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 夫君剖我內丹救他的白月光
- 悲傷板栗餅餅
- 1837字
- 2024-06-01 09:17:24
劇痛過后,身體登時變得輕盈無比。
再一睜眼,我發(fā)現(xiàn)我化作幽魂,回到了玄天殿。
眼前是剛剛那剛剛施完刑罰的玄天神君,他懷里半躺著一位美人,皮膚蒼白,幾乎看不到血色,嬌弱不堪地窩在他懷中。
是葉楚幺。
她半月前被偷潛的魔族重傷,恐怕要命不久矣。
可浮庚怎么會讓。
他從懷中掏出一個錦盒,打開它,里面是一枚沾血的金丹,只是這小小金丹周身環(huán)繞著一股玄色靈力。
這是神君的靈力,他再熟悉不過。
只是那是他的術法,怎么會出現(xiàn)在赤奴金丹上?
浮庚皺起眉頭,剛想施法查看,就被葉楚幺的咳嗽打斷了思緒。
“夫君,”
葉楚幺輕吟一聲,悠悠轉醒。
“幺姬好難受,是要死了嗎?”
她雙目噙淚,楚楚可憐地望著浮庚。
“不會。”
他輕聲安慰,目光下斂,垂下睫毛,默默運氣將金丹送入葉楚幺腹中。
我見狀立刻出聲阻止,可我只是一縷附著的幽魂,無論再怎么嘶喊阻止,甚至上手去搶,浮庚也根本不會發(fā)覺我的存在。
一陣流光溢彩的金光閃過,我的妖丹便融進她血脈。
隨著靈力灌輸進筋脈,葉楚幺的慘白的臉漸漸有了血色。
“謝謝你,浮庚。”
葉楚幺開口,窩在他懷里歪著腦袋看他。
“你沒事就好?!?
浮庚隨即將她抱緊,像是抱著一個失而復得的珍寶。
這樣愛人復生、纏綿悱惻的場面我不愿再看,轉身向殿外走去。
可沒走幾步,便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扯回浮庚身邊。
不會吧,我竟離不開他了?
于是我只能被迫看這對有情人你儂我儂,真是好一副懲惡揚善、終成眷屬的氣派。
賭氣看著,這樣的場面,我赤奴也不是沒經(jīng)歷過。
那是五年前,我因失了一魄,久久不得結丹。
父母過世早,九尾姑姑收養(yǎng)了我,但也只是溫飽不愁,她還未教我法術便去云游四方了。
狐族本屬野生妖族,弱肉強食、勝者為王,因我少一魄,又是劣等赤狐,日子必定不太好過。
一日,我遭狐族大姊趕出領地,她嘴里不干不凈地說著“孬種”“下賤”。
這種話我聽得多了,我苦笑了一下,罵人也不知道換換詞。
因著經(jīng)常被找事驅逐出群,短則幾日,長則數(shù)月,我也在外面劃了一片自己的領地。
有小屋,有花,大樹繁茂、溪水潺潺,我呆在這處,比在族內的心情要好得多。
與浮庚的初見便是在這處鐘靈毓秀之地。
回小屋的路上,我撿到了個男人。
他半倚在樹下,面色灰白如紙,胸前傷口深可見骨,嘴角的血已經(jīng)凝成了血痂。
若不是他胸前還有微弱起伏,這人真像具戰(zhàn)死的尸體。
心生憐憫,我將他拖回了家。
我粗通岐黃之術,醫(yī)治時,看見他破爛衣衫下的傷口,鮮血不斷涌出,而面前這人痛到極點還只是咬住嘴唇,額頭上滾落下汗珠,未曾哼叫一句。
真能忍。
包扎好傷口,我為他擦了擦臉。
覆于面上的灰塵和血跡被擦凈,漏出一張俊逸矜貴的臉,眉眼冷峭,睫羽烏黑,看著一副清冷淡然的模樣。
這人長得真好看啊。
饒是我見過不少狐族美男,此時也看呆了。
養(yǎng)病時,這人不知中了什么法術,雙目失明、雙耳失聰、口不能言,五感失了三個。
起初,他戒備心很重,除了喂藥喝粥,便在床一角蜷縮。
一日,我見他窩在床角,一副可憐模樣,就扯出他的手掌,在其中寫下“我不害你”。
“我不害你?!?
但他如今忘了,忘了這幾字由我書寫,并非葉楚幺。
原本傷筋動骨一百天,但浮庚傷勢慘重加上我只是略通醫(yī)術,足足花了半年才好。
半年里,我?guī)|碰腳間野草,帶他踏過蜿蜒溪流,也帶他吹過拂面清風。
每每見他陶醉于山水自然,我便抬頭看那冷峭的臉,仿佛春風和煦、天山化雪。
我曾在他掌中寫過許多字,問他名字來歷之類。
大多無疾而返。
有時遇上漫漫寒夜,屋內沁冷如鐵,我便將尾巴拖出,圍于二人身上取暖。
那時,我們也是這樣抱著的。
他也觸碰過我的掌心,或許是因為少女細心的照顧,或許是因為他們一起踏過的大好風光,或許是因為此刻的溫暖安心。
總之,那天他輕輕拉過我的手,交予我一個青白玉佩。
一截瑩白如玉的指尖在我手上輕輕劃著。
“多謝姑娘,”
“此生不負?!?
我看著眼前繾綣相守的兩人,回憶起那人作下的承諾,喉間泛起一股酸意,哽得發(fā)不出聲。
當年,不知是誰走漏風聲,魔界追兵竟搜到了我們的住處。
看著山頭上的士兵人頭攢動,我深知已無法再與他相守。
用盡靈力,將他傳到了凡間。
我卻化為原型,無力逃跑,面對即將到來的魔族瑟瑟發(fā)抖,將頭埋進尾巴里不敢再看。
后來的事我已記不清楚,只是醒來,發(fā)現(xiàn)玉佩不見了,遍處尋不得。
我再下凡間,那所小屋已經(jīng)被一把火燒得干干凈凈,殘垣斷壁間,我與他一同生活的痕跡也煙消云散了。
再然后,我與天界戰(zhàn)神結為夫妻,才發(fā)現(xiàn)他就是當年的俊俏郎君,可是他好像并不記得我。
“救我的人是幺姬,”
他沉聲道,眼神銳利地盯著我,像利劍一般射來。
“你不該騙我?!?
這是我嘗試提及以往時他的反應。
原來他不是不記得我了,是他認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