷汁水,應了句“叫你祖奶奶干嘛?”。
桃時卻不理會,又看向另一邊的白裙女子,“池雨。”
名為池雨的女生乖順的點了點頭。
“叫師叔。”桃時眼神一瞥喻璟,后者立馬站了起來手都沒來得及擦就又作了個揖,乖巧開口喊著:“芙妮師叔好,池雨師叔好!”
既然是師叔,那說明這兩位都是師傅的師姐妹了,原來這居然是有門派的啊。
不知道何門何派,在江湖上有沒有地位,干的什么,坑蒙拐騙那一套還是下山算命。
喻璟很好奇,但是不敢問。
芙妮擺了擺手,“不用這么形式主義啦,我這人很隨性的,可不像你師傅那樣古板,你叫姐姐就好,我愛聽這個。”
“叫池雨就好,不用帶上師叔的。”池雨抿嘴淡淡一笑,并沒有多說什么,打完招呼就繼續低著頭玩著手指,有些社恐的樣子。
喻璟剛想開口再說點什么時,廚房那邊卻走出了兩個男子,一邊走一邊還在叨叨,“小時啊,我覺得今天這么多人回來我還是要殺兩只...哎喲我靠我們家這是來客人了啊,這位小兄弟是?”
喻璟聞聲看了過去,說話的這位身高目測有一米九,留著個寸頭,臉上有一條疤痕,從左眼到下巴,貫穿了整個左眼,看起來觸目驚心的,面露兇光,身上穿著個白背心,搭配穿著一條迷彩褲子,手上還拿著一把菜刀,明晃晃的,感覺身上背著好幾條命一樣,露出來的手臂都是結實的肌肉,線條看起來太流暢了,喻璟忍不住的打了個寒顫,不動聲色的往小時身邊挪了挪。
另外一位在對比之下就顯得沒有那么殺氣十足了,他斯斯文文的,戴著一副金邊眼鏡,頭上還有一頂好看的棕色格子的貝雷帽,棕色小卷發,文藝氣息滿滿,白色的襯衫,棕色的背帶褲,身上還背著一個畫板,喻璟一看就知道了,哦這一定是一名畫家,他倆站一起,兩種不一樣的氣質風格形成強烈的反差感。
小時扶額,微不可聞的嘆息一聲,而這也是喻璟有史以來第一次在自己師傅身上看到明確的表情。
倒是芙妮一把攬住喻璟的肩膀,笑出聲來,“這就是喻璟啊,你個蠢貨,除了喻璟還有誰能進來,哈哈哈哈哈哈哈,喻璟,那個看起來像黑社會的是你彤鳴師叔,另一位小白臉是溫言師叔。”
喻璟再次恭敬的作揖,喊著兩位師叔好。
心想這門派還挺多人的嘛,看來自己的師傅并不是那樣超脫世俗,還是有些煙火氣息的,這樣好,這樣顯得更具有人情味一些,
“你今天先回去吧,過兩天再來。”小時開口想把喻璟打發回去。
卻不想芙妮的速度更快,她拉起喻璟的手就往里走,十厘米的恨天高在她腳上好像平底鞋一樣,“哎呀第一次見我們小師侄,就別趕人家走啦,反正一會兒他們也要回來了,大家一起見見咱們這可愛的小師侄不好嗎,他們可感興趣了。來,師侄你坐,跟姐姐說,小時平時有沒有欺負你?她這個人就這樣,愛端架子,討人厭的很。”
淡淡的桃花香味撲面而來,除了幫病人做推拿理療時,他從來沒有離女生那么近過,來他診所的也基本都是村子里的嬸嬸阿姨奶奶們,這么年輕的,還是除了小時候玩泥巴的年級跟隔壁小丫頭扮家家時牽過小手,在此之后再也沒有了,這突如其來的近距離讓喻璟渾身僵直走路都有些同手同腳了,他回頭看了眼小時尋求幫助,只見她嘆了口氣,輕輕搖了搖頭,便起身就往彤鳴那邊走,也不管他這邊了,算是默認允許他留下來了。
“師...師傅待待待我是極好的!!!”喻璟有些結巴的回道。
是極好的,名貴的藥材就不知道給了多少了,還有從師傅那里學來的藥理醫術真的很有用。
小時跟著彤鳴往廚房走,彤鳴低著頭和小時在輕聲交談,不知道在說些什么,而溫言徑直往石桌走去,拿著畫板喊了句池雨,后者點了點頭,示意沒問題,就調整了一個坐姿坐好。
溫言支起畫架,在桌上放好顏料盤,給池雨擺好造型,就開始安安靜靜的繪畫。
喻璟坐在走廊上有些束手束腳,不知道要干些什么,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緊張的心臟怦怦直跳都快跳出來了一樣。“芙妮姐姐,我有些緊張...”
聞言芙妮又笑出聲,她拍了拍喻璟的肩膀,示意他放輕松點,“小喻璟,現在才這么幾個人你就緊張還早了點噢,我要是告訴你我們一共有十個人,其他人都還沒到,你豈不是要嚇暈過去?”
喻璟一臉茫然,什么玩意?居然還有五個嗎。看來自己的師父真的是深藏不露啊。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