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在第一所幼兒園里如魚得水似的生活著,玩鬧著的時候,那所無名幼兒園突然悄無聲息地閉園了。
當我的父母告訴我明天不用去那個已經閉園的地方時,一股莫名的悲傷突然涌到眼球中,那股悲傷居然與出入無名幼兒園時不相上下。現在它不但是無名了,也無地了。
我曾想過無名幼兒園關閉的許多理由,可因為我的父母也不知道這件事情,種種猜測也只能似無根浮萍一樣沒有什么根據了。
由于第一所幼兒園的關閉,我的父母不得不再為我再尋一個可以托管我,好讓他們安心上班的地方。在那幾天時間里,我是有很多空閑的,空閑的時間我就會產生很多想法,于是對于無名幼兒園的關閉我就越發的懷疑。
我搞不明白,在那個地方的最后一天里,一切還都和往常一樣——老師們依然那么溫柔,一切都還那么熟悉,沒有一點異常的跡象。
為了弄清這個疑惑,我假裝在看電視,父母估量著我會好好呆在家里,于是也放心的忙他們自己的事情了。
在他們關上房門沒有多久,我便偷偷地溜出去決定一探究竟了,在我沿著記憶所走的那條路上,每走一步我都欺騙自己,在心里對自己說那所幼兒園是不會關閉的,就像我的家不會消失一樣。
終于到了目的地,只要我探一下頭,就能看見里面的情況,就能解開自己的疑惑,可那時我卻偏偏不敢了。
于是我在那里走過來走過去,很久很久,路過的行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我,可我已經全然不在乎這些,腦海里不斷閃現著曾經在幼兒園待過的每個瞬間。
我離開家的時候太陽正是橘紅色,可現在太陽已經不見了蹤影,我的眼睛勉強還能看到事物,傍晚的蚊子咬的我瘙癢難耐,并且我知道再不回去的話,肯定要被父親罵了。
于是我終于鼓足勇氣,目光向幼兒園里探去,只見里面什么都沒有了,空蕩蕩的,透著一股悲傷與凄涼,而夜晚的的黑暗更是加重了這種氛圍。
我再也忍不住,熱熱的眼淚不停的從眼中涌出,然后從臉龐上滑下去,不僅如此,當時我簡直被悲傷掐住了喉嚨,感到有些窒息。
我一邊哭一邊往回走,突然地兩束由汽車發出的的刺眼燈光照向我,我被這強光照得睜不開眼,而車上的人像是看出我在哭泣,于是繼續將車向前開了一點,然后搖下了車窗,
里面是一男一女,他們問我為什么哭,我說沒什么。但這樣的回答反而讓他們更加懷疑,于是他們又說我是不是找不到家了,如果是可以送我回去,但我依舊沉浸在悲傷的情緒中,沒有回應他們說的話。
就在這僵持的時刻,不遠處傳來了我父親的聲音,他騎著自行車,吱嘎吱嘎的聲響不斷向我這里接近。父親看見了我,他很是生氣,朝我屁股踹了兩腳,那輛車上的兩人看見了連忙出言勸阻父親。
之后父親又和那輛車上的兩人說了些話,但是當時的我本來悲傷就無處發泄,加上父親不分青紅皂白地踢了我,這讓我當時感到只是絕望,再不想聽什么話了。
父親把我抬到自行車后座上,然后又自己坐在前座上,我當時對父親特別生氣就沒有抱他的背,而是抓著自行車后座上。看到我的表現,父親也生著氣,一路上罵罵咧咧。
回到家里,我也沒有吃父親做的飯,他見我不吃,就生氣地說不吃散伙,然后就自個兒吃了起來,我就坐在床邊上一直慪氣,即使肚子已經很餓了,我依然咬著牙忍著。
就這樣相持到了晚上,父親和我都沒那么生氣了,于是父親又讓我泡了腳,泡完了腳他也煮好了方便面,我在昏黃的燈光下吃完了面,悲傷的情緒也沒有那樣強了,所有的只是強烈情緒過后的空虛感與疲憊感。
父親關了燈,我也帶著這樣的感覺閉上了眼,去看幼兒園的事父親沒有再問,我也就沒有說,但那一晚我確實睡得很不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