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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臨山到訪青平出城

日間陳青平領了任務出城,并且得知了霍臨山的身份,心中的不安和忐忑伴隨著風沙吹進了陳青平的懷中。

腳落在地上陷進黃沙中,陳青平帶著隊伍每一步都如此的艱難。

他想到將軍的承諾,想到溫柔的明月妹妹,心中多了幾分堅毅。

只要找到失蹤的百姓,我就能升官,到時候阿妹就不用受凍了,被劫走的百姓也能同家中親人團圓了。

而這一切,只需要我們找到商匪的窩點。

——

城中的霍臨山留下趙訶坐鎮營帳,他則去城內的街道上打聽陳青平。

“大娘?您可知曉陳青平的家在何處?”

“你是?啊呀!我這老眼真是昏了,識不得霍將軍啦!那陳青平啊,您算是問對人了!他是從勞什子鄰城逃亡來的,還帶了個小姑娘。說是什么家中妹子!”

大娘說到這停下來觀察了一下霍臨山的表情。

霍臨山的心情五彩繽紛的很矛盾,他不好評判只讓大娘繼續:“大娘,然后呢?”

大娘拍了一下手四處看一眼,確定沒有別人在看著才壓低了聲音說:“那小娘子長得是膚若凝脂,國色天香。剛來城中就趴在陳家漢子背上,我就看一眼就記住了!那老孟家的大兒子沒出息,看一眼就起了邪心思!”

霍臨山攥了拳頭急著問:“大娘,她在何處定居?”

大娘咽了咽干燥的嗓子一看就知道這霍小將軍對那什么陳家妹子有心思,她說:“別急啊,聽我說!”

霍臨山耐著性子點點頭繼續聽著。

“剛開始啊那陳漢子帶著妹子就住在那邊,就那個破房子!”大娘指了過去,霍臨山順著看了一眼,確實又破又小。

他覺得是自己沒用,不能為令妃娘娘做些什么,也不能找到受苦受難的李明月,好好照顧她,還讓李明月住在那樣的茅屋里。

打斷霍臨山無限自責的思緒的是大娘八卦的話。

“當天夜里,陳青平做勞工回來,正巧碰見那孟家沒出息的翻進去要搶占他妹子,陳漢子起了火把那沒出息打了個半死。

當時這條街的鄰居街坊可都去看啊,他妹子穿著銀絲牡丹袍散著頭發趴在陳漢子身上哭啊!那叫一個哭的梨花帶雨啊。”大娘繪聲繪色的描述,講的比京城里的酒館中說書先生都生動形象。

雖然講的生動形象,故事情節跌宕起伏,形容的也繪聲繪色,但是講了半天還是沒說到李明月居何處。

霍臨山想再次開口問大娘,想讓大娘直奔主題,大娘怎么可能讓霍臨山有機會插嘴。

“我們可都看著,那陳漢子對他妹子可不是一般的好,那哪能是對妹子好,明明是對媳婦的好,不然孟家那小子就摸摸他妹子就能把陳漢子氣的半死不成?你瞅瞅那陳漢子又黑又壯瞅著就啥,他那妹子千嬌百媚白的像羊脂玉似的,能是兄長跟妹子?陳漢子身無分文,還把妹子打扮的跟天仙似的多蹊蹺啊!”

霍臨山越發確定陳青平所說的妹妹就是明月,心里又喜又悲五味陳雜。他怕李明月受苦,他怕李明月真的和陳青平有什么關系,他怕李明月見到他會怪他沒有早點來找她,他怕......

“本來就窮,還帶著妹子去到城中最偏僻的地方落了個院子,四下無個鄰居,趕個集都要走上三炷香的時間!還不是怕他妹子受欺負...”

大娘還在說著,可霍臨山沒了興趣繼續聽下去了。

大娘話沒說完就被霍臨山塞了一串銅錢,霍臨山往外城跑去。

“最偏僻的地方,三炷香...當屬外城了!”果真找到了一處小院子,霍臨山站在門前深呼吸片刻就扣響院門,木質的破門吱吱作響,院內很快傳來聲響:“阿兄?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那是一個女人的聲音,鶯聲燕語,溫軟如蓮。是讓人一聽就讓人難以忘懷,心中泛起漣漪的聲音。

這讓霍臨山更加期待見到聲音的主人,他希望是李明月,又害怕是李明月。

像是網戀奔現的笨蛋男孩,緊張、興奮。

李明月打開門看到霍臨山嚇了一跳,一下就把門關上了。

一個陌生男人突然出現在她家門口,直接給李明月嚇到了。

霍臨山嗎?不像啊?怎么可能這么快就找來了?萬一是匪人搶錢的呢?

霍臨山只看見李明月一眼還來不及辨認就吃了一門,直接打上,還好這門矮,不然就掛到霍臨山臉了。

霍臨山想問這里是不是陳青平的家,但是他怕這女娃娃真是陳青平妹子而不是李明月,他試探的念出李明月說過的前無古人的詩句:“春風又綠江南岸。”

說完霍臨山就后悔了,萬一那人不是明月公主呢?她答不上來詩句怎么辦?萬一明月早就忘了這句詩怎么辦?萬一...萬一...

李明月傻了,這時候就有王安石了?

“春風又綠江南岸...”遲遲得不到回應的霍臨山又重復了一遍。

“明月何時照我還?”李明月帶著疑問的語氣接了一句。

“李明月!真的是你!”霍臨山雀躍的差點跳起來,他忘了什么禮數直接喊了李明月的大名。

直接這樣叫人大名還能說上來王安石詩句的也只有霍臨山那個小孔雀了,李明月插著腰問:“你不會是霍臨山吧?”

哇靠這么快找到我了!青平再也不用起早貪黑的干活了!我直接給他走后門,但前提是霍臨山真心對我。

“是我!讓我看看你!”霍臨山很激動,一推的直接把門推開了。

“你直接就推開了,還用我開嘛?”李明月沒有端著架子,就像是兩個許久未見的好基友終于在一個雙方都有時間的節假日重聚。

霍臨山傻笑著,一瞬不瞬的盯著李明月看。

真是...出落的越發可人了。

不知道她和陳青平到底是什么關系?

“霍哥哥,進來坐吧。

你怎么到這來?”李明月端起了淑女的架子帶著霍臨山往屋里走。

“我駐守在這三年了,明月,你過得可好?又怎么到這來?”霍臨山看著突然不那么明朗的李明月試探性的問。

李明月等的就是這個機會,她發揮了最大的情緒,開始訴說這些年的苦。

“霍哥哥,我并不好,時疫爆發我同鄰家阿兄逃出,兩家的人全權去世,只剩下我同阿兄相依。阿兄帶我北逃,途中我拖累他,得了好些次重病,阿兄不得不脫離流民隊伍往西走,才到了這里。

我這幾年,顛沛流離...霍哥哥,我想母妃了...”李明月說著嚶嚶抽泣,看的霍臨山心里酸脹不已。

“是我沒用,到現在都不能帶你回去。你可聽說皇貴妃重病?”

霍臨山同提到宮中皇后黨二把手皇貴妃重病,意思是皇后黨快不行了,李明月作為公主很快就能回去了。

“霍哥哥,我只想好好活著,同阿兄、同你好好活下去...”這句話是李明月不帶任何雜質的話,她不喜歡宮里明爭暗斗,也不想吃苦,只想著茍且過個好日子,當個花瓶。她更不想忘恩負義,得到機會就往上攀附,讓陳青平在這邊吃苦受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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