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念走后,萬笙看著自己指甲中的血跡和痂皮,從懷中掏出手帕使勁擦拭著,隨后將手帕靠近燭臺,墨綠色的手帕生的點點血跡在火光中,連同手帕一起化為灰燼,或許是離的太近的緣故,萬笙感覺自己的手也被炙烤了,但是卻沒有痛,或許是常年習武的繭太厚了吧。
隨后,她吹滅燭光,營造自己已經入睡的假相,三兩步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腳步聲和其他動靜,從側窗直接出去,隨后輕輕關上窗門,這便是她發出最大的動靜,好在沒有人注意到,縱身一躍跳到房頂上,她在琉璃瓦上健步如飛,聲響傳到地下甚至不如遠方的蟬鳴聲大。
很快她到了此行的目的地-太醫院。她躡手躡腳的伏身前行,摸到太醫院的宮門處,側身一看藏書閣內竟然還有微弱的燈光,她便在窗戶處戳了個拿出藏在袖中的迷煙,無色無味的煙消散在空中,萬笙吃下解藥,準備進入。
她徑直走入房中,靠近書桌卻突然被嚇了一大跳,一個太醫正盤坐在地上手持醫書茫然地望向她,腦袋一偏:“你可是有哪里不舒服?”萬笙有些慌張但很快冷靜下來,裝出一副羞澀的樣子扭扭捏捏的開口道:“我…我…沒有,對不起,我只是…”說話的時候她扯著自己的衣角,手微微發抖。
是的,她就是故意的,她注意到這位太醫清秀白皙的臉上浮起的紅暈,她便察覺到這人或許比自己還要慌張。正如她所想的,身著青色長袍的男子微微低頭不敢對上萬笙炙熱的眼神,掩飾住自己微顫的手,聲音有些顫抖道:“姑娘莫慌,在下并無惡意,但說無妨。”萬笙雙頰緋紅,眼神游離不敢直視對方,她的手指緊張地絞在一起,聲音低如蚊子道:“對不起,我…只是太餓了,想去御膳房找點吃的,無心冒犯大人,這就走。”
太醫伸手拉住萬笙,有些抱歉道:“姑娘,現在太晚了,御膳房若是有人,也不是所有人都好說話的,不如嘗嘗我做的藥膳,還熱乎著你。”萬笙假裝欣然同意,飛快地捧起碗準備下口的時候像是突然意識到什么,停住了動作,一臉不信任地撅嘴看向太醫:“不對啊,你要是給我下毒怎么辦。”他深邃的眼眸中多了許多的歡喜,他竟然直接笑了出來。
“你真是有趣,我毒你這個小小宮女干什么,是有人給我錢嗎?”萬笙白了他一眼開始端起來,開始大口吃,似乎是餓極了,實際上他一點都不餓,但是演戲演到底,萬笙心里想。她一邊吃,旁邊的太醫像是開辟了什么新天地開始喋喋不休:“這個是陳皮生姜粳米粥,可以理氣健脾促進消化……姑娘咱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我叫黎川,你可以直接來太醫院找我,敢問姑娘大名,在哪個宮里當差啊?”
此時的萬笙正嚼著嘴里的東西,聽到這里噎住,嘴巴鼓鼓的,伸出手示意黎川讓她吃完,等她終于吃完開口:“我昵,叫小翠,是永壽宮一名普通的打雜的宮女,你可千萬別來找我,讓掌事的知道又不知道會生出多少事,聽到沒有。”她一臉傲嬌的用拳頭輕敲黎川的胳膊。
黎川悶哼一聲,然后勾起一個非常可以的假笑,轉頭看向萬笙,雖然在笑但微微皺起的眉頭暴露出她很痛,萬笙忍不住在心里想,我動作都這么輕了,還往最結實的地方,這可真是有點弱不禁風,也是又不是誰都像白鷹和影一樣每天大逃殺皮糙肉厚的。但她還是笑了,她發誓這真不是嘲笑,這時的黎川看著她的笑顏有些出神,莫名其妙地來了一句,這樣才對嗎,多笑笑,不要總是這么謹小慎微的。”萬笙不愿在與黎川糾纏,找理由回去。只留下黎川在那里有點孤獨地嘀咕:“這姑娘吃什么長這這么大勁,上山采藥的同僚都沒有她力氣大。”
萬笙當然聽見這話,她不禁冷笑,在心中回答道:“當然是喝人血,刨人心,吃人肉。”(只是比喻,切勿帶入)
萬笙并沒有直接回自己的寢殿,而是進了念的院子,向里面扔了一個小罐子,隨后消失在夜色中。念聽到動靜飛快坐起身,用身旁的鐵扇狠狠接住,只見他天藍色罐子上附著一張字條,上面潦草的寫著-偷的漢人的金瘡藥你試試。念看完溫暖地笑了。而對于萬笙來說只是在太醫院看到標記順手的事,才不是主動去的尼,真的!!!
將時間倒回黃昏,此時蕭府的餐桌上劍拔弩張,蕭瑟和他母親各執一詞,母親讓他去和宰相的千金相看,蕭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