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念梳聞言,掩唇低笑:“女郎君真是伶牙俐齒。”
田星星尷尬一笑,總不能說自己能療愈吧。她笑了有一會,眼下這案子是陸家親自要求,不如自己去查,也好立個功,找個機會推掉這親事。
她轉向江承玉,“阿爹,這坊間傳聞樹妖殺人案還缺主手,不如就讓女兒去吧。”
方才還微微笑的江承玉立馬收起了笑容:“那不行……”
他還未說完,就被打斷。
“女兒自有分寸,更何況還有府衙和離云司呢。”
江承玉面露無奈:“那行。”他掏出玉佩,交給田星星,“這個玉佩是圣上親賜,可以調動離云司所有人。”
她伸手接過:“多謝阿爹。”
瞧了她最后一眼后,他才說出自己的重要事:“阿爹我還要去見宮內的二公主,就先不陪你了。”
二公主?
沒有多想,田星星點頭。
待江承玉徹底離開后,她又轉向薛念梳。
“薛神醫除了會治病,可會驗尸?”她問。
薛念梳:“就叫我念梳吧。驗尸這一行,我曾隨過仵作驗過幾回,只是略懂皮毛而已。”
薛念梳又道:“如若女郎君愿意的話,念梳可以為你推薦幾個厲害的仵作師父。”
田星星彎腰作揖:“那就多謝薛姑娘了。”
薛念梳低眸,以示同意。
“那念梳姑娘若是找到人了,可來離云司。”
薛念梳點頭。
田星星向她告辭后,直至來到離云司。
這里的布置雍容典雅,每一個門房都擺著白骨,這白骨不是真的,像是有人照著人的骨頭建造的。
可誰又會那么厲害呢?
房頂之上的標志是龍,應該就是真龍天子,也就是皇帝。
每一代皇帝被稱為天子,而成為這第一個是民心和愛民。
愛民如子。
李寧白本想買些糖糕來吃的,可就在踏出門房一步,就看見轉悠的田星星。
他仔細瞧著那人,那不就是江初悅嗎?她的傷好了?
他走過去,面露疑惑:“你不是治傷去了嗎?怎么這么快就好了?”
田星星回頭看他,解釋道:“被薛神醫治好了。”
他不解:“薛神醫?哪個薛神醫?”
蘇言肆從房頂上飛下來,面無表情道:“我的妻子,薛念梳。”
李寧白恍然大悟。
田星星不可思議:“薛姑娘竟是你的妻子?”
李寧白輕輕一笑:“無知。”
田星星懶得理他,只是往前一步,站在兩人面前。
“勞煩兩位告訴我樹妖殺人案。”
李寧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要查案?”
田星星承認道:“對啊。”
“可別了吧,你一個未及笄的小女子,如何查案?”
田星星就知道他不會相信,拿出玉佩在他們晃了晃,“我有玉佩。”
李寧白凝噎。
等等,她說什么?難道這司法監的位置就是她的了?
李寧白生氣:“那司法監的位置你來當?”
田星星蹙眉:“想什么呢?那個位置我不敢興趣,我只是要還死者公道。”
李寧白松了一口氣。
田星星一臉壞相:“你對這位置感興趣?”
李寧白否認道:“沒有,沒有的事。”
她也沒再問什么。
“被砸中的那老頭呢?”
李寧白負手而立:“那老頭不知為何,醒來就瘋了。”
瘋了?
田星星:“他臉上的那個東西消了嗎?”李寧白不懂她在問什么,“那老頭臉上并沒有東西。”
她沒敢相信,“沒有東西?不可能啊。”
李寧白想了一下,“死者是一名新娘,那老頭與她是詩中好友。”
田星星思索了下,從她看到那場景,花轎是空轎,而真正的尸體,是被藤蔓丟下的,轎子也是一樣。
老頭如行尸走肉一樣,站在花轎之下,從而被砸住,這怎么看都不像巧合。
她抬眼看著李寧白:“那老頭呢?”
李寧白挑眉看向蘇言肆:“問他,人是他管著的。”
蘇言肆作揖:“人在地水牢。”
李寧白滿眼嫌棄:“你怎么把他關在那牢里了?”
田星星不解提問:“那地水牢是什么?”
李寧白吞咽了一下口水,胃里一陣翻江倒海:“就是……茅廁里的……”他蹙眉,“你懂得的。”
田星星閉上了嘴巴,早知道不問了。
她深吸一口氣:“下回,別把人關那里了。”
蘇言肆點了點頭。
也真是辛苦那老頭了。
突然涌進來一些官兵,排成一列后,門外就進來了兩人。
三日一齊往外看去。
田星星看清楚了那人。
她眉心一跳,竟然是那個陸景言。
腦海里出現的恐怖渣。
另外一個,她就不知道了。
她偷偷蹙眉,搞了這么久,這些人都不讓她查案,尤其是李寧白兩人,在拖延時間。
李寧白也沒想到此時此刻陸景言回來了,那他的司法監之位就有保障了。
眾人一齊行禮:“見過八皇子。”
八皇子?
田星星連忙跟著行禮。
八皇子蕭冷風看了她一眼,不由得震撼:“喲,好漂亮的美人。”
田星星低眸:“殿下過獎了。”
陸景言默默看著田星星,這人不是死了嗎?怎么又活過來了?
陸景言扯住她手腕,將她往身后一帶。
田星星猝不及防,這人……
蕭冷風了然:“理解理解。反正本殿下今日來,也是為了查案的。”
陸景言抬眼,眉眼俊朗,語氣卻是不懷好意:“這位是江家大娘子,也是景言的未婚……”
田星星卻不給他面子,出面打斷:“是陸將軍的好友。”
李寧白出了一聲冷汗,這人膽子怎么這么大?
陸景言瞧向她,微微蹙眉。
田星星曲腿行禮:“真是不巧,小女也是來查案的。”
蕭冷風覺得有趣:“哦?那好,刻不容緩。”
蘇言肆明白了這意思,行禮告退。
李寧白則是招呼著一些人將尸體抬了上來。
蕭冷風一坐下,就給她安排任務:“那就請大娘子查看查看嘍。”
她低眸,以示同意。
來到新娘身旁,她蹲下查看。
左手有刀傷,脖子被扭斷了。
薛念梳和仵作恰好在此時出現,一進門她就有些慌,但在看到田星星的那一眼。
不安的心,安定了下來。
她走了過去,同樣行禮道:“民女薛念梳見過八皇子。”
他抬手示意她免禮。
仵作放下東西,仔細勘察這具尸體。
他起身回稟:“啟稟殿下,此女子脖頸被扭斷,左手手腕帶有刀傷。”他沉思了一番,“只有外傷。”
她看了看,確實是這樣。
雖然她不懂怎么看尸體,但這具尸體告訴她,她是被人害死的。
有外傷無內傷,是兇手對這身體的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