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星星總覺得哪里不對,可又說不上來。
陸景言此時出聲打斷所有人的思緒:“殿下,可否容我與江大娘子說幾句話。”
什么?
蕭冷風一揮手:“快去快回?!?
還未等她反應過來時,手腕就被人扯住,帶到了一處僻靜之地。
田星星摔開他的手:“將軍這是何意?”
陸景言:“何意?三年前你就該死了?!彼吐暅\笑,“不過確實好久不見了?!?
田星星朝他一笑:“三年不見,將軍這嘴真是個刺,說起話來如此毒人?!?
陸景言收起笑容:“實話說,樹妖這案子你就別參與了,乖乖跟我成親?!?
她一陣無語,越退讓這人越得寸進尺。她冷聲道:“憑什么?難道我還要再經歷一遍你的毒打?”
陸景言不怒反笑:“三年前你受過了,這次就不用了。另外就算你不嫁,你阿爹也會逼著你嫁?!?
他拿出信封,放在她面前:“你阿爹是二公主的麾下,讓你嫁陸家,是為了二公主的大業?!?
田星星的腦海里又出現了一段記憶,江承玉雖然是她麾下之人,可他也有底線,就是妻兒不能動。
讓她嫁陸家,是為了她的安全么?
不管是不是,不能讓他們做二公主的人,二公主蕭暮雨不是什么好人。
他這意思,好像是挑撥離間啊。
她抬眼對上她的視線,眼眸中略有傷感:“就不牢將軍廢心了?!?
沒等他開口,田星星就轉身離去。
望著她的背影,竟然瞧出了另外一個人的模樣。等等,他為什么會這樣想,三年前她錯嫁,嫁的本也不是自己。
總得來說,他們一家是靠著江家的。
總有一天,他會將她囚在身邊的。
田星星回到原來的位置,她走到薛念梳身旁,道:“怎么樣?可有查出什么?”
薛念梳深深看了她一眼,后才看向那老者的方向。
她朝著薛念梳的方向看去,只見那老者躺到地上,滿地是血。
田星星跑向老人。
蹲下查看他的氣息,沒有氣了。
明明還好的人,就這樣死了。
李寧白許是于心不忍,到她身旁低聲道:“方才你不在時,八皇子下令將他杖刑,就是逼他屈打成招。”
田星星捏緊了拳。
原來陸景言是有意的,難怪不讓她參與案件。
李寧白退回原位。
在田星星被拉出去之際,蘇言肆正好將人帶了上來,蕭冷風一眼認出來他。
老頭抬眼看他,又低眸,這一次,這次逃不過了,終究還是要死。
蕭冷風輕笑一聲,擺手示意手下。
那些個人點頭哈腰,將老頭杖刑至死。
骨頭被打斷,他一聲也沒吭。
腦海里全是關于新娘的死法,他終于可以下去陪她了。
陪她的知己。
老人閉上了眼,安詳離去。
蕭冷風滿意一笑,隨后看向他們:“一個個的苦著個臉作甚?兇手已然伏法,一條人命而已,瞧把你們嚇的。”
陸景言回來時,看到這幅情景,也沒有很驚訝。他倒是覺得這八皇子下手太快了。
就在蕭冷風準備要走時,田星星“撲通”一聲跪了下去,出聲制止:“八皇子屈打成招有損皇家顏面!”
眾人皆一愣。
她的腦袋不要了?
蕭冷風有些不滿:“真兇都找到了,已經伏法了。”
田星星冷聲道:“人命關天!臣女在案發現場曾經看過這老人,他根本就沒有作案動機,就因為他是唯一認識死者之人,就要無辜枉死嗎?”
田星星抬眼,眼眸一凜:“八皇子如此不顧枉法,看來是得將此事告知圣上!”
蕭冷風沒想到她會有如此膽量,一時間無計可施,無奈看向陸景言。
陸景言見狀,提醒道:“這人命是重要,可是……”
田星星觀察了他,他只是仗著陸景言而已。
她出聲打斷:“既然人命重要,將軍就不必多費口舌,如若繼續相逼,臣女只好一紙告狀?!彼龑ι鲜捓滹L的視線,“就算是死,也在所不惜?!?
她說過的,要為死人討個公道。
蕭冷風避開她的視線,語氣有些結結巴巴:“你……你一紙告狀,可是要滾釘床的。”
她無所畏懼:“沒事啊,滾了正好可以告你們。”
陸景言覺得她是癡心妄想,又突然想起江承玉是二公主麾下之人,而她又深受圣上寵愛。
僵持之際,薛念梳也跪了下去,接著就是蘇言肆。
李寧白見狀,一狠心也跪了下去,“別啊殿下,這要是讓圣上知道了,殿下可不止禁足這么簡單了。”
蕭冷風咬牙切齒:“行,你們狠,這案子就由你們查。若是你們敢將此事說出,本殿下絕繞不了你們?!?
李寧白率先點頭。
蕭冷風等人離去后,田星星扶著薛念梳起來。
她拍了拍膝蓋:“多謝你們陪我跪。”她又看向倆人,“這仇我就不找你們報了,咋們扯平了?!?
李寧白白了她一眼,“合著你還記仇是吧?”
田星星不以為意:“不然呢,誰叫你們也是逼我屈打成招的?”
薛念梳聞言,蹙眉看向蘇言肆。
蘇言肆對上她生氣的視線,結巴道:“我……”
田星星伸手撫平她的眉頭:“無妨無妨,少為這呆頭鵝生氣?!?
薛念梳忍不住笑出聲來。
田星星看著李寧白:“你幫了我,已經不是他們的人了,就跟著我吧?!?
李寧白被氣笑了,正想講話時。田星星捏著他的耳朵就走。
她沒有回頭,聲音卻很大:“拜托薛姑娘幫我驗尸和查找死者家人了?!?
李寧白疼得叫了出來:“姑奶奶唉,你輕一點?!?
田星星沒理他,自顧自道:“我們去北街找尋陸景言埋伏的婢女去。”
李寧白顧不得疼痛,不解道:“找婢女干什么?”
“去了你就知道了?!彼鸬馈?
……
偌大的皇宮內,不知為何卻忙碌了起來。
太監和宮女不停地往返那座豪華的宮殿,宮殿外圍刻的是囚鳳。
囚鳳成龍。
如今的圣上雖然娶了許多妃子額,可這些妃子都很少侍寢,還要不少妃子給他帶了綠帽。
這些他都知道,只是他未計較。
后宮之中,所有人都知道,這位帝王囚禁著一位愛而不得的女子。
如今的二公主與太子便是她所生。
后宮之位空缺,花落誰主已經眾人皆知。
蕭卿淺側躺在塌上,臉色蒼白無力,她用手撐著自己。
周觀庭提著膳食進來,將門關上后,膳食放到桌上。
來到她的塌邊。
“昨晚折騰得夠久,今兒個還沒有力氣呢?”他低聲一笑,“也是,還在年輕,有的是體力活。”
蕭卿淺緩慢起身,抬眼看他:“什么時候放了我?”
他蹲下,看著她:“放了你?那是不可能的?!?
周觀庭仔細摸她的臉,“還是我替你保養得好,說起來你也是早生子,年齡只比我小,怎么如今不說話了?”
蕭卿淺狠狠打了他一巴掌,臉上隱隱有些紅印。
他滿意一笑:“很好,你已經學會打人了?!?
她只覺得這人還是沒變,莫名其妙的。
“你好歹也是……”她話還未說完,周觀庭先親了她。
似是懲罰一般,他咬了她的唇。
蕭卿淺疼得悶哼一聲。
他彎腰抱起她,“沒用膳吧?該吃飯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