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樂是顧楠被害案的主要案犯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原本僅僅靠警方現有的物證和兩個人證無法形成證據鏈的閉環。
對于張讓和張停兩兄弟無法定罪,除非詹樂愿意站出來現場指證并且說出兩人犯罪的全過程。
后續和檢察院法院的對接工作,陳颯交給了刑偵支隊的其他組。
陳颯和季影舟所帶的一組屬于重案組,主要負責大案要案,因此季影舟既是刑偵支隊的副支隊長,同時也是重案組的組長。
季影舟和肖然在沛縣爬上了山頭,找了一根韌性好的藤條穿過行李箱的把手,將行李箱從老樹的樹杈上拉了過來,拉開行李箱的拉鏈,行李箱里是一具斷了一臂的女尸。
“肖然,叫颯姐她們趕來沛縣吧,說死者是蘇愛的母親——謝晚凝。”
沛縣——
當陳颯從季影舟那邊的得知蘇愛的母親被害的消息,立刻讓路淼和安琦不用再盯著蘇愛的家,趕緊來季影舟的給的地址去沛縣。
站在下面公路上的劉姐年紀大了不方便上去,因此陳颯讓江舒凡和安琦帶著劉姐回去作筆錄。
自己和路淼從側邊一條不太好走的地方準備上去,卻被江舒凡喊住。
“陳隊,我跟你一塊上去吧。”江舒凡提議道。
“江大才子你就算了吧,這細胳膊細腿的,還是踏踏實實踩在水泥地上,別一會兒爬上去腳踩空了,還要颯姐拽你一把。”
路淼經過這一段時間和江舒凡工作下來,其實感覺還不錯,心里也并不反感江舒凡,不過,偶爾拿江舒凡逗樂子還是挺好玩的。
“路淼,你去和安琦做筆錄。”陳颯答應讓江舒凡一起上去。
“哼,颯姐你不愛我了。”路淼賭氣離開。
陳颯看路淼一副小孩子脾氣搖搖頭:“這都多大了,還生悶氣。”
路淼的那張嘴又開光了,上去坡度很陡,土質比較松軟,如果找不到很好的著力點,很容易踩空,果然江舒凡沒有踩穩,差點滑了下去,幸好陳颯及時拽住了江舒凡的手腕。
“小心——!”陳颯拉著江舒凡繼續往上爬,“路淼那張嘴啊,就不是用來說話的。”
陳颯來到旅行箱前面,看到被塞進行李箱里的謝晚凝,想起了張讓說的話。
“不會又是一件死亡藝術品吧,斷臂的思考者?”
“什么斷臂的思考者?”季影舟覺得陳颯說的這句話奇奇怪怪的。
“之前,江山別苑那個案子的主犯張讓,不是竊聽了我們對詹樂的審訊內容,結果江大才子提到了斷臂維納斯和思考者,沒想到真成了他們的殺人靈感。”
當然這也只是陳颯的猜測,畢竟從江舒凡提到斷臂和思考者這兩個關鍵詞,到謝晚凝被害,中間間隔的時間并不長。
江舒凡倒是覺得事情沒有那么復雜:“陳隊,有沒有可能,是因為行李箱的大小,導致無法塞進謝晚凝,其中一條胳膊阻礙了行李箱的閉合,因此兇手才砍去死者的一條手臂。”
“那死者的胳膊呢?”四人在山頭都沒有找到那被砍掉的手臂,而且腳下的沙土也沒有血液凝固,可見,兇手將謝晚凝手臂砍斷的地點,并不是在這里。
夏洲和關知泠作為技術人員自然也跟著陳颯來到了現場,通過對死者死亡時間的初步判定,大約是前天下午五點到七點之間。
“可是劉姐說,自己是在下午兩點和謝晚凝起的爭執,謝晚凝后腦處凝固的血跡,應該就是和劉姐互相推搡,磕馬路牙子磕的,但是按照死亡時間,從她受傷醒來到死亡,還有三個小時,這三個小時謝晚凝到底遭遇了什么,才是關鍵。”
“陳颯,而且還有一點很奇怪,通過對死者身體的檢查,發現死者皮膚有很多剮蹭傷以及墜落傷。”夏洲判斷道。
“墜落傷?所以死者生前很可能是從懸崖上跌落下來的,摔死的?”
“不,死者的致命傷是在頭頂上方,用重物敲擊致死。”夏洲對于謝晚凝的死亡原因做出了最終的答復。
“颯颯,這里有腳印。”關知泠來到將陳颯招呼到不遠處的一處沙地,那山頭上都是泥沙,所以很容易會留下腳印。
陳颯伸手在腳印上比了一下:“這么小,這嬰兒腳吧。”
“陳隊,會不會是三寸金蓮?”
“三寸金蓮?這都什么年代了,還三寸金蓮?三寸金蓮那是寸步難行,更別提能爬上這山頭來拋尸。”
陳颯想著這山頭風大,估計有用的痕跡都被風給吹沒了,
“泠泠,你把這腳印先拓下來,肖然,你和夏法醫還有關組長先回市局吧,死者家屬還在等消息。”
陳颯帶著季影舟和江舒凡來到劉姐的家中,安琦和路淼已經對劉姐進行了基本的詢問。
“颯姐,我們剛才將謝晚凝生前的照片給劉姐查看,劉姐確定和她起爭執的就是蘇愛的母親謝晚凝。”
陳颯想起來,她找劉姐是為了審訊室竊聽器的事情,于是先問了劉姐一些問題。
“劉姐,我們刑偵支隊的審訊室里面的竊聽器,是不是你趁著搞清潔的時候,偷偷放進去的。”
劉姐自知瞞不過陳颯的,因此乖乖承認。
“陳隊,竊聽器的是我放的,可是這也是這個叫謝晚凝的讓我放的,她說,如果事情辦成了,她可以給我一大筆錢,而且日后還不用操心孩子的教育問題。”
“你知道我就是一個窮苦人家,我不能讓我的孩子吃一輩子窮人的苦,所以我就答應了她的要求,趁著下班給是審訊室拖地擦窗的時候,將她給我的竊聽器安裝在了審訊室。”
“她還說,我年紀大了,不會使用竊聽器這種高科技的東西,你們肯定也不會懷疑到我的頭上,但是后來我調班了,因此只能放三個竊聽器,后來她說沒事,錢還會照給的。”
“結果前幾天她找上門來,說讓我帶她去老家避避風頭,結果轉眼又翻臉,說我沒有安裝最后一個竊聽器,還是她自己安裝的,覺得我辦事不利,于是我們就因為這件事爭吵了起來,后來的事情,警官你們都已經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