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思熠一路開到D區醫院。
他去了前臺。
“你好,你們這有沒有一位患者叫白臆。”顧思熠冷著臉開口。
“您是?”護士看著男人,連眼睛都舍不得離開了。
“我是她老公。”顧思熠說。
“是這樣的,我們有一位患者是叫白臆,可她說她是沒有家屬的,她現在拖著病,也沒錢交藥費,她說她暫時不接受治療。”護士說。
“帶我去見她!”顧思熠就不該停了她的卡。
可是這世上沒有后悔藥。
“這位家屬,請先穿上防護服。”護士拿給他一套藍色的防護服。
顧思熠直接套上了。
“咳咳……”病房里的白臆已經燒得神志不清了。
“媽媽……”她嚷嚷著扶春瓊。
顧思熠進來的時候,看到白臆臉上已經蒼白了。
“你們就是這樣當醫護人員的!”顧思熠吼著護士。
“這位家屬不要激動,是病患說沒有家屬的,不同意簽字,我們醫院只有簽字了才能安排醫療,費用是可以拖欠的。”護士解釋道。
“馬上給她治療!”顧思熠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么心情。
這次自己沒有保護好她,還讓她染上了病毒。
他立刻撥打謝謹深的電話。
“怎么了?”
“來D區醫院,阿臆已經燒得神志不清了,她錯過了醫療的重要時間。”
“好,我馬上過去,先不要擔心了,我能治好的。”
顧思熠掛掉了電話。
他在想,要是自己不停掉她的卡,她是不是就不會把手機丟了,是不是就不會發生現在的事了。
沒有家屬……她是不是想和自己撇清關系。
“這位家屬,請借過一下。”來了一位年輕的男主任。
顧思熠讓開了,現在沒有什么比白臆更重要了。
主任給白臆打了點滴。
“媽媽……我好想你。”白臆嘴里含糊不清的念著。
可顧思熠還是聽到了。
阿臆想媽媽了,可他現在,沒有能力找到他的媽媽。
“阿臆,你快醒了好不好?”顧思熠拿起她另外一只沒有扎點滴針的手,輕輕的撫摸著。
“咳咳……”白臆又開始咳嗽了。
謝謹深單獨開著車飛奔在馬路上,他一路上不知道闖了多少個紅燈。
半個小時的路程硬生生的被他縮成十幾分鐘。
到了D區醫院,顧思熠給他發消息說他們在C區隔離室N1097里面。
他拿著醫療箱去了N1097。
謝謹深給白臆看了個大概。
“馬上推進手術室!”
顧思熠一路跟到手術室,手術室的紅燈亮了。
他坐在醫院專有的椅子上。
阿瑞斯和沈闌來了。
“顧爺,先別擔心了。”沈闌安慰著顧思熠。
“顧爺,以后不要再和夫人吵了,受傷的總是你們自己。”阿瑞斯說。
“噓。”沈闌碰了阿瑞斯的手臂。
“阿瑞斯說的對,都是因為我,不然阿臆也不會再進手術室。”顧思熠自責道。
“不怪你顧爺,是你和夫人都很倔,誰都不讓誰。”阿瑞斯說。
“是啊顧爺,你和夫人都是倔性子,你和夫人吵起來,沒有什么好處的。”沈闌附和道。
“嗯。”顧思熠的眼睛直直的看著手術室的燈。
不知道過了多久,手術室的燈終于綠了。
謝謹深和其他醫護人員一起推著白臆所在的床。
“怎么樣?”顧思熠沖上去。
“情況不是很好,病毒是解除了,但她由于是長時間的高燒沒有接受治療,可能會產生失憶性,不是短暫的失憶性。”謝謹深說道。
“那她,會不會忘了我……”顧思熠看著病床上小小的一只,她的臉色還是很蒼白。
“可能,會。”謝謹深往最壞的方向說。
畢竟他也不是很清楚白臆最想忘的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