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喜報
- 大宋舉重冠軍
- 被核桃夾過的門
- 2256字
- 2024-06-28 12:00:00
“七分想著官家,兩分想著百姓,一分想著自己?!?
處理完上午和宰輔們議事完后留下來的奏疏,趙恒正是身心疲憊之時。
此刻聽完周懷政的匯報,只覺渾身舒暢。
相比于那些整天只會在他面前扯皮,只想著自己利益的大臣,陳昭這種不為自己謀劃,一心為了官家做事的臣子可顯得尤其突出了。
感嘆一句:
“陳昭這孩子實誠??!”
趙恒是和陳昭接觸少了才生出“陳昭實誠”這個錯覺。
周懷政可不這么想!
賣掉自家宅子給皇帝修宮殿,花自己的錢為皇帝搏一個好名聲......
這哪是忠臣,分明是揣摩圣心的奸佞!
還有日賺五萬貫的恐怖能力,小小年紀便有了奸臣之姿!
但大家都是為了趙恒做事,周懷政也不打算在趙恒面前給陳昭上眼藥。
更何況陳昭還答應交稅,還是重稅,借著周懷政的嘴巴告訴趙恒,無形之中給他加了一層功勞。
周懷政也樂得推陳昭一把。說道:
“官家,陳宮使他的確是個實誠人呢。”
“臣走的時候,他還和臣說:‘再難不能難宮中,再苦不能苦官家,家父為了官家拋頭顱,灑熱血,自己這個做兒子不敢讓家父專美于前,要給官家交重稅,以表忠心?!希 ?
“這孩子竟如此誠懇嗎?”
趙恒神色動容,眼角泛起了淚光。
“所謂‘君父,君父’他們這些做臣子的,只有陳昭把朕當作父親看待啊!”
想到這里趙恒又想到自己死去六年的兒子趙祐。
算算,那孩子和陳昭倒是差不多年紀。
“若是祐兒還在的話,想來比陳昭那孩子更加孝順,我也能享受一番天倫之樂,可惜...”
趙恒用袖子擦拭著自己的眼淚。
周懷政也為趙恒的悲傷而悲傷,哽咽道:“官家這般仁德,可....老天瞎了眼啊!”
趙恒想到自己沒了兒子,陳昭也失去了父親,對他生出了幾分舔犢之情,問道:
“陳昭在朝中可有任職?”
“陳宮使只有一個不入流的‘待詔’身份。”
趙恒思索一番,說道:
“陳昭這孩子處處想著宮中,我也不好虧待了他?!?
“正好他今日修殿有功,朕也不是吝嗇之人,便賞他一個承務郎吧。”
承務郎從八品下的文散官,只享俸祿,沒有實權。
即便如此,這也是陳昭邁出登上首相之位重要且堅定的一步,他終于能說自己是“幸進之臣”了!
但陳昭“承奉郎”的位子還沒坐熱,不對,是還沒看到,事情便發生看變化。
......
“官家,官家!喜事??!”
劉承規跌跌撞撞地跑進來,臉上的皺紋都笑得裂開了,不和趙恒賣關子,大聲說道:
“官家,李氏她懷了!”
趙恒“倏”地一聲站起來,心中那點悲傷的烏云頓時一掃而空。
“朕要有皇子了?”
但沒多久又頹然地坐下去。
“是皇子還是皇女還說不定呢?!?
邊上的周懷政見主子傷心,出聲安慰道:
“官家,這次定是個皇子,那天書上不就是這么寫著的嗎?誕皇嗣,后有繼,當大興!”
“而且陳宮使今天可是聚集了很多百姓為皇子祈福!”
“您信不過臣,總得信陳宮使吧!”
“是極,是極!”
趙恒回過神來,天書上寫著他會有兒子,那這次李氏肚子里一定是個男兒!
趙恒放松心神,恢復帝王的平靜,坐在龍椅上,淡淡地問道:
“天書是陳昭發現的吧?”
“是的,官家?!?
“這孩子默默做事,也不表功,日后面對朝中的那些老狐貍是要吃虧的??!”
周懷政心神微震,“官家這時打算培養陳昭了嗎?”
“陳樸死得早,他的兒子朕平日里要多關照一些?!?
“封陳昭為宣奉郎,下去擬旨吧?!?
好家伙!
陳昭當上從八品下的承務郎才多久,直接連跳三級,到了從七品下的宣奉郎。
難怪有這么多人要去討好領導,這可比認真干事的升官快多了。
劉承規和周懷政緩緩退下。
“周伴兒。”趙恒喊住周懷政。
“官家,有什么事兒?”
“對老天爺尊敬些?!?
趙恒囑咐道。
兩人離開大殿,順帶將門輕輕合上,把一殿的空間都留給趙恒。
“哈哈,我有兒子啦!”
周圍沒了人,趙恒也不再顧忌天子威儀,失態地癱坐在龍椅上。
這一刻,他不是一國的君主而是一個孩子的父親。
沒多久,趙恒起身,在大殿中胡亂地跑著,雙手緊握,指甲刺進肉里帶來的微微痛感,勉強能壓下喜悅。
嘴角都快揚到天上去了,但想到自己是天子,應該嚴肅些,又壓了下去,再揚,再壓,如此幾遍。
“下午的奏折還沒看呢。”
趙恒想起自己的責任,坐在龍椅上簡單看過兩眼。
怎么都看不進去,那一個個方正挺拔的小楷在他眼中化作一張張嬰兒的笑臉,像是在對他喊著:“爹爹,爹爹!”
“算了,不看了?!?
趙恒把奏折甩到一邊,大步出宮。
“擺駕福寧殿!”
......
丁謂還是端坐在三司中央的大殿之上,只是這時他手邊御賜的龍鳳團茶已經喝完了。
回來稟報的小吏牢記丁計相的要求,非常穩重地走進大殿,說道:
“丁計相,下官有事要報!”
小吏如此沉穩,想來陳昭那小子定如喪家之犬一般狼狽而逃!
丁謂撫著胡須,想像這自己是“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的諸葛亮,撫著胡須,問道:
“如何?”
小吏低下頭去,說道:
“陳宮使那有三家富商給他捐錢,一共捐了三萬貫,百姓也捐了不少,一共有三千兩百二十一貫四百七十二文。”
“啊!多少?”
丁謂一用力把胡子扯掉幾根都不自知。
小吏又把數字重復一遍,這也是個能人,這么多的數字能記得一字不差。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丁謂掃過桌上的奏折,一臉的駭然。
“三萬貫,那可是整整三萬貫!”
“他陳昭就算每天在地上撿一千貫,那也要撿上三十天!”
“什么不可能?”一道尖銳的聲音傳來。
丁謂看向門口,周懷政站在那兒看著他。
“丁計相,您剛剛說的不可能是指官家未來的孩子不是皇子嗎?”
周懷政譏諷道。
他奉趙恒之命通知各位重臣,將有皇子誕生的喜訊。
一過來就看到丁謂在三司無能狂怒
剛好丁謂和陳昭有過節,周懷政就順水推舟,給他的小兄弟出氣!
“???”
“官家要有后了?”
丁謂的腦子快胡成一團漿糊了,也顧不得其他,快步追到周懷政身邊,為自己辯解:
“周都知,老夫不是這個意思。”
要是被有心人按上“嫉妒皇子”的罪名,那可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你什么意思和官家講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