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全找上曾驊了!
- 1977:我的文藝人生
- 大桃小蘋果
- 2644字
- 2024-07-08 08:02:00
“王哥,什么事?”
王向東雙手來回地搓動,如同蒼蠅搓手。
“真要說,還真有點不好意思。”
“怎么不好意思?王哥,你在我面前沒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是我的貴人啊,是我走上文藝道路的引路人。”
王向東嘿嘿一笑,“所以我更不好意思。”
丘世中在一旁急了,“王哥,你婆婆媽媽地干什么啊!你在驊子心中地位,那是親哥,跟我并肩齊。”
不僅曾驊白了他一眼,就連丘希賢和唐慧菱都忍不住嫌棄地看了他一眼。
“唉,其實吧,因為這事,牽涉到總正文工團,我確實不好意思開口。趙副團長,我愛人的老姑父。驊子,你認識的。”
認識,當初在總正文工團選出鞏雪,想借調到北影廠做女演員,因為他認為拍電影是不務正業,自己懟過他。
王向東看了曾驊一眼,繼續說道。
“最近全軍要組織文藝調演,參加三十周年國慶文藝匯演,各軍種、各大軍區都要出節目。我那位老姑父,是海軍出來的,于是海軍那邊找到他,希望他能為海軍寫首歌,與總正歌舞團,參加全軍文藝調演,爭取到三十周年國慶文藝匯演的資格。
我那位老姑父年輕時能歌善舞,但是寫歌就差了點火候,就到處托人給海軍寫首好歌。寫歌,就跟寫詩差不多,需要靈感的。
時間這么急,還指定了題材,非得海軍不可,這誰能寫得出來。我那老姑父脾氣急,急得住進醫院去了...”
丘世中突然問了一句,“趙副團長,會不會以住院為名想躲過去?”
唐慧菱忍不住了,“老二,少在這里胡說八道,你以為人人都跟你一樣缺心眼啊!這事,是住進醫院能躲得過去的嗎?”
“是的,”王向東右手食指推了推眼鏡框,“我那老姑父不是躲事的人。只是他一急,心臟病犯了,家里人都著急,也到處幫忙張羅。我跟你許姐,是從事文藝工作,于是被賦予厚望。
可是叫我找幾個詩人,寫幾首海軍的詩歌沒問題,寫歌詞也行。但要譜上曲,拿到全軍文藝調演去演出,還要爭取到三十周年國慶文藝匯演的資格,那就難為我了。”
王向東訴了一堆的苦,然后滿懷期待地看著曾驊。
“驊子,你剛才唱的這首《中國心》真得寫得好,你寫詩歌的本事厲害,寫歌曲的本事也厲害啊。”
“王哥,你容我想想,找找靈感。你剛才也說過的,寫歌跟寫詩一樣,也需要靈感的。而靈感這玩意,很隨機性的。”
關鍵我得在記憶庫里找一找。
王向東王哥的面子,必須得給啊。
再說了,趙副團長,人家在總正文工團干了這么多年,一直做到了副郡級的副團長,這人脈和資源,以后自己想拍個戰爭片,通過他搭個橋牽個線,能說上話。
行走江湖,靠得就是朋友多。
混社會也是一樣,拼得就是六邊形資源。
看到曾驊答應下來,王向東也放心了。
這家伙是寶藏,肚子里不知道藏著多少好東西。
也是屬牙膏,你不使勁擠一擠,好東西擠不出來。
“驊子這次在南港,算是揚名立萬了。”
丘希賢和唐慧菱聽了王向東的話,眼睛一亮。
唐慧菱忍不住追問道:“向東同志,我們家老幺在南港,怎么揚名立萬了?”
“他的詩歌,尤其是那首《再別康橋》,火遍了海外華人界。南港、星加坡、南洋甚至臺島的青年詩歌愛好者,非常喜歡他的詩歌。
聽說他到了南港,很多人從星加坡、南洋飛去南港,聽說還有人悄悄從臺島跑去南港,只為見驊子一面。”
嘶——!
丘希賢三人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想不到驊子的詩不僅在國內這么受歡迎,在海外也有這么大影響力。
王向東還在繼續:“驊子,你不厚道,在南港寫了那么好一首詩,回來也不報備一下,讓我發表。”
丘世中大吃一驚:“啊,驊子又寫詩了?什么詩?”
“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像一朵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道一聲珍重,道一聲珍重,那一聲珍重里有蜜甜的憂愁——沙揚娜拉!”
“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驊子,你這首詩,絕對是寫給哪位女詩迷的!”
丘世中話語中居然帶了點悲憤。
有才華就可以這樣為所欲為嗎?
你這樣的詩寫出來,哪個女的能受得住!
驊子,你真是一點活路都不給兄弟們留啊。
曾驊解釋道:“她辛苦當了我一個月的唱歌老師,教了我那么多唱歌技巧,一點都不藏私,我寫首詩送給她,無可厚非!”
怎么叫無可厚非!
你給我解釋一下,什么踏馬的叫無可厚非!
唐慧菱突然察覺到有點不對,“老幺,最后一句沙揚娜拉,聽上去是曰語啊。”
“哦,唐阿姨,她是我大堂姐的同學。前段時間到南港演出,堂姐拉著我們去聽。路上堵車,我們去晚了,進去時她正在唱一首曰語歌,唱得真好聽。
我堂姐說,她近期正在曰本發展,苦學了一段時間曰語,為了保持語感,每次在演出中會安排唱一兩首曰語歌。于是我就加上最后一句,作為特殊意義的紀念。
幸好,她很喜歡這首詩。”
當然喜歡了!
你寫這樣的詩給女的,誰遭得住啊!
丘世中氣呼呼地看著曾驊,以后出去,不能跟這小子在一塊,得單獨行動,要不然連湯都撈不到。
北影廠辦公樓,王洋辦公室里,來了兩位客人。
一位年紀大些,看上去有七十歲了,腦門中間發亮,笑起來慈眉善目,不笑就很嚴肅,讓人有點生懼。
他是北影廠老演員,資格不比王洋淺,演員劇團團長趙子悅。
另一位五十歲左右,國字臉,劍眉星目,十分精神。他是北影廠老演員于陽。
“王廠長,這次找到你,是我們閑不住了。”于陽開口道,“小王同志的第四創作組,風風火火,這兩年拍出了幾部很受歡迎的電影,我們也是備受鼓舞。
可是葛命重擔,不能全壓在他們一個組身上,也要讓我們這些老骨頭分擔一點。”
王洋一聽就明白了,“趙老,老于,你們說,你們需要什么支持!”
于陽也是干脆的人,直奔主題:“劇本,我們就要劇本。小曾同志不是回來了嗎?我們就要他的劇本!”
王洋一臉苦笑,“老于,現在全國電影廠都在問我要劇本,長影廠,西影廠,峨眉廠,瀟湘廠,桂西廠,都指明要曾驊同志的劇本。
曾驊同志雖然有才華,可他真不是水龍頭,一開開關,劇本就嘩嘩地出來。”
趙子悅和于陽都知道這個典故,楊曉升被四天兩個劇本打擊后,曾經很絕望地對同事們說,曾驊同志的腦子是水龍頭,一開開關劇本就出來了。
“王廠長,別人廠我們不管,我們可是北影廠,都是自家人。趙老,你說是不是?”
趙子悅和氣地說道:“王廠長啊,曾驊的小說我們也看過,他的傷痕小說《芙蓉鎮》和《巴山夜雨》,寫得真好,直接寫到我們這些經歷過的人心坎坎里。
小于跟我商量,也想拍一部反思洪流十年的片子,但是又不甘心拍文藝苦情片,想從另外一個角度去拍。”
于陽馬上接著說道:“對,我跟趙老商量時說,我想趁著自己還沒老,拍些打壞人,抓壞人的片子。就跟《405謀殺案》一樣,這個小曾,把女警察拍得這么出色,我們的男警察怎么辦?”
王洋一聽,臉更苦了,“趙老,老于,你們這不僅要劇本,還是命題作文,這不是難為人嗎!”
“別人肯定是十分難為,小曾同志我們是一點都不覺得難為。他的才華,就跟那個李太白寫詩一樣,對吧,趙老。”
“嘿嘿,嘿嘿。”趙子悅就是笑,笑得格外慈眉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