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你沒事吧。”

“沒事。”

“歌梧，我們回去。”

“回哪兒去？”我眼中閃過一絲興奮，難道今天就是回家的日子。

“回冥界，這里不安全”

“噢…”

“靜恒，你務必將丹藥送來。”

“王爺放心，我必每月派心腹送來丹藥。”白胡子老頭兒作揖送別。

原路返回，一路無話。回去時我緊靠在他胸前，那若有似無熟悉的沉水香味，讓我對他不再像最初的恐懼，多的幾分是信任，是好奇。我不禁好奇王爺的過往，以及那個升卿和我到底有怎樣的恩怨，能讓我們家王爺這么防著他。等等，我們？我們家？我用力拍自己兩巴掌，清醒一點！

“歌梧，到了。”

“王爺？”

“嗯？”

“那個升卿，他是什么人？為什么要殺我，我以前做了什么對不起他的事？”

“他不是人，是蛇。你安心在冥府，他不能有機會害你，不怕。”

“可是，他為什么要害我，他怎么認出我來的？況且，哪有這么巧的事，就恰好路過。”

王爺會心一笑，“自然不是巧合，許是與昆侖的人或是狐妖一族有勾結，探知我二人今日去昆侖，刻意等你。”

“我到底哪里得罪他了？讓他這樣。”

“你曾在冥界殺他的妻子。”

“我嗎？！”我驚呼出聲，嚇得目瞪口呆，身體止不住有些顫抖“他是蛇，那他的妻子肯定也是蛇，而且是修煉成人的蛇，我干嘛平白無故和一條蛇過不去。”

“那蛇原本與你也有些過節，有一年你到清嶼山訓得一只朱雀，你滿心歡喜愛如珍寶。次年你放朱雀回山，與朱雀約定半月便回，你久久不見朱雀回冥界便親自上山去找，那蛇又咬傷了你，你見她懷了蛇胎饒他一命，后來她到冥界搶食地靈，你一氣之下殺了她。”

“雖然她三番兩次干壞事，但我殺了她確實下手太狠了。”

“搶食地靈，其罪當誅。”

“噢。”

“這是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

“你殺了蛇精，升卿闖進冥界尋仇，我本想斬草除根，是你說念在他膝下子女尚在，讓我每次見到只打退他就是。”

“那倒也是，殺了人家一個，何必再殺，小蛇無依無靠也太可憐了。”

“現在呢？不依不饒，他若再來，我必讓他有來無回。”

“不用了王爺，畢竟我曾經殺了他的妻子，孩子的母親，我不忍心。他心里有氣也是正常，我們多多補償他好嗎？”

“你想如何補償？”

“嗯……多一些金銀珠寶，靈丹妙藥奉上？”

“王妃是說，從冥府出？”他眼眸微轉，嘴角微微上揚。

“借，借行嗎？我現在啥也沒有。”

“借？自然可以，不知姑娘想用什么還呢？”他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意不斷貼近我，把我逼得連連后退。

“時間還長，我慢慢還。”

“還？姑娘說，拿什么還？”他與剛才一本正經的樣子判若兩人，滿臉戲謔。

“我，給你端茶倒水，給你打工。”

“其實也不難。要么你乖乖做我的王妃，那自然冥府都是你的，也不必談什么端茶倒水；若不是王妃嘛，也不難，你在我身邊伺候我個千年也算便宜你了，你說呢？”

“這……怎么要這么久？”

“你若是不愿，只怕那大蛇哪日來生吞活剝了你，將你大卸八塊分給小蛇吃了，你再哭可來不及，嗯？”

“你別嚇我了！我又不是嚇大的，你就仗著自己有點兒能耐，對著一個凡人耍心眼，算什么本事？！”我猜他也是嚇唬，壯著膽子大聲和他頂嘴。

“好啊，既然你如此膽大，我也不必護你，你且自尋出路就是。”他說完身形即刻隱去化作一陣青煙消失不見。

我這時才猛然發現，我還沒踏進冥府的大門呢！回頭看了看，遠處黑沉沉的天，黃沙滿地，杳無人煙，我生怕那大蛇突然出現在我身后，急忙跑去拍打冥府的側門。

“喂！有人嗎？有人嗎？開開門啊！”那門始終緊閉沒有一點聲音，“我還沒進來！開開門呀！”我喊了幾聲沒有回應，人也愈加慌張起來。

我拍了拍門又回頭四下看看，心怕有條大蛇從哪里跑來，再轉頭時愈發焦急，整個人都撲在門上拍打“救命呀，不要把…”那門猛的一開，我一個踉蹌就摔進開門人的懷里，抬頭一看正是楚宴，我有些惱羞成怒，還沒看清他的神情就猛的推開他。

“你……你怎么這樣？”我有些厲聲的質問，“你知道我剛才多害怕嗎？”我大吼兩句又覺得委屈，眼淚不爭氣的啪嗒啪嗒落下。

或許沒料到我會這樣生氣，他楞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上前安慰我道“好了好了，是我不好，不該拿這個和你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