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擊殺
- 從NPC開始當領主
- 鄉下的秋夜
- 2370字
- 2024-06-05 12:00:00
等到安納趕到時,兩間房屋的夾縫里只剩下半個身體。
那位id為‘別吵吵’的玩家下身被暴力扯斷,雙臂消失無影,只剩下身子和頭。
他哎呦痛呼著,一看見安納就立刻嚷嚷起來:
“大人,剛剛有看不清的怪物襲擊我,它往對面跑了?!薄畡e吵吵’用頭一指縫隙對面的密林。
歌德單膝跪下,緊緊抿著嘴,自責地看著‘別吵吵’,伸手為死者掩目。
“你雖逝去,然榮耀永存。”
剛被合上的眼睛立刻又睜開,瞪得異常大。
‘別吵吵’發須亂舞,唾沫橫飛地指著西邊。
“快去追?。∷沁吿恿?!”
“臥槽,這怎么還加好感...”他忽然納悶的低語。
被喊來的玩家們三三倆倆地沖進林中,安納拍了拍愣住的歌德,示意騎士跟上。
“哀悼的事之后再說!”如果之后還需要哀悼的話。
騎士深吸一口氣,果斷站起身,最后看了一眼地上逐漸失去生機的尸體,咬著牙沖向林間。
安納緊跟其后,在他的余光里,‘別吵吵’變成了一道白光,消失不見,估計是下線去論壇吹水了。
根據他前世的經驗,不下線能讓尸體滯留。
他雙手緊握著長劍,小心翼翼地在林間跋涉,寥寥幾聲慘叫與叫罵從前方傳來,待到安納趕到時,林中僅有打斗的痕跡,還有裂開的幾塊碎肉,敵人的力量很強。
“偷襲!大意了!”西北側傳來一聲怒罵。
“它在這!快來!”慘叫緊跟其后。
“我來了?!?
“看見它了!它是半透明的!”
“小心!”
“臥槽好快!”
“??!我死了!這感覺好真實啊!虛弱...”
“別特么廢話!怪往哪跑了?”
“西邊。”
“***來了!靠,好猛!這特娘是人?”
“以受難之人的名義!救主啊!審判邪惡!”
飽含痛楚的尖嘯貫穿了密林,安納借助怪物的慘叫辨認出方位,迅速趕到。
林間歪七斜八的躺著九具尸體,躺地上的玩家正拼盡全力觀望著歌德與怪物的戰斗,不過他們眼皮快睜不開了。
那是頭直立的陰影公牛,乍一看還以為是一團影子,足足有一層樓高。
騎士正面劈了怪物一劍,劍刃分明劈開了怪物的軀體,可怪物卻像是從未受過劍傷一樣反手用利爪抓向騎士。
膽子大的玩家紛紛用木矛捅向怪物,但怪物完全無視,偶爾一個回頭就能立刻殺死一個倒霉蛋。
安納果斷加入戰斗,借著奔跑狠狠地刺向怪物的左肋下。
“快閃開!”他同時提醒著歌德。
歌德的戰斗經驗明顯比安納更豐富,他早早就做出了規避的動作,發現安納到來后,歌德還在后撤時收劍挑向怪物的手臂,激怒怪物的同時轉移它的注意力,讓安納結結實實地刺中了怪物的軀干。
劍刃像是刺中了一團凝實的空氣,打擊感幾近于無。
它像是一道虛影,不存在于世間。
但當它揮爪撲來時,安納又切切實實的體驗到了近在咫尺的死亡。
三位玩家見縫插針,將長矛送進怪物體內,可木矛在野蠻的狂吼下被扯斷,連帶著玩家們踉蹌下失去平衡被怪物隨手甩飛,再也沒爬起來。
它分明如若空氣,可卻能爆發出傷害實體的力量。
安納準備躲避的同時抬劍格擋,可怪物的手臂直接穿透了劍刃,它痛呼著繼續撲來,安納只能不體面地一個打滾躲過了撲咬。
三三倆倆沖上來的玩家和歌德一起攔住了怪物的追殺。
“我的武器...”
“它怎么不亮血條?”
“嚇老子一跳!”
“這游戲也太硬核了吧?!?
“殺?。 ?
仍有恐懼的玩家下意識開始后退,不怕死的那些已經激動地與怪物鏖戰,并一個照面變成數塊,當鮮血爆濺開時玩家們齊齊一愣,之后或是更兇狠地沖上來亂刺,或是怯懦地向后退,甚至不堪地腳一軟,跌倒在地。
他們不要命的行為嚴重影響了安納與歌德相互之間的配合,某幾個瞬間他們倆甚至得避開玩家,防止被誤傷。
直到這群愣頭青殺了自己人后才有人意識到。
“你怎么沒關友傷?草了。”
“友傷特么的怎么關?”
“臥槽?木頭削的矛也能殺人?”
“誰知道你這么脆皮?”
“你特娘那么用力干什么?”
“打怪??!”
“老子是怪嗎?”
一片混亂里,被同伴誤傷失去戰斗力的玩家開始唇槍舌戰,個別被刺穿氣管的玩家只能怒視著友軍,將憤恨融入目光里。
其中一個可能是氣不過來,尸體直接化作白光消失不見,下線了,論壇上恐怕也將掀起一番腥風血雨。
還在打斗的玩家行動起來愈發小心,同時抽空將責任推回去。
他們當然悠閑,畢竟死起來不要錢。
安納就沒那么放松了,他時刻緊繃著神經,避開怪物凌厲的追擊,趁著怪物被其他人吸引趕忙上前補上幾劍。
一旦怪物回頭,又即刻避讓,憑借遠超常人的靈巧拉開距離。
騎士藝高人膽大,始終游走在一線與怪物纏斗,好幾次與怪物的利爪擦肩而過,安納懷疑歌德是傾向于‘敏’的騎士。
‘敏’在游戲中代表協調與控制、反應,還象征著感官的敏銳。
不過高級別的騎士各項屬性都不錯,也說不準。
反正對練中安納從沒贏過歌德。
當圍獵漸漸進入有利于人類的節奏時,怪物的反應忽然激烈起來。
“小心,怪要開二階段了!”有經驗豐富的玩家提示道。
安納提高警惕,但怪物只是不停嘗試逃走,也許是被人類頻繁的襲擊惹惱,每每沖到一半就放棄突圍。
它的身軀能穿透實體,這讓安納無法確定物理上的打擊對它是否有效,聽它的痛呼應該是有效的。
怪物愈發急切,它忽然以古怪的、沙啞的語言唱頌起邪異的調子,安納和歌德同時急了眼,他們能認出來這是某種咒語。
歌德奮不顧身地撞向怪物,安納從背面猛然躍向怪物,狠狠一劍砍向它的頭顱。
玩家們雖然聽不懂咒語,但也能猜到是怪在讀條,前仆后繼的涌上來試圖打斷它。
可怪物軟的像是棉花,打到現在對它造成了多少傷害,誰的心中都沒底。
恍若有指甲在安納心間抓撓,他一劍才劈下,立刻就補上新的一劍,使怪物吃痛。
怪物嘶吼著被打斷了咒語,倉促之下想要轉身,卻被不要命的玩家硬生生轉移了注意力。
它像是頭發狂的野獸,無視其他攻擊,一心想著殺死最礙眼的人類。
歌德忽然痛哼一聲,他被怪物抓中了肩膀。
盔甲就像是不存在一樣,他的左肩明顯是傷到了骨頭,好在他的體質非人,不致死的傷過段時間就能痊愈。
安納生怕怪物趁機追上去殺死騎士,咬牙冒險狠狠地刺穿怪物的身體,用劍在它身上攪動,并挑到上方,劍剛離體就再次將怪物斬首。
與之前不同的是,漆黑的頭顱順著劍身滑落在地上,影子鑄就的身軀顫抖著崩潰,只留下一地青煙,和腐蝕了落葉與泥土的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