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展吃的津津有味,額頭也滲滿了汗珠,方子辰叫來侍女要了方巾,親自給翼展溫柔拭去。
“阿展,如果我想娶你,你愿意嫁給我嗎?”
翼展愣住了,方子辰對她好且和對別人不一樣,她也其實早就感覺到方子辰如今對她就像對當(dāng)初的箐鳶一樣。
翼展明白自己的心意,其實還是喜歡其玄,剛要拒絕,卻又想起箐鳶當(dāng)初的拒絕,她思索片刻,終是不愿傷了方子辰的心。
“方子辰,我可以嫁給你。”
方子辰輕笑一聲,聽著像是自嘲般。
“阿展,我在你的眼神里看不到愛。”
說著就走了出去,方子辰心中酸澀不已,他愛的女人……都得不到……
翼展低著頭,肉也不香了。放下筷子走到窗邊,庭中的桃樹下,站著方子辰的身影。風(fēng)吹過樹沙沙作響,也吹動了方子辰的發(fā)帶……
入夜,翼展怎么也睡不著,輾轉(zhuǎn)反側(cè),起身走向庭院,在桃樹下的石凳上坐了下來。她的頭發(fā)松散地垂著,素白的褻衣隨風(fēng)微微擺動。無趣的她找出一壺酒,對月而酌。
“其玄,你和鳳輾好不好?有沒有成親呢?”
翼展想著,一滴淚悄無聲息地劃過,其實她根本恨不起來其玄,無論他變成什么樣子,都是她的其玄哥哥。翼展此時再想不起其玄在漠北做的錯事,心中只有想見他,再見一面……
方子辰勞于案牘,也在此時才得空,忙完便想著來蒼凌院看看。剛進門便看見翼展醉的不省人事,趴在桌子上。忙跑過去把她抱在懷中。
“阿展!醒醒!”
翼展睜開眼,摟住方子辰的脖子。迷迷糊糊的說:
“方子辰,其玄還會回來嗎?”
方子辰將翼展打橫抱起,輕輕放在塌上,溫柔地摸著她的臉,聽見她嘟囔著想喝水,方子辰便起身想去給翼展倒水,卻被翼展死死抓住,無奈叫小廝倒了一杯水來,喂于翼展喝下。沒一會兒翼展便睡著了,他看著她睡熟的臉,也躺了下來,牽著翼展的手睡著了。
此時的其玄正在喂鳳輾喝藥,鳳輾的身體很虛弱,在漠北逃出來后,一度昏迷了好幾天。
鳳輾氣息微弱,靠在其玄的懷里,有氣無力的問:
“其玄,我是不是快死了?”
其玄擁著她說:“會好的,公主,堅持住。”
鳳輾眼中儲滿了淚水,心有不甘地說:“皇后害了我母妃,又害了我,我還沒能報仇!”
其玄抹去她臉上的淚痕,安慰道:“公主,你不要想太多,會好的。”
鳳輾抓住其玄的胳膊,無聲地哭著……
次日黎明,翼展睜開眼,宿醉讓她的頭有些痛,想揉一揉卻發(fā)覺手被牽著。歪頭一看,方子辰正微笑的看著她,眼中有些貪戀。
翼展連忙起身,推了推他。
“你我怎么能睡在一起,你快起來!”
方子辰聞言慢悠悠地起身,抓起她的手說道:
“昨夜可是你主動抓著我的手不讓我走的。”
翼展被說的老臉一紅,推開了他。
“我要更衣了,還請公子避嫌。”
方子辰笑著走了出去。
卻不料撞見方太尉走進來。方老爺子來勢洶洶,方子辰繃著臉,眼中有著不容反駁的堅定,伸出胳膊攔住了方老爺子的去路。
“爹,你要干什么?”
“我說過這女子進不得方家的門,便是進不得!”
方太尉定定地盯著兒子,眼中怒火中燒。
“你二人是什么關(guān)系?還未進門就勾引男人留宿,又能是什么好女人!”
“我不允許您侮辱她!”
方子辰牙齒緊咬,臉上的肌肉顫抖。
此時翼展換好衣服走了出來,方子辰忙將她護在身后。她推開方子辰,走到方老爺子的面前,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
“太尉大人,小女子不曾想高攀方家的門楣,我與子辰也是清清白白,還望您,莫要誤會。”
方老爺子也不正眼瞧她,滿身的倨傲。
“如此甚好,你既無意嫁與子辰,方家也不便留你,自尋出路吧。”
方子辰聽了沖上前去,“便是她不愿嫁我,我也會護著她,誰敢動她!”
方老爺子此時再壓抑不住怒火,一個巴掌下去,方子辰的臉上紅腫一片。方老爺子還想扇第二掌,方子辰也不躲,就直直地站著!
翼展見勢沖上去擋在方子辰前面,結(jié)結(jié)實實地接了一巴掌,打的翼展踉蹌了幾步,嘴角滲出了鮮紅的血。方子辰看著心疼的不得了,一字一句的對方老爺子說:
“她走!我也走!”
方老爺子氣急,甩袖離開了。
給翼展敷了藥后,方子辰帶翼展回到了竹間小屋,這里還和從前一樣,翼展笑著:
“我很喜歡這兒。”
方子辰將翼展安頓好便去校場練兵了。
過了一會兒,箐鳶帶著她的夫君來到了竹間小屋。翼展知道是方子辰怕她自己孤單才特意讓箐鳶來陪她的。
箐鳶帶了很多好吃的,翼展與其夫婦二人一起吃了晚飯,晚飯后,箐鳶的夫君便開始收拾碗筷。箐鳶則拉著翼展去河邊散步。兩個女子趁著天色未晚,行至河邊坐下,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翼展,我希望你比我勇敢。”
翼展笑笑,“我終于明白你那時為何不肯和方子辰在一起。”
“阿展你變了。”
箐鳶拿起翼展的手放在她的胸膛。
“你問問自己的心,你快樂嗎?”
箐鳶頓了一會兒,又繼續(xù)說:“阿展,別再放任自己了,先不說你接不接受子辰,你為了其玄,變成這樣的行尸走肉,值得嗎?”
翼展泛紅了眼圈,“是啊,不值得。”
箐鳶攬住翼展的肩,翼展便把頭靠在她的肩頭。
“你要過好自己的生活!”
翼展閉眼,輕輕應(yīng)了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