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寧暖的十八歲生日那天,她已經是個當紅小旦了。
傅司丞第一次知道她,是在校報的封面上。他不關注娛樂圈,但他喜歡看美女。
那天他就捧著那份《大學生報》給旁邊人稱冰山少爺的靳時禮看了,換來了他兩秒的目光。
那可是兩秒誒!
靳少的兩秒,足以體現對他審美的認可。
沒想到沒多久寧暖又作為考生來他們學校考試,而當天剛好是她的生日。她的經紀人就選在附近的酒店開生日會。
明星嘛,慶生都要喊些粉絲一起過的。
他那天就去了這家酒店吃飯,然后剛剛好在那個宴會廳的同一層,然后剛剛好混了進去。
他發誓只是想看看寧暖本人長什么樣。
驗證一下是不是真好看。
結果就在酒店后方的消防通道遇見她了,她當時正打著電話,語氣很激動地喊著“爸,今天可是我的生日!”
然后就掛了電話,轉身看見他怔了一下,就迅速調整好表情,恢復了那得體卻又顯得疏離甚至有些高高在上感覺的笑容,“你是粉絲吧?歡迎來到我的生日會,合照還是簽名?”
他懵了一下,說:“我沒帶筆。”
“沒關系,那我們合影一下吧。”
于是,一直效仿某電影角色合拍不露臉的傅少爺,留下了第一張合拍照片。
寧暖還拍了拍他的肩開玩笑說,“你很上鏡哦,發出去的話都可能以為你才是明星呢。”
他第一次見到一個女人,精致到頭發絲都好像有自己的想法,每個毛孔都是香的。
可是他總覺得寧暖這樣的女生,讓人沒有保護欲。她完美地無可挑剔,他去了解過她,童星出道,會彈琴會跳舞,課內成績還很好。
他喜歡那種依賴他的女孩子。
可是此時他眼前這個寧暖,好像已經脆弱得連依賴別人的力氣都沒了。
他看見了網上鋪天蓋地的新聞,他是想幫她一把,但是靳時禮沒有動作,他不能打兄弟的臉。
所以他還是打電話通知了靳時禮。
“她暈倒了?”
“已經穩定了,網上的評論…”
“我會處理的。你等一下,我送完枝枝……枝枝說她不太舒服,我明天再過去吧,拜托你照顧她一下。”
這算個什么事?
多大的人了,玩起一個人給兩個人撐傘的戲碼。
唉,最后還是得委屈他。
寧暖醒來的時候,傅司丞正躺在那個小沙發上,說沙發小是因為他腿長,小腿幾乎都懸空掛著。
她想伸手拿點水喝,卻不小心把杯子弄出聲響,傅司丞被吵醒了。
“你醒了啊?有沒有不舒服的?我給你弄點水喝?”
“沒…咳,沒什么。”她一張嘴,發現嗓子比較啞,怪難聽的。
“我叫傅司丞,是靳時禮的兄弟,我們見過的。”
“嗯…我知道。謝謝你啊。”喝了點水她好了一些。傅司丞是傅家少爺,這她是知道的,在訂婚宴就見過了,她突然想到,自己治病的錢。
“你,知道我什么病吧?”
“嗯,知道。”他想了想還是開口,“是可以治的,其實人生還很長,你不用因為眼前比較難過就放棄后面可能精彩的一生,你要是需要我可以幫你,別的不行小爺我還是有點錢的……”
“我需要!”她正愁如何開口,就聽傅司丞來了這么一句。
真是,活少爺!
“啊?什么?需要…錢嗎?”他楞楞地,沒想到寧暖這么直接的。
“嗯。”反應過來以后,她又有點害羞。這還是第一次青天化日問人要錢。
“可以啊,多少都行。不過,你在不問靳時禮要啊?”問完他又有點咬自己舌頭的感覺,他這個嘴真是!腦子根本追不上啊。
寧暖沒吱聲,眼神不自然地躲到了一邊,然后無奈地笑了一下,隨即看向他說,“你放心,我借的,日后會還。只是用來治病。”
“都行,把你卡號給我。”生怕她反悔又不想活了,他恨不得現在就給她塞手術室里去。
沒一會,小藍寶到賬888萬元。
她指尖一緊,頓感心酸,抬頭望向傅司丞不含算計的眼睛,“謝謝。”
“害,沒事兒。小爺錢多著呢,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說以后我是不是也算你的半個救命恩人了?”
“嗯,我會報答你的。”她很認真道。
“額,怎么聽著很奇怪。要不把醫生叫來商量一下手術事宜?”傅司丞撓了撓腦袋,他覺得別扭的時候手和頭就無處安置。
就在他們討論手術時間的時候,靳時禮推門進來了。
“什么手術事宜?”靳時禮在門外就聽見里面融洽的談話聲,眉頭不自覺就皺了起來。
頓時,房間里安靜到一根針落地都能聽到。
藏著一絲絲尷尬的沉靜瞬間籠罩了整個病房。
沒有人搭話,還是傅司丞先反應過來,發現自己好兄弟的目光沉沉地落在寧暖身上,而寧暖別過頭去直接回避了。
“就是,寧小姐同意做手術了。挺好的,挺好的…”他哈哈干笑兩聲,瞧瞧他這脾氣多好,提問的人不理他他還笑嘻嘻的,接著撓了撓頭。這次是尬的。
“你終于同意了?”靳時禮自顧自地往旁邊小沙發上坐下,面對著寧暖。
“自己的命,還得自己惜不是嗎?”寧暖靜靜看著他,眼里并沒有什么別的情緒,看的他心里毛毛的,反而不是多么自在。
“新聞的事,我都聽說了,需要幫助的話盡管和我提。”
提?提什么?這天崩的黑料她自己都不敢洗,再說了得罪完趙總她無依無靠的有什么好日子過嗎?
“沒所謂,反正這娛樂圈我也是混不下去了,沒這檔子事我也一樣。”她無奈地抿抿嘴,再說了真想幫不就直接幫了,那還需要這么磨嘰來問她?
她現在沒有團隊沒有背景,連手術的錢都是剛整來的,能撿條命她就很開心,沒那么多要求。
“要是想回娛樂圈的話倒也不是不可以。”靳時禮怎么可能聽不明白她的話什么意思。
“趙總我已經派人處理了,應該也是因為這個原因他才想要拉你下水。需要公關澄清,我會讓我公司的人來,你就安心手術,別考慮了。”他頓了頓,又繼續道,“你是吱吱的姐姐,我們畢竟…我不會不管你的。”
自我感動唄。反正能對她好,何樂而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