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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她就像一朵在風雨中飄搖的花朵,凋零在地,放聲大哭。

對于她這突如其來的崩潰,二人驚訝了一瞬,知許隨即迅速將她緊緊擁入懷中。

“為何如此之黑,每一次都這般漆黑……”

她的聲音,仿若泣訴,又似低語,更像自言自語。

她絕非堅韌之人,恰恰相反,她無比軟弱,猶如扶不上墻的爛泥般窩囊。

在那狹促的倉庫中,她緊緊蜷縮著身體,神經時刻緊繃。她無法打開門,也無人前來拯救。她蜷縮在雜物堆里,默默地吸入著灰塵。老鼠在她身上肆意攀爬,蠅蟲在她頭頂盤旋。

或許,在那個時候,她就已經死去,只是無人察覺而已,她心想。

散發著惡臭的衣衫,燥熱的空氣,黏膩的汗水,無一不在見證著她的狼狽與脆弱。

那些夜夜都不敢關閉的燈,便是那一夜留下的后遺癥,是永遠無法抹去的傷疤。那是她永遠無法忘卻的噩夢,是她心底永遠的恐懼之源。

“一次又一次,為何是我……為何是我………”

她如此努力,只為活出個人樣,只為能站在陽光下。然而,一切都化為烏有。

人的執念,猶如一棵根深蒂固的大樹,扎根在每個人的心中。它的根系繁茂而粗壯,相互交織,宛如一張密不透風的網,困住了她的心,束縛了她的人。

自那以后,她便深陷其中,無法自拔。她難以割舍曾經付出的血淚,更放不下那近在咫尺的光明未來。

“沒事了,沒事了。”知許輕柔地撫摸著她的脊背,溫暖的觸感逐漸拭去了她的淚意。

好的,以下是添加了更多修辭手法的內容:

葉霜華如雕塑般佇立原地,眼神空洞,仿佛被悶在一個無法透氣的袋子中,令人窒息。

他并未言語,其實他看到了,看到了她深埋心底的那些血淚。哪怕只是短暫的一瞥,只窺得冰山一角,他也感到無比煩悶,心如浸在微涼的水中,沉重而濕漉。

他輕嘆一聲,緩緩走近,伸出兩根手指,輕輕一點她的眉心。她便如被抽走了靈魂般,瞬間無聲無息,昏睡過去。

“你看到了吧?”

“嗯。”

“那她為何會有做夢預知未來的能力?”

“不知。”

“你不是……”

“我只看到了她的那些夢境,此外,她確實一無所知。”

微風輕拂,他們之間唯有沉默。知許長嘆一聲,抱起她,步入風中。

“或許,她自己真的對這能力的來歷和用途一無所知,又或許她是如何來到這里的,她自己也茫茫無措。”

“嗯。”

兩人一前一后,朝著相反的方向漸行漸遠。身后的亭子依舊靜靜地立著,池水也依舊平靜如鏡,魚兒驚落水中,只剩下人驚恐萬狀,面面相覷,仿佛自家小姐憑空消失了一般。

空氣中彌漫著若有似無的沉水香味,絲絲縷縷地縈繞在鼻尖。鏤空的雕花窗欞間灑下星星點點、細細碎碎的陽光,仿佛給整個房間蒙上了一層金色的紗幔。她緩緩睜開眼睛,看到知許靜靜地坐在自己身旁。

“對不起......“

知許好像感受到了她的蘇醒,轉過頭來,眼神真摯而誠懇地道歉。然而此刻的她根本無暇顧及其他,徑直問道:

“所以你們已經達成共識了嗎?“

知許臉上露出愧疚之色,眉頭緊緊皺起,像是能擰出水來一般,低聲回答道:

“那個神秘人就像人間蒸發一樣,完全找不到任何線索。他們覺得只有從你這里入手。“

事實上,他們這樣做也并非全無道理。畢竟所有的事情皆因她的夢境而起,是她引領大家卷入這場風波之中。如今神秘人杳無音訊,他們自然會把希望寄托在她身上,試圖從她這里挖掘出更多有用的信息。

畢竟對他們而言,她渾身都是謎團,仿佛藏著無數不為人知的秘密。她來自天外世界,靈魂飄散后竟又離奇復活;一個平凡普通、肉體凡胎長達十七年之久的女子竟然能夠通過夢境預知未來之事。如此匪夷所思之事,實在讓人難以置信!因此,她并未心生怨念去責怪葉霜華行事魯莽沖動,亦未遷怒于知許。

“你們是否會視我如瘋癲狂人一般看待呢?”她不禁喃喃自語道。

“何出此言呀?正所謂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天地廣袤無垠,世間之大無奇不有,存在一些我們未知曉的絕世高人實屬稀松平常之事。就像當年誰都未曾料到我會突兀地從九霄云外橫空出世一樣。”知許語氣平靜地回應道。

“那么葉公子又是怎么想的呢?我想要與他倆好好談一談。”她動作遲緩地支撐起身子,眼神略帶迷離恍惚,內心充滿困惑與掙扎。

“你希望帶我一同離開此地,究竟是出于何種緣由呢?雖說我們相識已有十日,但彼此之間的交情尚淺,稱不上至交摯友那般深厚親密吧。充其量也就是剛剛結識而已。”她若有所思地輕聲低語,話語間流露出一絲遲疑。

“我真的很想帶你離開這里,以你的能力,不應該被埋沒在這塵世之中啊!”知許緊緊地盯著她,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而且,無論如何,我都會追查到底。只有將你帶在身邊,才能在第一時間得知你所預見到的事情,從而更好地鏟除那個惡賊。”

“僅僅如此嗎?”

“嗯……只是一同踏上旅程罷了,可以當作是一次游歷四方。”

“但倘若我不再做夢,亦或是再也無法預知未來之事呢?”

知許沉思片刻后回答道:“那也無妨,全當是領略了世間百態。”

“那么,你是否會護我周全?”

“自然。”知許邊說邊伸出手來,并握緊四根手指,僅單獨伸出小拇指,“我們可以拉鉤作誓,聽聞此乃凡人間的一種約定方式。就讓我們立下約定,我定會守護你,無論發生何事,都要確保你安然無恙地返回家鄉。”

她凝視著知許,只見對方眼眸中的誠懇與明亮毫無虛假之意。

難道說,現在竟是有人主動要求她抱緊這條粗壯的大腿?就是這個意思么?

反正已經無法回到原來的世界,留在這里選擇擺爛,無非就是嫁人成家、生兒育女,最終消失在茫茫人海中罷了。然而,這本書畢竟是出自她之手,親自去見證一下其中的故事發展,也許會別有一番風味呢?

“說不定還能夠探尋到天外到底位于何方呢。你這些日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守護這座城池中的百姓,這無疑是一片良苦用心。如今神秘人士中萬一會故技重施呢?我們需要守護的已不僅僅是這些黎民百姓,還有更為廣袤的天下蒼生,不知你是否愿意與我并肩同行呢?讓我們攜手共進,不離不棄。”

毫無疑問,這便是她筆下的女主角,僅僅憑借這些話語,便令她產生了一種難以言喻的信任感。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在瞬間燃燒起來,充滿了無盡的動力和激情。

“我對拯救蒼生并無興趣,我唯一的心愿就是找到天外之地所在之處,以及回歸原本世界的方法。”她慢慢地伸出手指,輕輕勾住知許的手掌,輕聲說道:“那么,就請你務必全力以赴地保護好我吧。”

在此前的時光里,她心中唯一的目標便是達成原主的遺愿,隨后重返現代社會。

然而現在看來,也許她并非因穿越而亡,反倒可能是先身死才得以穿越至此。既然已無法回到原來的世界,那么這便是上天賜予她的第二次生命。她不愿嫁作人婦,也不想生兒育女,但若真有這么個契機,可以讓她走上與前世截然不同之路,倒也未嘗不可。

畢竟像她這般歷經磨難、從社會最底層掙扎上來之人,又怎會輕易放棄任何一個改變命運的機會呢?她所追求的,始終不過是能于這廣袤天地之間擁有屬于自己的一席之地罷了。

橫豎她都別無其他更好的選擇了,不是嗎?

二人一同朝著客院行去,顧笙似已等候多時。甫一踏入屋內,便見他手持杯卻并未飲下,似在沉思何事。葉霜華則顯得有些躲閃之意,待見她走進房內,忙不迭起身移步至窗邊,刻意與她保持一定距離。

“林姑娘到了,請坐吧。”顧笙輕聲說道,然后站起身來,走到桌邊倒了兩杯熱茶。他將其中一杯輕輕放在林姑娘面前,另一杯則遞給了坐在一旁的知許。三人之間的氣氛顯得有些微妙,仿佛彼此都心照不宣。

林姑娘微微點頭示意,隨后便在顧笙身旁的椅子上坐下。她的目光始終落在顧笙身上,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疑惑和不解。顯然,她對于之前發生的事情仍心存疑慮。

“我想問問那一天,說我魂散是怎么回事?”林姑娘終于開口打破了沉默,她的聲音清脆而堅定,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口吻。

顧笙聞言,微微皺起眉頭,似乎在思考如何回答這個問題。他端起茶杯輕啜一口,然后放下杯子,緩緩說道:“一體一魂,世間定律。可那一天,林小姐的魂的確散了,但是卻散的不是現在這個你。”

聽到這里,林姑娘的臉色變得愈發凝重起來。她緊盯著顧笙,等待著他繼續解釋下去。

“一體雙魂,世間罕見。”一直沉默不語的葉霜華突然插話道。她低垂著眼眸,語氣平靜地接著說:“那日我們趕到時,你的確已經沒有了氣息,身體也逐漸變得冰冷。經過檢查,我們發現你的魂魄已然離竅,但奇怪的是,現場卻殘留著另一股微弱的魂靈氣息。這股氣息動蕩不安,難以回歸肉體之內。起初,我還以為是受到攻擊導致魂魄受損,于是嘗試施展法術進行挽救。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就在我施法的過程中,那一縷殘魂竟然在我眼前迅速消散無蹤……”

葉霜華皺著眉,吞下心中的疑慮,說:“竟然是一個與林小姐長得一模一樣的魂魄!情況危急之下,我迫不得已只能通過歃血來引出,并成功救下了剩下的那一具魂體。直到這時,我才驚訝地發現,這剩下的魂體居然三魂七魄俱全,一分不少。”

這句話猶如一道驚雷在她耳邊炸響,她驚愕得無法呼吸,整張臉漲得通紅。

難道說……

難不成真的是原來的身體已經死去了嗎?!

“逆天行事,必然會遭受上天的懲罰。”

她渾身顫抖著,艱難地開口說道:“所以,當你們看到那封信后,就確定我并非林以棠本人。然后想要……”

“我們并無惡意,都是因為霜華過于莽撞,做出了一些讓姑娘感到不舒服的事情,在此我向他表示歉意。”顧笙表現得非常誠懇和坦率,毫無保留地說道:“我們確實曾經多次調查試探,擔心可能有惡靈侵占了軀體。因此,所有這些舉動僅僅是對于姑娘您的真實身份和來意存在疑問,實屬無奈之舉啊。”

好一個不得已而為之!難道是發現她對他們完全構不成威脅,所以才心甘情愿地坐在這里跟她心平氣和地交談?葉霜華究竟窺探了多少屬于她的記憶,她無從知曉。如今這樣子,莫非是先給一記耳光再賞顆甜棗?

“這么說來,你們使用法術窺視已經不止一次了吧。”

“其實也沒有了解太多,僅僅只能看到姑娘近些日子以來的記憶而已,但這正是讓我們感到詫異之處。姑娘似乎沒有過往......”顧笙正襟危坐,滿臉狐疑地凝視著她,“那么姑娘所做的一切,莫非僅僅是為了守護林府周全?”

“那是自然,如果不是為此,我又何必費心地尋找你們呢?”

“那天外究竟是怎樣的一個所在之地呢?姑娘能否略作解釋呢?”

瞧瞧,終于進入主題了。總不能如實相告說這個世界不過是一部虛構的小說吧?經過一陣飛速的思考,她毫不猶豫地回答道:“那里便是九霄云外之境。”

“那么姑娘又是因何緣故來到此處的呢?”

“你們既然已經看過那封信,想必也很清楚,我來到這個地方絕非出于本人意愿。卷入這件事情當中更非我的初衷,我只不過是想要幫助別人達成心愿罷了。林以棠渴望改變命運,所以我才會出手相助。至于我究竟是怎么來到此地的,說實話,我一無所知。僅僅是睡了一覺之后,便莫名其妙地出現在了這里。現在,我想知道的事情都已經弄明白了,也是時候離開了。在此,還要感謝兩位坦誠相待,將一切如實相告。只希望這件事暫時先不要告訴我爹,他為人善良正直,視女兒如同生命一般珍貴,我擔心他無法承受這樣的打擊。”

如果繼續說下去,她恐怕很難自圓其說。畢竟,要一個個地向他們解釋清楚所有事情實在太過困難,而且他們真的能夠理解嗎?又或者,他們會不會認為自己瘋了呢?想到這里,她猛地站起身來,轉身就要離去,但卻被知許伸手攔下。只聽見知許高聲說道:“事已至此,說這些還有什么用呢?反正林姑娘心地善良這一點確鑿無疑,我們為何不帶上她一起去追查真相呢?倘若她能夠一直準確地預知未來,那對于我們來說豈不是天大的好事一樁?”

面對知許的提議,顧笙并沒有立刻回應,而是陷入了沉思之中,仿佛正在權衡利弊、仔細斟酌。

許久過后,他一臉凝重地開口問道:“林姑娘柔弱無力,此去路途艱險異常.........“

“我已經答應過林姑娘,一定會護她周全。而且,如果不是她一心想要回到那個所謂的天外之地,她根本就不想再卷入這里的紛紛擾擾之中。否則,她又何必留下遺書然后投湖自盡呢?”

“正因為這一切都如此荒誕不經,所以才需要深思熟慮啊。”

“有什么好猶豫的,無非就是多帶一個人而已。你們要是不愿意一起去,那就各走各路吧。反正我已經答應了林姑娘,不管最終是否能夠預見死亡,我都會拼盡全力保護她,并護送她回家。不僅要讓她回到林府,就算是九天之上,甚至是九天之外,我也一定會想盡辦法帶她回去的。如今我們算是志同道合之人。”

知許神情格外肅穆認真,聲音洪亮地宣告了這個決定后,迅速站起身來拉住她就要離開,一副毫不留戀、堅決要與眾人分道揚鑣的模樣。

她就這樣被知許拖拽著,一直走到了客院外面,才終于被松開了手。

知許似乎非常憤怒,嘴里不停地嘟囔著:“你看看他們那謹小慎微的樣子,到底是做給誰看呢?你手無縛雞之力,他們又有什么好怕的!不就是多一個人嘛,這段時間卻像防賊似的防著。哼,兩個大男人婆婆媽媽的,真是煩人透頂!”

盡管她對他們之間的這場爭論感到有些驚訝,但此刻她根本無暇顧及這些。原因很簡單——這位姐姐簡直快要把她烤焦了!

源源不斷的熱氣從知許身上噴涌而出,仿佛一顆巨大無比的太陽正朝她逼近,灼熱的溫度讓她幾乎無法忍受。

“姐姐,你能不能……稍微控制一下啊?”她實在忍無可忍,開口求饒道。

再這樣下去,她恐怕就要變成一塊人肉干了。經她這么一提醒,知許才如夢初醒般意識到自己因為太過生氣,完全沒有留意到這一點。頓時,她變得無比尷尬,支支吾吾地解釋道:“嘿嘿,我……我剛才一時間氣昏頭了,所以就給忘了。”

“你們意見相左,姐姐何必為了我和他們發生爭執呢?依我看,你們才更應該志同道合、并肩作戰啊!畢竟大家實力相當,如果能齊心協力共克時艱,那自然再好不過了。”林以棠微微垂首,長長的睫毛蓋住了眼眸,眼中似有淚光閃爍。

果然,知許對她這番溫柔示弱毫無抵抗力,立刻伸手攬住她的肩頭,憤憤不平地說:“別管那些人怎么想,咱們可是說好了要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等我抓到那個惡賊,就親自護送你回到天外去。至于其他人嘛......實在不行就各走各路吧!”

“都怪我不好,讓姐姐左右為難了。”林以棠輕聲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自責和委屈。

說完,她慢慢地將頭靠在知許的肩上,身體也像一根輕柔的柳枝般緊緊貼了上去。此刻的她宛如風中搖曳的花朵,嬌弱而無助。

其實,情緒突然失控并非她所愿,甚至有些出乎意料。但事已至此,如何在當下的局面中謀取最大利益才是重中之重。至于她為何會來到這里,將來又該如何離開,以及接下來要怎么做,這些問題一直縈繞在她心頭,令她感到茫然無措。

如果真的是因為意外身亡后,恰巧來到此地,那么擁有像女主這般強大的后盾倒也不錯。但倘若有機會回到原來的世界里,得到如此身手不凡之人相助,說不定許多事情都會事半功倍呢!總之目前來看暫時無法回去,此時此刻緊緊抱住這條粗壯的大腿才最為要緊。

自那日爭吵過后,知許可就變得異常黏人,老是纏著她一起玩耍。她對此倒是并不在意,反正閑來無事也是發呆罷了,因此這段時光過得倒也挺快。眼看著知許傷勢逐漸痊愈,而這聊城周圍的環境也已被摸得一清二楚,并沒有任何奇怪的地方存在。看來離出發的日子越來越近咯!然而畢竟原主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十七歲少女而已,如果想要出遠門旅行,自然必須先通過林老爹那一關才行啊!

經過深思熟慮之后,她特意前往廚房向嬤嬤學習制作點心的技巧,并親自下廚烤制了一些美味可口的糕點,然后帶著它們來到了林老爹的房間。

“爹爹,我來了。“

伴隨著輕柔的敲門聲,她緩緩走進房間。林老爹向來對金錢有著濃厚的興趣,總是不辭辛勞地努力賺錢。此刻夜幕已深,他仍點著蠟燭埋頭算賬,算盤珠兒被撥動得噼里啪啦作響。

“這么晚了,你怎么過來了?是不是睡不著啊?“林老爹忙碌之余,從堆積如山的賬本中稍稍抬眼,看著走近的女兒問道。緊接著話鋒一轉:“正好你來了,爹爹正有件事情想要問問你呢。“

沒想到父女倆竟如此心靈相通,她微微一笑,回答道:“爹爹,其實女兒也有事要與您商量。“

她輕盈地走到書案前,將一碟精致的糕點放在桌上,然后伸手為林老爹揉捏肩膀。長時間坐著工作帶來的疲憊感,仿佛在這一瞬間得到釋放,林老爹舒服地長嘆一口氣,說道:“有什么事情就直說吧,爹爹一定會盡力幫你辦到。“

自那神秘人消失之后,知許姑娘經過多日探查,確定咱們這里已經沒有半點殘余的危險了。所以她打算過兩日啟程去往別處,繼續追查此事。畢竟此人陰險狡詐、居心叵測,若不將其除掉,恐怕會留下無窮后患,危及無辜百姓。

她輕聲細語地說著,同時仔細觀察著林老爹的反應,“仙人道法高深,說女兒此次承蒙神明眷顧,得以點撥,是有了仙緣,或許可以隨她一起降妖除魔,建立不朽功勛。所以邀女兒與她一同上路。”

“嗯……”

林老爹享受著按摩,舒服得眉毛都舒展開來,整個人顯得十分愜意。

“這事爹知道,仙人也與爹爹提過,只是爹爹擔心路途遙遠艱辛,就回絕了。棠兒既然提起,可是想去啊?”

“沒錯,女兒想去。如此難得的機緣,稍縱即逝,若不牢牢把握,女兒也只能做一個平凡人,碌碌無為地度過一生。但若是能夠抓住這個機會,說不定有朝一日,女兒就能擺脫凡身肉體的束縛,超脫于世俗之外。”

林老爹聽了這番話,沉默了半晌,才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能有一番成就固然是好,可爹更希望你一生平安。你娘走得早,爹就只有你這一個親人了啊!”

林以棠聞聽此言,心中不禁泛起一陣酸楚。她輕執林老爹的手,柔聲寬慰道:“爹爹莫要擔心,女兒定會倍加小心。知許姑娘武藝高強,有她護佑,女兒定然無恙。況且,這修行之道若能成功,便可為爹爹延年益壽,屆時咱倆父女一起長生,豈不美哉?”

林老爹聞言,心為所動,暗自思忖:若棠兒得此機緣,將來必成大器,自己也能受益匪淺。再者,知許姑娘果真身懷絕技,有她庇護,棠兒想必無虞。

如此思量,林老爹終于頷首應道:“也罷,那爹爹便應允你,隨知許姑娘一同前去。只是你務必小心謹慎,萬事皆以自身安全為重,切不可魯莽行事,明白否?”

林以棠得償所愿,心中欣喜若狂。然而她深知,喜形于色乃大忌。故而,她依舊面露怯弱微笑,柔聲應道:“女兒謹遵爹爹教誨。”

林老爹輕撫她的手背,眼中滿是疼惜與不舍,輕聲囑咐道:“好了,去吧,夜已深,風冷露重,當心受寒。”

“女兒遵命,爹爹也早些歇息。”她微微躬身,轉身離去。

夜風輕拂,卻難以撫平她內心的澎湃。

她深知此去前途未卜,吉兇難料,但機遇往往與風險并存。原身的林以棠并無遠大志向,可現在的她不一樣,她渴望生存,渴求更好的生活。

或許是上天有意安排,讓她穿越至此,獲得了這一線生機。她不信命,堅信天無絕人之路。

次日清晨,她便去找知許,將父親應允的消息告知于她。知許聞之,微微一笑,道:“如此甚好,那我們兩日后便動身。”她點頭應下。

這兩日,她忙于整理行囊,采購路途所需之物,離愁別緒也被暫時拋諸腦后。直至臨行前夜,她才獨坐窗前,望著天上的圓月,輕嘆一聲。

這一去,歸期未知,但林以棠清楚,她已無法回頭。她輕輕撫摸著腰間的新荷包,那是林老爹親手為她縫制的,里面裝著他為她祈求的平安符。一股暖流涌上心頭,她深吸一口氣,將離愁強行壓下。

明日,將是全新的起點。

她閉上雙眼,咽下所有愁苦,往昔與林老爹相處的溫馨畫面在腦海中不斷閃現,她差點就忍不住告訴他自己并非真正的林以棠,可話到嘴邊,又被生生咽了回去。

早年喪偶,中年喪女,晚景凄涼,孤獨終老,她不敢言,亦不該言。即便她尋得歸途,或許林老爹也會一直幻想自己的女兒已得仙緣,羽化登仙。

如此,或許對林老爹而言,是最美好的結局。

月華如練,傾灑于她身,似為她披上一層銀紗。

她的呼吸漸趨平穩,仿佛有股股暖流,緩緩升騰。

夜色中,一抹淺淺的靈光自她身上溢出,與月色相互交融,透著神秘而迷人的氣息。回眸望去,知許正站在不遠處,嘴角含笑,靜靜地凝視著她。

這些日知許總是喜歡施些不痛不癢的小法師逗她,一會變個蝴蝶,一會變一朵花,這會又為她披上這點點靈光。

“林老爹說了,你愿意去他也就不攔著,還托我好好照顧你。”

知許跨步走進窗,利落地翻身而入,大大咧咧地坐在軟榻上,擺弄起一支金釵。

“爹爹想必是老淚縱橫,痛哭流涕吧?”

“你如何得知?”知許詫異片刻,拉著她講述起下午的事。

“林老爺愛女心切,幾乎跪地相求。他如此疼愛女兒,你為何不愿告知他實情?也好讓他在你走后,不必日日憂心。”

“早年喪妻,中年再喪女,他豈不成了真正的孤苦伶仃之人?”她縮回手,一件件整理著衣物,不緊不慢地說道:“就讓他以為自己的女兒一直活得幸福快樂,難道不好嗎?”

“唉,我是天生地養,實在難以理解這些情感為何會牽絆人心。”知許長嘆一口氣,拿出一個散發著光芒的布袋子,遞給她道:“這是乾坤袋,能納世間萬物,你有什么都可裝入其中。攜帶方便,如同普通錢袋一般。”

“多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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