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崔雪柔在后花園采藥時,無意間聽到了幾名下人的私語。
“你知道嗎?王爺再忙,也總會抽空為霓裳公主畫首飾圖樣呢。”其中一名丫鬟輕聲說道。
“真的嗎?王爺那么忙,居然還有這樣的閑情逸致?”另一名下人似乎有些驚訝。
“可不是嘛,王爺對霓裳公主可真是上心啊。每次畫好圖樣,都會吩咐工匠照著做,然后送給霓裳公主。”
崔雪柔靜靜地站在一旁,手中的藥籃微微顫抖。她的心中涌起一股復雜的情感,既有羨慕,也有淡淡的失落。
一日,崔雪柔在為霓裳診脈時,無意間看到了霓裳手腕上戴著玉鐲。那首飾的樣式,正是王爺親手所畫。崔雪柔的心中一陣刺痛,她知道,那首飾一定是王爺送給霓裳的。
霓裳看出了崔雪柔的異常,輕聲問道:“雪柔姐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崔雪柔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搖搖頭。崔雪柔沒有再說什么,只是默默地低下了頭。她知道,自己無法改變什么,只能將那份情感永遠地埋藏在心底。
夜間崔雪柔靜靜地躺在床上,目光透過細密的帳幔,望向帳頂那素雅的紋理。她心中所思,卻非醫術病理,而是那個風度翩翩的男子——裴既淵。
她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裴既淵那深邃的眼眸和淡然的微笑,每一個細節都讓她心跳加速。
她想起自己第一次遇見裴既淵時的情景,也記得他身受重傷,臉色蒼白,卻依然保持著從容不迫的氣度。那一刻,崔雪柔便被他的堅韌和沉穩深深吸引。她用心地為他診治,細心照料,直到他康復如初。
崔雪柔輕輕嘆了口氣,心中涌起一股不甘,她輕輕地閉上了眼睛。
…
裴既淵一臉疲憊來到院門時,他擺了擺手,吩咐眾人退下后。
他放輕腳步,推開了開。
蒙蒙的燈籠光中,他一眼便可以看到那個擁被安睡的身影。
他大步走來。
榻上,霓裳睡得很香,她縮成一團,側對著里面,摟著被子,呼吸細細,清純而妖媚的臉上眉頭微鎖。
他解去外袍,抽出玉帶,脫下鞋履,躺到了床上。
他一躺上床,便把睡得好不香甜的霓裳強行摟到懷中,把她連同被子一同安置在自己懷中,閉上了雙眼。
很快,他便睡著了。
霓裳是被熱醒的。
睡夢中,她的腰上,腳上都被鐵鏈緊緊鎖著。一大團燒得旺旺的火焰放在她的身邊,令得她怎么也踢不了,搬不走。
她一睜開眼睛,便發現映入眼中的,是一個寬厚的胸膛這。自己正窩在他腋下,枕著他手手臂,臉貼著他的心臟處。
霓裳慢慢的,慢慢地抬起頭來。她抬頭的時候,青絲搔到了他的鼻中,令得他眉頭皺了皺,伸手在高挺的鼻梁上撓了撓。
霓裳連忙一動不動。
過了半刻后,發現他并沒有醒來。霓裳悄悄向下滑了滑,然后,再悄悄地,悄悄地抬起頭來。
男人正在沉睡中,濃眉緊鎖,臉有疲色。他呼出的溫熱的氣息,令得她的青絲飄動著,每一次飄動,都會劃過他的臉龐。而每一次劃過,他便會不耐煩地皺一皺眉頭。
霓裳悄悄的,悄悄地伸出手去。
她想抓回自己那縷鋪陳在他手臂上,臉側的長發。
可是,不知為什么,她的手伸出后,卻自動拐了一個向,悄悄地貼上了他的臉頰。
她的小手貼上他的臉頰后,便一動不敢再動了。
霓裳眨巴著眼,就這樣悄悄地讓小手貼著他的臉,近距離地感覺著他的呼吸之氣撲在手上時癢癢地感覺。
然后,她又悄悄的,悄悄地擺正腦袋。
她悄悄的把自己的臉,重新貼到了他的胸口處。
這地方,是他的心臟處。
她把臉貼在那里,感受著那沉穩徐緩的心跳。
霓裳再次悄悄的,悄悄地把臉貼近少許。
終于,她的整張小臉,都貼在他的心臟上。
他沉穩平和的心跳在她的耳邊傳唱,他安靜舒緩的呼吸,吹得她的小手好生癢癢。
她閉上雙眼,縮了縮身子,讓自己整個人都處于他的懷抱中。然后,一動不動了。
他的體息,如此近的纏繞著她的每一寸肌膚上,他的心跳,正與她的心跳相連。眼前閉著雙眼的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如果沒有隔著家恨國仇…
…
翌日,皇宮的浣衣局,總是彌漫著潮濕的氣息和淡淡的皂角香。玲瓏正蹲在一堆衣物旁,她那雙靈動的大眼睛不時地四處張望,仿佛在尋找著什么有趣的事物。
“玲瓏,你動作快點,別整天東張西望的!”一旁的老宮女不滿地催促道。
玲瓏吐了吐舌頭,加快了手上的動作,心里卻想著如何能在這枯燥的工作中找點樂子。
幾個宮女竊竊私語,故意提高了聲調。
宮女甲:“聽說了嗎?新來的那個云貴人,皇上看上了,寵得不得了。”
宮女乙:“哎喲,可不是嘛,人家生來就是富貴命,哪像我們這些命苦的,天天洗這些臭烘烘的衣服。”
玲瓏心中不滿,手上的力道不由加重了幾分,衣物在木板上發出刺耳的聲響。她瞥了一眼那兩個八卦的宮女,哼了一聲,沒有理會。
玲瓏每日在浣衣局的繁重勞作中度過,冷水刺骨,雙手紅腫,身心皆受煎熬。她抬頭仰望那高高的宮墻,眼中閃過一絲不甘。然而,生活似乎總是在最絕望的時候給予一絲轉機。
原來云夢初入宮闈,對宮中規矩尚不熟悉。一日,她誤將一件珍貴的錦緞衣物染上了墨跡。這衣物本是皇上所賜,意義非凡,云夢焦急萬分,不知如何是好。
消息傳到浣衣局,玲瓏心中一動。她主動請纓,愿意一試能否為云貴人解決這燃眉之急。宮人們雖對她的能力有所懷疑,但在這緊急關頭,也只得讓她一試。
玲瓏手持那件染墨的衣物,心中卻是一片平靜。她憑借著多年的經驗,仔細辨別墨跡的深淺和質地,然后選取合適的清洗劑和手法。她手法嫻熟,一絲不茍,仿佛在進行一場無聲的較量。
經過一番努力,那衣物上的墨跡終于被清洗得干干凈凈,仿佛從未沾染過一般。玲瓏捧著那煥然一新的衣物,心中滿是成就感。
云夢見到清洗后的衣物,驚喜交加。她感激地看著玲瓏,眼中閃過一絲欣賞。她拉著玲瓏的手,說道:“你真是宮中的能人啊!如此棘手的問題,你竟能輕松解決。今后,你便留在我的身邊,做我的貼身宮女吧。”
玲瓏心中一陣激動,她低頭行禮,聲音中透露出難以掩飾的喜悅:“謝貴人賞識,玲瓏定不負所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