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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20,沒退路可言

在夕陽的余暉中,四名青甲禁兵拉開陣勢,將田爾耕圍在中間。

錦衣衛(wèi)指揮使,他們可不敢小覷!

伴隨著幾聲大喝,戰(zhàn)斗正是開始!

繡春刀出鞘,如狂風(fēng)掃落葉般襲向四人。

這四名禁兵都是涂文輔在四衛(wèi)營挑出的好手,打普通禁兵都能以一當(dāng)三。

但面對田爾耕這樣的對手,也不得不小心應(yīng)對。

雙方刀光閃爍,乒乒乓乓,輾轉(zhuǎn)騰挪間已經(jīng)斗了數(shù)個回合。

田爾耕的刀法剛猛,如龍吐珠。

四名禁兵雖然配合默契,但面對田爾耕的攻勢,卻被打的頻頻后退。

方程距離幾人約有四五丈,但田爾耕身上的那股子狠勁,他卻感受的出來。

他甚至有種感覺,自己可能連田爾耕一拳都頂不住。

想到這里,他不由為鴉擔(dān)心起來。

她再怎么厲害,也是個女人,力氣上肯定不占上風(fēng)。

一會兒真不行的話,立刻叫停好了!

就在思緒流轉(zhuǎn)的時候,幾聲悶響傳來。

方程抬眼望去,四個禁兵不知何時已經(jīng)躺倒在地。

田爾耕站在場中央,將紊亂的呼吸調(diào)整好,目光看向御階上的黑衣鬼面。

鴉沒有說話,眼神依舊冷漠,手中的雁翎刀鞘突然擲出。

田爾耕剛側(cè)身避過,森寒的刀鋒已經(jīng)斜劈而下。

他不敢大意,連忙揮動繡春刀迎擊。

兩把刀碰撞一次,鴉便不再與田爾耕硬碰。

她動作迅捷,刀法詭異凌厲,招招直取要害。

面對這等殺人刀法,田爾耕額上汗流不止。

幾個回合下來,左肩膀便被擊中一刀。

雖然是輕傷,卻讓他逐漸煩躁起來。

兩人拉開距離,再次對持!

方程在一旁看的心驚肉跳,最初是為鴉擔(dān)心,現(xiàn)在是擔(dān)心田爾耕。

姐姐,做個秀要不要這么認(rèn)真?

“啊!”田爾耕大喝一聲,再次提刀向鴉攻去。

看向逐漸慌亂的田爾耕,鴉凝神弓身,刀鋒一轉(zhuǎn),身形快若閃電。

鐺!

只聽一聲響,繡春刀落在了地上。

鴉站在了田爾耕的身后,刀鋒已經(jīng)架在了他的脖頸。

“我輸了。”

繡春刀落地,田爾耕也隨之癱跪在地面,他的人生全完了。

方程在遠(yuǎn)處嘆息一聲,對鴉越發(fā)忌憚起來。

聽到認(rèn)輸,鴉收刀回鞘,重新回到乾清宮大殿,而四個青甲禁兵也都站起離去。

御階之下只剩下滿臉頹喪的田爾耕,這場豪賭他輸了!

想必自己求見新帝的事,用不了太久就會傳到東林黨與魏忠賢的耳中,到時他將成為人人喊打的落水狗。

思緒至此,田爾耕“彭”的一聲,重重磕在青石地面,堅(jiān)硬的青石磚瞬間龜裂。

“田爾耕,舍命求見陛下!”

“行了,田指揮使。隨我進(jìn)去吧!”方程來到田爾耕面前沉聲道。

聽到聲音,田爾耕抬頭,滿臉都是驚詫。

呆愣一瞬后,見方程已經(jīng)邁步,趕緊起身跟了上去。

弘德殿內(nèi),氣氛凝重。

朱由檢端坐,方程與王承恩分立左右。

田爾耕跪在大殿正中,低首垂目。額頭與左肩的血還在不停的滴在紅毯。

“田爾耕,你可知朕為何見你?”朱由檢低沉又不失威嚴(yán)的聲音響起。

田爾耕的聲音微微顫抖:“臣……不知。”

朱由檢長出一口氣,緩緩開口,語氣中透露出一絲無奈。“朕見你不是因你愿舍命,只是不愿見到田老為朝廷效忠一生,落個無后的凄涼下場。”

“陛下......”聽到朱由檢提起父親,田爾耕頭垂的更低,聲音更加顫抖。

“這四本都是彈劾你的奏章,上面說你羅織罪名,嚴(yán)刑酷法,殘害忠良,你可都認(rèn)?”朱由檢將奏章直接丟在地上,聲音變得嚴(yán)厲。

“臣罪該萬死!”田爾耕沒有拾起去看,而是毫不猶豫俯身叩頭。

沒什么可辯解的,這些罪名他都認(rèn)。

因?yàn)闆]人比他更清楚,錦衣衛(wèi)的職責(zé)是什么?

“今日朕若用了你,明日彈劾你的奏章便不是四本,而是十本,四十本,甚至更多。”

田爾耕身軀微微的顫抖,沉聲道:“臣今后愿為陛下手中之刃,令之所指,刃之所向。粉身碎骨,絕無怨言。”

話音落下,弘德殿陷入寂靜。

朱由檢與方程對視一眼,方才微微頷首:“好,記住你今日的話。”

“臣銘記在心,永不敢忘。”田爾耕目光堅(jiān)定,再次叩首。

“起來吧!”朱由檢溫聲說道。

田爾耕如釋重負(fù),這才站起身來。

“回去以后將錦衣衛(wèi)的人員都摸清楚。能用的留下,不能用的該清就清,清不了的便暫且擱置。”

陛下這是要對付魏忠賢了嗎?

田爾耕到了這一刻他才明白,這個閹黨口中的小皇帝絕沒那么簡單。

他深吸一口氣,將心中的雜念拋諸腦后,恭敬地回答道:“臣遵旨,定不負(fù)陛下所托。”

話落,朱由檢揮了揮手。“你回去吧!”

“臣告退!”田爾耕行禮,恭敬地退出了弘德殿。

走到門口時,里面再次響起朱由檢的聲音:“站住。”

田爾耕心中咯噔一下,難道陛下改變注意了?

“明日去工部,把你砸壞青石磚的銀錢補(bǔ)上。”

“遵命!”田爾耕應(yīng)聲,快步出了乾清宮,不敢再多做停留。

弘德殿內(nèi),

田爾耕是離開了。

可朱由檢卻沒有絲毫要下班的打算,只見他斜眼盯著方程左邊的袖口,笑得像只狐貍。

方程察覺后,抬頭看精美壁畫去了。

到口袋的東西那有拿出來的道理?

朱由檢見狀揚(yáng)起嘴角,轉(zhuǎn)頭看向王承恩。“按大明律貪污受賄如何處罰?”

方程聞言,滿是不可思議,王承恩猶豫一陣才低聲回話。

“回萬歲爺,監(jiān)守自盜滿四十貫即處絞刑。”

“貪贓枉法滿八十貫處絞刑。”

“貪贓不枉法,滿一百二十貫,杖責(zé)一百,流放三千里。”

聽完王承恩的話,沒等朱由檢開口,一串玉墜掉到了地上。

“哎,這誰玉墜掉了?”方程彎腰撿起,放到朱由檢面前。

“玉是好玉,可惜小了點(diǎn)。王承恩給他記賬五十兩。”

“不是,皇上,涂文輔一錠金子記十兩。這個不得記一百兩?”

望著被朱由檢收走的玉墜,方程只覺自己進(jìn)了黑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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