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被我叫陳偉的大叔此刻正在看著我們這邊,他獨步走在天臺邊緣,時不時注視著我們的動向,怕我們去搭把手援救反被連累下去。
在他想好一切咬牙跳下去的時候,李忱出手了,一道白色霧氣般尚未成型的氣抓住了陳偉。一把拉回了原地。
“這世界上真的有神仙嗎?”陳偉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李忱。
我尷尬了一下回答道“是有的。我們就是來幫你打開心結的。”
我心想這李忱不就是嘛。
李忱在牛皮紙上胡亂推算著,似乎摸清了來龍去脈,才慢慢抬頭準備回答陳偉的問題。
他此刻施法的過程中周身都有白色霧氣偶爾散發一點點極光向周圍蔓延,相對的眼神似乎是開了天眼一般眼睛里閃著藍色靈異光芒,在我這個外人眼中像是變異了片刻才看清了一切。
此刻我是一直盯著他看的,陳偉再被拉回來后也始終不能定下心來。
雖有深淵的后怕但是他眼前更怕的倒是李忱。
“陳偉,你還是不要死了,你死了后你夫人會去陪你。”李忱斬釘截鐵告訴未來發生之事,臉上則是一臉漠然的神情。
“不是哥們,你這樣告訴他未來發生的事不會遭到懲罰嗎?”此刻我一個大為震撼,兄弟你頭鐵啊,把天道寫的未來的秘密都說完了。
我是小聲囈語,陳偉是聽不見這邊的。
陳偉也是一臉不可置信,她能為了他死,怎么可能?這女人多年欺騙甚至于孩子都不是自己的。哪還有真情可言。
“或許你該去查查是誰換掉了你的父子親人關系確認表。”
陳偉一個激靈立馬抓住了李忱得胳膊,他只覺得李忱的胳膊冰的很又燙的很,手上的溫度來回變化。
手一下子麻木的他松開了李忱“仙人,你告訴我到底是誰要害我的孩子!”
“他從小跟著我長大,我們一家人都始終和和睦睦,孩子就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我的妻子也說孩子并不是我的,是她的情人許山的。”他一下子情緒激動了起來搖著已經麻木到沒知覺的手臂來回晃,甚至于哭泣“就算不是我的,那也是我唯一的念想啊,她們怎么能任由孩子在家病死了,病死了啊。”
孩子是活活病死的,不給任何治療,家屬放棄救助。這得多殘忍,聽的我心里也是泛起一陣酸楚。
孩子的母親到底有多狠心要讓這怨恨遷延到孩子身上。
或許她死于愧疚或許幡然醒悟。
這么看絕對不是什么死于真情啊。
這個案子只能聽李忱來說了,李忱臉上始終沒有什么情緒波動,他伸開五根手指示意我們聽他說。
“你的孩子天生殘缺,與常人不同”一根手指放下,陳偉瞪大了眼
“他沒有病,沒有任何病。都治好了,小時候就治好了。這么多年了也從來沒有反復過。”他似是刺激到了有點口不擇言。
“母親帶著襁褓里的孩子求醫問藥,你卻時常不著家,而孩子治療好了后你卻不允許母親與孩子親近。”李忱得第二根手指已放下。
“我可以解釋的,這是我老家的人,我的曾爺爺傳下來的,女人生了帶有先天不足的孩子即使治療好了,也不能過于親近,以免由母體帶動反復發作。”
“你大爺的,我實在聽不進去了,什么歧視歪理,看孩子治療的時候你不沾一點晦氣,孩子由母親帶好了,你拿親娘當晦氣?”我陳婷的臉都翻來覆去一百八十遍大轉彎了。神金。
“家里人都信了這項鐵規定,你終日不許他與親娘接近”三根手指。
“幼時候先力不足缺母乳”四根手指。
“青年時候缺關愛。本就先天氣力不足的他在等你回家的那晚,猝死了。”五根手指。
“那她,我的妻子為什么說孩子不是我的而是許山的,而且我自己拿的毛發做的親屬關系確認,這還能有假嗎?”
“被掉包過了的當然是假的”
“你說是誰干的,這究竟是誰干的?”陳偉情緒浮動過于大,倘若這一切都是我陳偉干的。是我自己逼死了我的孩子,逼死了我的妻子。
卻讓辛苦了一輩子的母親陪陳偉一起走了,這怎么忍心。
“在你出門應酬不得志的時候你所說的那些讖語,都在孩子身上應驗了,他才只有16歲,在一個不幸福的家庭里心理壓力過于大引發了他的舊疾。”
李忱話音剛落收好了那一卷牛皮紙“此時挽回還不晚,至于你說的許山,跟此事一點關系也沒有。”陳偉聽懂了其中含義。
那個名字只是讓他擺脫失去孩子帶給他的痛苦的,明明生母更為疼,但她寧愿自己一個人帶著這一身痛。讓一個無關緊要從不關心孩子的父親罪孽感減輕。
陳偉此時已經熱淚盈眶,他顧不上自己的手的麻木,攥緊了李忱得手,“謝謝你,原來在身處黑暗與絕望時,也會遇到引路人。”
陳偉的事情告一段落,他也急急忙忙跑出公司回家去了。
我看到了不一樣的李忱,好像是做好人好事的成就感,雖然我沒幫上什么忙,但是李忱得道具則是我提供的,就也有一份輔助的功勞吧。
李忱手上的串珠碎了一顆,我問了問他是什么寶貝。
他扭扭捏捏的緊,說等全碎了就知道這是什么寶貝了。
那么好看的珠子干嘛要讓它碎掉,不知道這家伙在搞什么名堂,總而言之他做的這些事情都是為了讓那珠子消失。
一共八顆珠子。個個里面閃著流沙一般深邃的光。像是時間的沙漏一樣,好像是很邪門的東西,我想搶過來讓我幫他保管。
可是他卻說“這個東西很危險,你沒有法術加固,萬一它被你摔壞了,我可就回不去了。”
嗯,,李忱說的話糊里糊涂的,下次找個機會偷走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