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干就干
張耀興沖沖地收拾自己的行李就往門口跑。
一到大門口
“怎么一個人都沒有?”張耀奇怪。
“大少爺!”后面追趕過來的仆人喘著粗氣:“少爺,您這是要去哪里呀?”
“武林大會。”張耀挑了挑眉,興致高昂。
“哥,武林大會在十月初三,還有三個月呢。”路過的小妹張靈兒笑道:“現在還太早了。”
“三個月。”張耀懊惱著自己沒看清楚請帖的內容,他將包袱丟給仆人,說道:“那我還得在這干等三個月。我時間不多,計劃又做好了。我不能等。”
“哥,你說的……什么計劃呀?”張靈兒問道。
張耀搖搖頭,說道:“這事兒跟你沒關系。我要提前出發。”
說著又往回走去。
“怎么了?”目睹張耀嚴肅神情的張翰不明所以。
“哥說,有計劃,不能等。”張靈兒言簡意賅。
“計劃?”張翰若有所思。
“二哥,你和大哥走的最近,你可知道?”
張翰點點頭:“大概知道。”
“看來,百曉生的信息不差。”又來一位少爺。
張宸說道:“二哥,看來嗜血堂要易主了。”
“你是說大哥想要嗜血堂?”張靈兒問道。
“呵,”張翰抿嘴一笑,道:“三弟,你這胡編亂造的功力倒是更上一層樓了。小妹,你到底還是不了解你大哥。”
“你大哥呀,只有一個計劃。”
大廳
“耀兒,你說什么!”
啪的一聲,茶杯重重放到了桌子上。
“你要先出發?”
“是。”張耀認真點了點頭:“爹,您知道的。我這輩子只有一個愿望。”
“什么愿望都比不上你的健康。”張老爺嚴肅說道:“耀兒,你也知道咱們張家做的是什么買賣,哪怕是隱退幾代人,這生意就沒斷過。你呀,身子骨弱,武功也差,在多人保護你,只要染個風寒什么的,怕是都得要了你的命。”
“不會的。”張耀說道:“二娘的醫術母親的暗器巫毒我已學的七七八八,就像我剛剛說的,尋常武林高手不一定能殺我。”
“耀兒,你還是不知道。”張老爺嘆息:“總之,我允許你先行出發。”
“爹。”張耀聽了,委委屈屈地看著張老爺:“爹,你就相信我,我一定能照顧好我自己。”說著,他將一小冊遞出:“爹,這是我準備去的幾個地方,還有我的行動計劃,我會嚴格按照計劃進行。娘給我我的藥我也會好好吃的。”
看著張耀懇切的態度,張老爺再次嘆了一口氣:“罷了。來人,叫宸兒來見我。”
……
“父親。”張宸作揖拜道。
“宸兒,你陪你哥去。”張老爺命令道。
“是。”張宸無異議,他笑瞇瞇地看向同樣興奮的大哥。
“謝謝爹。”張耀開心的抱住張老爺。
只見張老爺似被感染一半也笑了起來,說道:“你們倆早出發,所以也要早半月到武林盟等我們,知道嗎?”
“嗯。”張耀答應極快:“爹,您放心,我和三弟一定照做。”
“行了,去吧。”
“是。”
有了張老爺的首肯,張耀總算開始了自己的行動
“到底是什么計劃呢?”張宸望著興沖沖的張耀,忍不住問:“哥,到底是什么樣的計劃?讓你從小琢磨到現在。”
張耀這輩子算是第一次出府,馬車在前行,他看著窗外閃過的景色,滿是好奇。
“原來外面的景色竟如此的多樣,”張耀感嘆道:“真好看。”
“哥。”張宸呼喚。
“嗯怎么了?三弟。”
“我問你呢,什么計劃?”
張耀笑了笑,從包袱里拿出了一本厚厚的本子,他翻著本子,對張宸說道:“三弟,你知道人類最長久的感情是什么嗎?”
張宸一愣,想了想,說:“愛情?”
張耀搖搖頭。
“親情。”
張耀還是搖搖頭,說道:“自然也不是友情。三弟,人類的感情是很復雜的,你說的那兩個包括友情都相對比較純粹,我說的是更純粹的一種感情:恨!”
《復仇錄》
這是他寫的一本書,他翻看《復仇錄》,說道:“只有恨意能讓一段感情永遠的被記住。”
張府
“復仇?”張靈兒不得其解:“大哥不是從來沒有出過門嘛,這是誰給的恨?何來的仇?”
張翰抿了口茶,輕輕放下。
“不知道。大哥的恨莫名其妙,要復的仇,也不知道姓甚名誰。可是從小到大,他只做一件事,就是學習如何復仇。”
“大哥不過身子骨弱,莫不是有什么癔癥?”
張翰白了張靈兒一眼,說道:“你倒不如說是大哥還記著前世的仇,今世要報。”
“也有這個可能啊。”
“傻丫頭。你想過的,難道父親母親就沒有想過?”張翰繼續說道:“結果并不是。直到現在,我們也百思不得其解。不過這樣我覺得也挺好的。”
張翰望著萬里無云的晴天,說道:“畢竟張家只能一個人繼承,嗜血堂、機靈山莊也只能一個人繼承。”
“別忘了,還有我和三哥,縱使大哥不會繼承,你覺得我和三哥會讓你繼承嗎?三哥跟大哥都是大夫人所生,這次三哥和大哥一起出門,感情恐怕會更進一步。娘親和大夫人對大哥的好,我們都有目共睹,爹爹對大哥也是疼愛有加,只怕到時大哥隨意一說,這繼承權就不在你我身上了。”張靈兒冷靜地分析,此時他不再想十五六歲的小姑娘,眼底透著冷漠,透著無情。
“怎么,你要和我斗?”張翰笑道:“你是最不可能的,當然,如果大哥我還有三弟都死了,你倒是有可能。”
“你知道我不會殺大哥。”
“我也一樣。”
沉默許久,張靈兒又說道:“哥,武林大會之后,我們還能像現在一樣一家人談笑風生嗎?”
“也許可以,也許不可以。”張翰此時說話頗為沉重,他說道:“我們張家樹敵太多了,希望大哥能夠安然無恙吧。”
路上
黃昏,烏鴉從中過,頗為豪華的幾輛馬車停靠在安家村驛站旁,往前看,幾處渺渺炊煙顯得悠然自得,炊煙之后,便是崇山峻嶺,那自然不是張家要走的路。
“又是山又是嶺的,哪有什么人煙?咱們走水路,盡可能的多接觸人多的地方。”這是張耀的原話,也是他本本上寫的計劃內容。
不過此時已到黃昏,安家村旁那條大河伴隨著日落變得黑黝黝,偶然聽到的波浪聲甚是恐怖。
“大哥。”先行下車的張二公子盡心盡責的守護大哥,此時的張耀,一身白衣絨袍,這春末夏初的,氣溫早已上升,張耀顯得與四周格格不入,見他面色蒼白,但神態倒是眉飛色舞。
“這里就是驛站?”
“不錯,大哥,我都說了晚上去客棧休息會更舒服,何必到驛站來休息呢?”
“不一樣。”張耀笑著說:“等我們去了武林盟,也是去客棧,可是驛站是怎么樣子的?我都沒有見過,相信是個不錯的體驗。”末了,張耀心底說道:驛站可以看到更多不同的人,說不定就能找到那個人。
“是是是,大哥說的是。”張宸牽著張耀的手:“那我們趕緊進去休息吧。”
驛站果真比不得酒樓客棧,進了大門就是還算寬敞的前廳,數數不過十余張四方桌,門口兩面有上樓的梯子,而歇息的客房就在那。
前廳里的人不多,張宸觀察了一下,低聲對張耀說道:“哥,打的過。”
張耀看了看張宸一眼,笑道:“內室安靜,你剛剛的話這里的人都聽到了。”
張宸一怔,看向四周,四周的人果真都看向了這里,張宸俊臉一紅,尷尬地想找地縫鉆進去。
“諸位!”一道雄渾的聲音傳遍前廳,來者是看管驛站的驛卒:“這里是驛站,乃皇家之地,還請莫要惹事。”說著看向張宸。
張耀看向驛卒,忽然發現驛卒神情迷離,他心一驚,連忙放下帽簾。驛卒也是恍惚了一下,立馬清醒了,他警惕地看向頭戴帽簾的男子:“你是誰?”
張耀起身,作揖介紹道:“我是東鳴縣張家長子張耀。這是我弟弟張宸。剛剛我弟弟并不是有意冒犯,只是初出茅廬,看著廣闊天地興奮了些,還請見諒。”
見張耀彬彬有禮,驛卒放了些許戒心,道:“客房已經為各位備好,夜里無事不要出門,有事喚我們即可。”說完,作揖拜了拜便離開了。
張耀長舒一口氣,這才安心坐下。
“對不起,哥。”張宸哭喪著臉。
“無礙,上樓歇息吧,我們明天還要趕路呢。”
夜晚
轟隆隆~
天雷滾滾
雨就是下不來
屋內悶熱的很
張耀坐在窗前,雙手撐著下巴,呆呆地看著遠方。
張宸也坐在窗旁,只手撐著下巴,呆呆看著張耀,是不是露出微笑。
“哥,不知道為什么,我越看越想摸摸你。”
只聽見嘭的一聲,一道小刀插穿了這木桌。
“要試試?”張耀看向張宸,面無表情的說道。
“想,但不能。”張宸慫了,他說道:“您是大哥,只有你摸我的份。”
話音剛落,一只大手揉了揉張宸的頭,張耀笑道:“知道就好,大哥的頭只有爹和兩個娘親能摸。”
“好了,去睡覺吧。大哥想再看看窗外的風景。”
“是,大哥。”
看著弟弟睡下,張耀才出了門。
可才出門,弟弟聲音又響起了。
“哥,你去哪兒?”
張耀轉身看去,弟弟好好躺在床上。
張耀想了想,只手抵唇,嘟嘟囔囔念著什么,接著一指,一縷七色光霧飛進張宸身體里,緊接著張耀身子一軟,差點跌坐在地上。
喘著粗氣,張耀休息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他晃晃悠悠站了起來,一步一步往外走。
“張大公子。”夜里巡視的驛卒見了,連忙扶住他:“你沒事吧。”
“我沒事,謝謝你,彭勇。”張耀笑著說道,他自己努力站直身子:“我自己可以的。”
“張大公子,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彭勇問道,心里三分詫異七分疑慮。
“我就是知道,你也知道我呀?不是嗎?”張耀這么一說,彭勇才驚覺,他白日里并沒有到驛站來,也未曾見過張耀一面,卻準確說了他的身份。
“很多事情很難解釋。彭勇,麻煩您一件事。”
“什么事你說。”
“我弟弟還在睡覺,等明日他醒來,你就告訴他,你我兄弟二人分開行動,并請他放寬心,我一定不會有事,兩個月后,我們天涯城見。”
“那你要去哪兒?我總得告訴他吧。”
“我要四處走走,他會明白的。麻煩你了。”
說完,張耀徑直離開了驛站。
彭勇看著張耀慢慢消失在眼前,自言自語道:“我是怎么知道他叫張耀的?”
說干就干是張耀的性子。
循著夜風飛了約么半個時辰,總算到了一個人多的鎮子。這個鎮子燈火通明,熱鬧非凡,和驛站一入夜就熄燈休息完全不一樣。
張耀好奇的四處張望,殊不知一身公子裝已經被人給盯上了。
不遠處,幾個大漢正議論著。
“這個小子好像還行。”
“他剛剛可是飛來著的,可能武功不弱。”
“看他面色蒼白,應該是花了不少力氣來這。”
“他是一個人來的……好下手。”
“以防萬一,咱們下手得重些。”
討論完,長的還算和藹可親的兩個直接走上前去。
“唉小哥。”
“小哥。”
喚了幾次,知道兩人擋住張耀去路,張耀才反應過來。
“你們好,我們認識嗎?”張耀眼睛睜地大大的,眼珠子黑不溜秋卻泛著光,甚是好看。
妥了
兩男人互視一眼。
“小哥可是初來乍到?”
張耀點點頭:“對,我剛到這里。”
“小哥有地方住了嗎?”
張耀搖搖頭,笑道:“我沒錢。”
“啊~”兩人有些失望,一時沒有接著問話。
“我我走了。”張耀禮貌離開。
忘記帶錢確實讓張耀很苦惱,但問題不大,畢竟,在很長一段時間里,張耀的的確確一直露宿于高山野嶺,不住在房子里,反而更加自在。
這陣子相當的熱鬧,熱鬧過了頭。張耀覺得這十分異常,如已經夜半三更,這陣子的熱鬧卻半分沒減。仔細瞧瞧,這里盡是賭坊紅樓。
“難不成這里便是紅金城?”雖然要找的人沒有看到,但張耀對于這一新奇的體驗感覺還是很好的。
“這江湖傳聞竟是真的,紙醉金迷的紅金城竟然真的存在。”
“小哥,你知道紅金城?”是剛剛那倆人。
張耀點點頭:“我聽說過,沒想到誤打誤撞竟遇到了。”
“那小哥,你知不知道紅金城不留閑人?”
張耀還不明所以,下一秒,眼前一黑,像是一只大手壓住了鼻子,張耀還隱約聞道了一股香味,這香味張耀越聞越困,來不及掙扎,他便癱軟在了一大漢懷中。
“妥了。”
“走。”
這里正是紙醉金迷不夜城,只進不出銷金窩的紅金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