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所幼兒園的條件很好,同時我也再沒有像初去那樣哭泣了。
不過這所“春暉幼兒園”并沒有給我以一種溫馨的感覺,盡管它的環境和設備都比先前的要好。所以每當我以幼兒園這樣的引子回憶時,所浮現的總是那副溫馨的舊園,而這新園更像是一種襯托,被涂抹在圖畫的背面。
春暉幼兒園有三層樓,也有很多的娛樂設施和玩具,所以這個地方確實更有一個幼兒園的樣子。這里的女園長和先前的男院長看起來都很兇,不同的是男院長終究在記憶里改觀了,可那位女院長在記憶一直都很刻薄冷漠。
這種突如其來的改善在初到那里的時間里讓我有些適應不來。女院長的女兒同樣也在那所幼兒園就讀,那個女孩是很壞的,在當時她總是捉弄我,用我來取樂,自那個女孩有了這樣的行為后,我就一直深陷困擾,甚至有些憎恨這女孩。
女孩總是在我玩一種拼接的彩色塑料玩具時,突然一把搶過,然后據為己有。或者突然踹我一腳,打一下我的頭,通過這樣的方式來激怒我,讓我追著她在屋子里或者屋子外不停地跑。大多數的時間里,我是追不到她的,就算追到了,因為她是園長的女兒,我也并不敢怎樣,就只是質問她為什么總是要打我。
每做過一次時,我都以為她會因此收斂,不過從她屢屢做這樣的事情來看,我的警告于她而言也就只是耳旁風了。
這樣的情況持續了很長時間,大概在她感到我已經對這件事情感到麻木了,看到我即使玩具被她搶走,或者被她打了一下又一下并且越來越重后,女孩終于感到了無聊,她在我的身上找不到蹂躪他人的快感后,就不再堅持于我了,至于她之后又換了幾個目標,在我看來,那些被捉弄的同學都沒有我當時那樣強烈的反應。
春暉幼兒園的伙食也給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土豆是最常見的飲食形式,土豆塊燉肉,土豆絲炒肉,酸辣土豆絲,可以說土豆是有著最多樣的形式的菜品了。除此之外,還有白菜粉條燉豆腐(這道菜總是將鹽放得很少,食之無味)、洋蔥炒雞蛋(那時我會有先把不愛吃的洋蔥吃凈,再吃愛吃的雞蛋的特殊癖好)還有炒豆腐渣(這道菜簡直是我們的噩夢,強烈的豆腥味讓每個兒童都嗤之以鼻)。這些菜都是最為便捷的菜品,能省不少的花銷和精力,所以它們就自然成為了幼兒園炊事的心頭好。
在上第二個幼兒園期間,我曾發過一次高燒。那場高燒讓我很是難受,得了病的我渾身無力,躺在床上,很是喘不過氣來。全身不斷發熱,又會突然有一陣子冷的整個身子都打哆嗦。
母親盡管很著急,但當時我家的經濟環境依然只能勉強維持收支相抵的狀態。所以母親在陪過我最初發燒的幾天后,看到我的病情有所好轉,就不得不去上班了。
在喂我喝了一碗三九感冒靈,又盯著我吃了半碗清水煮掛面和一個荷包蛋后,母親就匆匆收拾好東西要上班去了。
母親離開前,我請她不要把門鎖上,因為院子里有我的一個好朋友,并且生病的幾天也著實將我憋壞了,看電視對我來說都沒有外面的春景有吸引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