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私塾,張惜悄悄摸摸的準備去找辛先生,他站在教課的房間的門外,朝門內探出半個身子,望向講臺前面,整個教室空無一人,張惜心里想到估計辛先生去給孫大少爺講課去了,所以教室沒人。這時一個聲音從張惜的背后傳來。
“既然來了,就到里面坐坐吧”
張惜一邊搖頭一邊說道:‘不了,我媽還等著我回家吃飯呢,辛老頭都不在,坐在這里
干嘛?曬月亮?”
“哦?曬月亮?你可真有意思,要不你就留到這里等到晚上跟我曬月亮吧’
你這人無不無聊,我著急回家,走開走開,你誰啊你”張惜回過頭來,發現一張白發蒼蒼的臉,臉上的每一皺紋都是時間在他身上的證明,老者年齡看起來約莫七八十,但是精神閃爍,張惜看見這張臉后,頓時感覺焉了,就像小時候捉螃蟹被鉗住一樣,跑都跑不了。他苦笑的說道:“好巧啊,辛先生,你沒給學生上課嗎今天?’
‘不巧啊,你才是稀客,走走走,我今天請你喝茶,給你開小灶,好好的給你講講課,講到晚上咱們倆一起曬月亮。”辛先生一臉笑意的說道
張惜這時候心里面感覺就像心塞給心塞他媽拜年一樣,心塞到了家一樣,但又不知道怎么辦,只能愣在原地,嘴巴不住的打著顫顫,聲音都帶著苦味說道:‘辛~辛~辛先生,我錯了,求你原諒我吧,我媽真的等看我回家吃飯呢
辛克心哈哈大笑的說道:“哈哈哈,不逗你了,你這個活寶兒,說吧,你這次來找我有什么事?反正不會是學習的。”
‘我想認識孫大少爺!’
‘你認識孫大少爺干嘛?”辛克心狐疑問道。
張惜磨磨蹭蹭,半天從牙齒縫中蹦出兩個字來:“學習!”辛克心一臉不敢相信,這個張惜居然可以如此厚顏無恥的說出這種話來。
“你放屁!”辛克心笑罵道。
張惜也覺得自己的理由有點太過于牽強了,反正被先生看破了,自己就干脆直接繼續用
這個理由算了。
“先生,罵人是不對的。
‘那也得分罵的對象屬不屬于人’
'算了,我也不追問了,孫家的王夫人得了風寒,我記得你父親以前是一位大夫是吧?你對些常見的藥物能分辨嗎?像什么蒲草,當歸,三七,什么的能認識嗎?’6
能能,這些東西我可太熟悉了。’
“那你明天送點蒲草過來吧,我帶你進孫府認識一下孫大少爺。’
第二天一早,張惜就起了一個大早,冬天的夜晚顯得格外漫長,張惜昨天晚上一直處于種半睡半醒的狀態,每當他想要老老實實睡覺的時候,關于未來掙大錢的想法就出現在他的腦海之中,這跟大部分的處于這個時期的青少年差不多,對于未來的幻想總是縈繞在心頭,不會去想這些未來的壞處,只會想到好處,越是想要睡眠,就越是難以入睡,從凌晨想到后半夜,再從后半夜想到黎明,仿佛未來的藍圖已經變為了現實,只需要輕輕的一躍,就能從夢境變為現實。
張惜打著哈欠從自己的床上依依不舍的爬了起來,將衣服穿戴好,準備穿鞋的時候,看著自己的鞋不禁苦笑,鞋雖然算不上破舊,但也臟的不行,昨天回到家后,沒來及將鞋好好的洗一下,但轉念一想,自己就這一雙還算的上好的鞋。輕聲輕腳的走出臥房,想著讓母親多睡一會兒,來到庭院里,跑到廚房用雙手捧了一捧水往臉上一澆,頓時打了個寒顫:一下子精神起來,再看看自己的鞋,決定將鞋脫下,把兩只鞋子拿在手里用力一拍,然后抖抖鞋上和身上的灰塵就算是打扮好了。他一路小跑的來到了私塾,準備跟辛先生一同去見見孫大少爺。
來到私熟,張惜發現自己起的太早,來到私塾的時候甚至東邊的天空還沒有出現那一抹魚肚白,沒辦法,他只能在私塾門外等著辛先生的到來。坐在私塾門前的一塊石頭上,屁股著地。還沒有太陽升起跡象的天邊,無邊無際的天空好像一塊簾子遮任了大地,他慢慢想到父親現在是什么樣子,想著父親在哪里,也許死了呢?
也許死了呢?他以前從來沒有過這種念頭,但不知道為什么這個念頭突然出現在他的腦海之中,父親現在一定是在游歷整個大陸,到處幫人治病,說不定現在正在乘著船到蔚藍國去,蔚藍國是什么樣子的?我覺得那里的人一定是天天吃魚吃蝦,魚跟豬一樣大,蝦跟貓一樣大,嗯,天天吃魚吃蝦該有多幸福啊,等我以后有錢了,一定要帶母親去一次蔚藍國,讓母親看看,張惜心里想著。
不知過了多久,天跟遠處的山交接處開始變成了金黃色,再變成了火紅色。張惜揉了揉眼睛,想看辛先生應該快到了。沒過一會兒,辛先生出現在了張惜的視線之中,人的圖像由小慢慢變大。辛先生走到他的跟前,笑著說道:你小子還真是準時啊,走,先跟我到學堂然后再去孫家。
張惜一心只想著去孫家,滿不情愿地嘀咕道:‘我想快點去孫家。’
辛先生敲了一下他的頭,笑罵道:“不急這一會兒。’
張惜跟看辛先生進了字堂,跟看辛先生學習這么久了,這還是第一次他第一個到學堂,不大一會兒,學堂里面就坐滿了人,張惜滿不在乎的坐在第一排最左邊的位置,對于辛先生早上說的什么“大道之行也,天下為公”全然不懂,好不容易挨到辛先生給學生講完課,終于可以隨著他一起去孫家了。辛先生領著張惜走著,走上了五溪鎮的街上,張惜看著街邊的各種商鋪,想象著胡家是什么的樣子。
來到胡家的大門前,張惜看著大門,再看看自己家的門,覺得胡家是真的氣派啊,連門都做得如此精細。自己家的門可比不上。走近大門,辛先生向看門的人按照往常的寒暄說了幾句話然后介紹了一下張惜,就領著張惜進入了孫家的院子。來到了孫家的庭院,張惜看呆了,天下竟然還有這樣的房子?他原本以為住的地方只要有個睡覺的地方,有個吃飯的地方就夠了。但是胡家的豪華程度遠遠超過了他的想象。他腦子里就只有“好好看”這個詞來形容它。
整個胡家呈一個四合院的樣子,從大門進入,直對的是平常孫家用來會客的地方,也就是大堂,在大堂的左邊是孫家王夫人和孫家家主的居所,在右邊的則是書房,在四合院的中間則是一片空地,在空地的中央有著一個水池,池子中間有看一座假山,在空地的四個角還種著張惜叫不出來名字的樹木,不過他猜應該是桃樹,張惜跟看辛先生從大門進入后,沿著向右拐的走廊走到書房的后面,在書房的后面還有著一個坐落在竹林之中的小房子,張惜覺得這個房子有點眼熟,走近一看才知道這是自己家原本父親母親的臥房,只是被孫家重新整改了。而房子右面的高墻正是自家左面的那一面。張惜跟看辛先生進了屋。屋里傳來一陣陣淡淡的香氣和讀書聲,地面鋪著一張紅色的地毯,張惜看不懂上面的圖案,只覺得很華麗。車先生領著他進了里面的房間,一個身穿白色長衫,長衫外面還披著一件深色毛皮大衣,約莫十八九歲的年輕人正背對著他們在讀書,口中念叨著的剛好是辛先生早上講的那句:‘大道之行也,天下為公。”
“孫公子真用功啊’辛先生打斷了胡公子的閱讀
孫大少爺轉過身來,朝著辛先生鞠了一躬,說道:“笨鳥先飛,學生愚鈍,只好充當那些笨鳥,用功趕上那些天資聰穎的人。”
‘倘若胡公子也算得上是笨鳥的話,那恐怕天下的讀書人都要徹夜發憤圖強了。”
“先生說笑了,學生正好有一些不懂得地方希望得到先生的指點,先生就剛好來了。不知道你后面的小兄弟怎么稱呼?,孫公子面帶微笑的,眉頭皺了一下問道。
‘這是在下的一名學生,名叫張惜,天性頑劣,自命不凡,在下今天帶他來見識一下孫少爺,好讓他知道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辛先生把張惜拉到身前說到。
“不敢當,不敢當,學生本就愚鈍,先生莫要打趣我了”
辛先生就這樣和孫少爺你一言我一語,互相推讓著,半天也沒說到張惜關心的點上。
“孫少爺,怎么能掙錢”。張惜聽見辛先生和孫少爺之間的插科打諢,實在忍不住了,出聲問到。
“哦,倒是忘記小兄弟你了,小兄弟莫非對經商之道感興趣?”孫少爺眉毛一蹙,看向張惜。
“也不是,只是我想知道怎么掙大錢”
“那你得要吃人啊.”孫少爺沉思一會兒回答到。
張惜對這個答案很不理解,看向一旁的辛先生。辛先生笑了笑,沒有出聲。
張惜只好自己站在一邊,慢慢的思考,辛先生跟孫公子也在一旁看著少年,沒有出聲。
“哥”
來人的聲音還在孫少爺的門口回蕩,人已經沖到了孫少爺的房子里面,也打破了三人之間的沉默。張惜沒有抬頭看人,只看見跨過門口的那只腳,腳上穿了一雙的黑色鞋,鞋上面用不知道什么材質的材料勾勒出了一縷縷金色細線。白色的鞋底一看就是上等材質,被他穿著好像踩在云上面。
等到來人徹底來到三人所站立的位置,張惜才看見這個人不就是昨天買自己蒲草的那個人嗎?長相跟一旁的孫少爺相似,但臉上少了孫少爺的那一份從容,多了幾分傲慢。
“嗯?辛先生也在,這人是誰”孫乾問道
“這是我的一個學生,叫張惜”辛先生幫張惜回答
“你昨天還買過我的蒲草,你忘記我了?”張惜用手指著自己的鼻子問道
“哦,是你啊,沒印象,哥,快走吧,爹爹今日好像碰見了麻煩事,叫我過來讓你過去一趟,好像有么不得了的事情要找你商量”孫乾一邊拉著孫少爺的手一邊往外走。
“那我就先失陪了,改日在向您請教,辛先生”孫少爺被一邊拉著一邊走出了房間。
“那就走吧”,辛先生看向張惜。“嗯”張惜頭也沒抬,跟著辛先生走出了房間。
“去把我房里的地毯拿出去洗一下”,孫乾拉著孫少爺,走到假山出碰見了一個侍女,孫少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