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她用力一掀，且不論她這樣嬌小是怎樣一只手拽著我的睡衣一邊單手掀動的被單，我心心念念的可愛床單的確是在半空經歷了一百八十度轉體后悲痛地離我而去。

“喂，我衣服要被你扯壞了。啊哈~”

我任沈心或扯著我并不心愛的睡衣，打著哈欠無精打采的說話。

“快、點、給、我、起、來！”

她一字一頓的咬字，不斷晃著我的身體。

還是像往常一樣，沈心或不知為何天天早上跑到我家叫我起床，然后一起去上學，明明我是踩點到校的那一派，卻被迫和她一起早早地就坐在教室里，真是莫名其妙，就因為我們是從小認識的鄰居？我郁悶十分，于是每天都繼續趴在課桌上睡覺。

“家里進了可疑人士，救命……”

我迫于無奈，或者是因為她靠得太近，女生的氣息向我泄露暈繞，我覺得再這樣下去某個早上的生理現象就要來訪我正處于青春期的身體，所以這才拿開她的手，慢吞吞地下床穿起衣服。

“哼。我在外面等你。”

我正要脫掉睡衣，也就是要讓我赤裸著上半身的時候，沈心或就紅著臉拋下這句話離開了我的房間。

什么嘛，又不是沒看過，我還不是看過你的，這就害羞了。我就不會這樣，因為我會直接興奮。

“你也太慢了吧！”

她撐著腰一臉不爽地瞪著我，在清晨青澀的陽光里顯得嬌氣的眉眼中倒映澄澈的天空，我不禁看得有點呆，向她走去。

“你、你一直看著我干嘛？”

“你臉上有臟東西。”

我輕淡的回答，與她并肩同行。

“啊，在哪兒？”

她短暫俏皮的揚了下眉毛，低頭拉開書包的拉鏈，應該是要找鏡子吧，不過——

“在這兒呢。”

我側過上半身，抬手先是伸出食指，在她的一邊臉頰輕緩的撫摸著。

“嗯……”

緊張的視線追隨著我手指的動作，她呼吸的小心翼翼，我的手甚至能感受到那份帶著濕氣的溫熱，裹挾著嬌弱的聲息。

然后，我又伸出大拇指，與食指一起稍稍用力掐住她細嫩的臉頰。

“嗷！你——”

臉蛋被掐的她突然意識到了什么，一把拍開我的手，抬腳就要向我踢來。

我早有會挨揍的預感，所以十分輕松地躲過了她的踢擊，回頭對她露出戲謔的笑容，順便往前多走了幾步保持距離。

“高言楚，你給我等著！我以后不借你作業抄了！”

她氣呼呼的瞪視著我，又開始說這種孩子氣的話，反正只要我說點好話她就會恢復原狀吧，怎么和我媽一個樣，還是說女人都這樣？

“好啦好啦，對不起啦，沈心或小姐。”

我擺出營業式的溫和微笑，走回她身邊，伸手向她的手摸去。

“喂，你要干嘛！”

她一驚，觸電般收回手，看殺人犯一樣看著我。

“賠罪啊。剛剛對不起啦。”

我低頭輕輕在沈心或耳邊說，一邊牽住她的手，不管她的抗拒，緊緊握住。

“那、那好吧，我就大發慈悲的原諒你了……”

她紅著耳朵偏過頭，同樣鮮紅的嘴唇囁嚅著，回握住我的手。

呼，看來是搞定了……

我輕輕的哼笑一聲，和她一起走在去往學校的路上。

好吧，看到這里各位肯定還一頭霧水，連高言楚是個怎樣的人都沒搞清楚就被迫看著這樣老掉牙的故事。對此，我深表抱歉，原諒我實在沒有好的想法來展開這個故事，不過這倒是提醒我了一件事。

我的生活真的有故事可言嗎？

如果我要由此展開對故事這個詞語的分析，各位肯定會被消磨掉最后一點耐心，打心底咒罵我是個不要臉的下頭男。雖然拋開這些，我也對得起這個稱號，不過各位肯定懶得聽我冗長的說辭，而是會更加關心接下來的情節是怎樣的。

但是，各位恐怕會失望了。

已經說過，我的生活沒有任何故事性可言，或者說她們早就不被人們當作故事了。

“高言楚，你今天的作業呢？”

我屁股連一分熟都沒坐到，認真且負責的小組長夏佳奈就來到我的桌前，扶了扶圓框的黑邊眼鏡，居高臨下的望著我，如果作業沒寫完就這樣面對她，真的是壓力感十足——當然不是在說她略顯巨大的胸部。

“啊啊，寫了呢，馬上馬上。”

仰望著那兩座高峰，我差點陷進去出不來。殺傷力還是那么強……

我心驚膽戰地把翻出來的作業遞給夏佳奈，她便一本正經地端著作業開始檢查起來。

若是我在這里展開對夏佳奈這個女生的描述，兩頁紙怕是說不明白，先不談她是怎么在胸肌如此發達的情況下拿的短跑第一，她百年不變的數學第一就足以證明她是個品學兼優的三好學生，不過在我看來，當然是以組員的身份，夏佳奈簡直就是個腹黑女。

想叫我舉個例子說明的話，眼下的情節想必會讓各位明白。

正在檢查作業的她眼神頓住了。

“……怎么了嘛？”

我感到有些不妙。

“高言楚同學，你要不看看老師在黑板上寫的什么？”

夏佳奈微笑著把作業面向我，居然還有幾分得意。

“什么？”

我嚇得腦袋一空，轉頭看向黑板。

啊，原來昨天的語文作業，還有罰抄啊……可惡，我覺得我的眼睛可以捐了……

“語文老師估計會讓你翻倍的抄吧，哼哼~”

夏佳奈賤兮兮地看著我，把作業還給我。

“你，你想怎樣？”

聽我這么說，她笑容更顯神秘，毫無征兆地湊上前，在我耳邊輕輕說：

“不想我告訴老師的話，就來求我啊~”

女生溫熱的吐息撫弄我的耳朵，羞恥的熱度攀上臉頰，我向一旁彈開，瞪大了眼看著她，顫抖著嘴唇說不出話。

“哼哼。”

她收回身子，對我邪惡的微笑著。

好吧，上面我說夏佳奈“簡直”就是個腹黑女，“簡直”這個詞有些不確定的因素，所以我在此更正，夏佳奈她就是個不折不扣的腹黑。

“喂，你們在說什么？！”

明明座位離我很遠的沈心或不知為何來到這里，摻入我們的對話。

“沈心或同學，這和你沒關系吧？”

夏佳奈挺起身體，強調了她的胸部，沈心或也不甘示弱，可惜夏佳奈的大小實在高不可攀，她一瞬間在氣勢上弱了一截。

“不、不管怎么樣，你不可以這樣和他說話！太不知廉恥了！”

“哦？是誰還和男生手牽手一起上學的呢？”

“你……！那是……”

不好，這里要打起來了，快溜！

女生之間的事，還是交給她們自己解決好了！

于是，我趁著她們專心吵架的空隙，逃出了教室。

逃出教室后，我想著要去哪消磨上課前的時間。

不如，去她那兒吧。

當然不是直接去班里，而是去文學社看看她在不在。

我直接來到文學社的社辦門前，試探性的拉了下門栓。

“嘩啦——”

門開了。

我走進去，向坐在里面背對陽光的葉炎淼問好：

“早上好啊，葉炎淼。”

“嗯，早上好。”

她抬頭對我莞爾一笑，柔順的黑發在滿屋的明朗光線中閃爍著，我心跳了回以微笑，搬一把椅子坐在她的旁邊，偏頭看向她正在看的小說。

“你不去班上嗎？”

“額，在班里有點無聊，就來這里了……”

“我這里也沒什么有哦。”

她翻過一頁小說，嘴角蕩漾著笑意。

“有你在這里嘛，畢竟我可是這文學社唯二的社員了。”

沒錯，這個本該因為沒人而廢社的文學社，最后因為我的加入延續了下來，因此我才得以和年級第一的冰山美女葉炎淼說上話。其實，她并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樣冷淡，只要和她混熟了，她也會露出溫柔的一面呢。

我不禁開始回憶起來。自己和她是在什么時候關系變好的呢？這兩年以來的回憶那么多我都記不清啦。

“高言楚，你在笑什么？”

葉炎淼對我投以關心的視線，瑰麗的琥珀色眼眸倒映水色，幾縷絲綢般的發絲滑落在白皙顯冷的臉頰旁，顫動著亮白的光澤。

“咳，沒什么，想到了高興的事而已。”

“哦，是嗎？”

葉炎淼垂下附著淚珠的眼瞼，思索了一陣后抬眸望著我，我一吃嚇，她的眼中是前所未有的認真：

“高言楚，今天、放學后、能陪我一起去看夕陽嗎？”

潮紅浮上她的臉頰，她戰戰兢兢地說完這句邀請。

“啊、額……好……”

看她這樣，我也臉紅了，手撐在椅子上，輕輕點了點頭。

葉炎淼在我面前可愛地舒了口氣，在椅子上挪正，繼續看書。

“謝謝你能陪我來這里。”

葉炎淼雙手并在背后，走在我的前面，不緊不慢地微微顫抖著長發和裙擺。

這里是學校附近的一座大橋，因為良好的視野被當成這里看夕陽的最佳地點，我也常常來這里看夕陽，但好像從來沒碰到過葉炎淼呢。

不過，她現在就這么活生生地走在晚霞下，我不禁心潮澎湃，看向她的眼神也帶了幾絲愛意。

我，肯定是喜歡上了葉炎淼。

她長及腰部的純黑頭發，她修長瘦削的柔美身軀，她琥珀色的瑰麗眼瞳，每一樣我都喜歡的不得了。

誒，話說，現在這個氣氛，難道不最適合告白了嗎？

根據我距今鑒賞過的校園小說和動漫而言，現在真是最佳的表白時期，兩人中間是將降的殘陽，在滿天昏紅的霞空之下，這樣的氛圍……簡直太棒了不是嗎？！

想到這里，我禁不住開始緊張起來。

要告白嗎？

我抬頭看向她的背影，那么嬌美，那么勾人心弦。

“葉炎淼。”

我叫了她的名字。

啊啊，真的要去告白了啊。會成功嗎？我不知道，但是，可能說出來被人笑話自戀，葉炎淼平時和我待在一起時的表現，應該帶了幾分對異性的好感吧？特別是今天她還邀請我和她單獨出去玩。

突然這時又想起來一個段子，說原來是沒有男女之分的，是上帝把人劈成男女兩分。所以天下的男女都在找著自己的另一半。這樣，就可以解釋為什么男女兩人出去會被說成是“單獨”了。

這么一想，我頓時積極了起來，堅定的下了告白的決心。

“葉炎淼，我……”

“高言楚。”

又往前走了好些步，葉炎淼回頭，挽起一縷發絲，眼含情意地與我對望。

我的心好像停跳了一秒，然后加快了頻率的運作起來。

“你還記得我們剛認識的時候嗎？”

“嗯，記得……”

“那個時候我真的很感謝你，因為有你，文學社才保了下來。”

“哎呀，那只能說是順便啦……”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偏開視線，看向一旁的夕陽。

“但我一開始對你很冷淡吧，那個時候我還不習慣跟人交往……”

“哈，是的呢，我還以為自己被討厭了。”

我們相視一笑，都不約而同地看向夕陽。

“我本來是想一直這樣下去的，但你還記得那天嗎？”

我看著她在夕陽下發出璀璨光芒的琥珀色眼瞳，沒有說話。

“那天我和班級里的同學發生了矛盾，很少在班里和同學說話的我被他們笑話了。我一個人躲在社辦里哭泣的時候，是你來到我的身邊，告訴我，即使別人不理解我，你也會盡力去理解我的。”

“那一刻，我就想，我被拯救了。”

葉炎淼像是害羞了一樣，又捂著臉往后退了兩步。

她捂著臉，低頭好像在思考著什么重大的事情。

一陣風從我們頭頂吹下，拂亂了她的發絲。她放下捂住臉的雙手。她看著我的眼神迷離。她的臉頰通紅。

“高言楚，我想，我喜歡上你了。”

啊，這本是我應該要說的話，居然被她搶先了，真是不服氣呢。但是，真真切切的，我感到幸福萬分。被喜歡的人告白，還有比這更令人欣喜的事嗎？

好像有……的吧？比如說在手游里面抽卡出貨，甚至還是雙金？又比如說看到自己喜歡的漫畫出了動漫？或者買到了喜歡的角色的周邊？

為此，我就不得不展開對“令人欣喜”這個條件的解讀了。首先，相信很多人都一樣，已經過了吃到稍微好吃一點的食物就開心的不得了的年齡，很多事情已經無法讓我們真心實意地感到開心，整天除了和人打交道以外就是垮著個臉。所以，當我們真正遇到讓我們高興起來的事的時候，我們的反應是一定會比平常大的，大到不禁讓人想：“這人怎么了？不像他啊。”

我想，這一定因為我們活在這樣的世界上，多巴胺的攝取量實在太低了，以致病態的程度，就像自殘那樣。

什么？你說我上面已經說明了原因，這句話有點多余了？

嘛，反正都是這個理嘛，多說一點又有什么呢？

各位可能會嫌我多嘴，但我得實實在在地說一句，每個青春期男生的心理可都是很豐富的哦！豐富到每時每刻都上演著不同的情節哦！但我這么說可能一些女性同胞就要不滿意了，所以我還得再說明這——

什么？你說為什么我不接受葉炎淼的告白，反倒在這兒胡亂思考？

對啊。

為什么呢？

我回到現實世界，重新開始思考這個問題的答案。

視線逐漸對焦，我發現了答案。

葉炎淼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面前是一輛不知從哪里來的瑪莎拉蒂，金色車漆，黃金一樣的光澤。

“嗯……？”

我視線往下移，看到一攤暗紅的液體流向我，有一些濺上了我的褲腿，還有一團不知道是什么的鮮紅的東西。

我的聽力漸漸回歸，周圍只有這輛瑪莎拉蒂的引擎聲。

“哎呀呀。”

車里傳來一個聽上去是女人的聲音。

接著車門被一腳踹開，里面走出來一個女人。

不，應該說她剛走出來就摔倒了。

“啊！”

我一看，原來她是踩到了一團腸子才摔倒了。

“哎喲，我說怎么好像砸到了什么東西，原來是個人，真是對不起了……”

她一邊用腳尖踢開那團腸子，一邊碎碎念著慢慢扶住車門爬起來。

那團腸子在滿地的鮮紅液體上激起印染夕色的漣漪。

“咳咳，還算是順利著地。”

她伸了個懶腰，看向我。

“嗯……你就是高言楚吧。”

“是……”

我呆呆地回應著，看著面前這個穿著牛仔褲和大風衣、一頭金發長至腳踝的女人。

“剛剛砸到的這個人，你認識？”

“……認識。”

“啊，那真是對不起了。”

“沒事……啊？”

我這才意識到這個事實。不過我還是呆若木雞地站著。

“你很意外吧。”

女人大手一拂自己耀眼的金發，勾起嘴角向我微笑。

“我是來接你出去的。”

“出去……？去哪……？”

我搞不懂她的話，也搞不懂現在的狀況。

“帶你離開這個世界。這個你創造出來的世界。”

“我創造出來的世界……？”

我更迷惑了。她在說什么？這是我創造出來的世界？

“嗯……看你這樣子，看來一時半會還接受不了啊。”

她為難地摸摸下巴，想了些什么，走向我，雙手搭上我的肩膀：

“你，還記得小時候的事嗎？”

“記、記得。”

被她奇異的玫瑰香氣環繞，我盯著她金色的眼眸，吃愣地回答。

“那你就繼續回想，倒著想。”

好，好……

我開始回憶我17年的人生。

“還記得你十六歲那年發生的事嗎？”

“額，我……”

“嘖，算了。”

她低頭不悅地咂舌，又抬頭繼續問：

“你還記得你的初中幾點放學嗎？”

“嗯？下午五點……”

等等。

我的腦海一顫，掀起劇烈的波瀾。

真的是五點嗎？

“那你還記得你的高中幾點放學嗎？”

“下午三點……”

“真的嗎？”

她的金色眼眸好像在燃燒著火光，深深刺入我的靈魂。

“真的……嗎？”

我開始混亂了。

“高言楚，”她的語氣嚴肅，好像在說什么世界大事：

“這里，真的是你認識的世界嗎？”

真的嗎？

“那，這到底是什么情況……”

我有些無力，腿開始發顫。

“人類文明覆滅了。”

她這么說道。

“地球被外星文明侵略，所有的人類都沒能幸免于難，我們的肉體被祂們當作食物蠶食，而我們的精神，被上傳到了這片無窮大的意識空間。”

“啊……？”

“每個人類的精神都各自創造出自己的精神世界，把自己關在里面，與其他人類互不干擾。”

“本來是那樣的。不過，外星人好像不滿足那樣。”

“祂們叫醒了一部分人類，讓他們去破壞他人的精神世界，把他們拉出來。”

“……”

“沒錯，我就是這樣的人。”

她挺胸颯爽地笑，驕傲地宣揚自己的身份。

“為什么選了我……？”

聽完這一切，我只能說出這句話。

世界上，現在是這片意識空間上，一共有80億人類，可為什么，偏偏找到了我頭上？

“我們可沒有選人的標準哦，看誰不順眼就找誰。”

她壞笑著，以高我半個頭的身高伸手摸了摸我的頭，不知道是不是在安慰地說道：

“沒事啦，等你意識到這件事，就會發現一切都那么美妙。”

“美妙……？”

這樣的事，美妙嗎………

“待會我會打你一拳，你就這么想：我不會痛的。”

她傾下身體，與我近距離對望。

“什……”

我話還未說完，腹部就結結實實地遭受了重擊。

“啊嗚……”

我立馬就倒在地上捂住肚子痛苦的嚎叫，像蝦米一樣蜷縮身子。

“按照我剛才說的，想象自己不會痛。”

她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想象自己不會痛？

好……

我不會痛我不會痛我不會痛我不會痛我不會痛我不會痛我不會痛我不會痛我不會痛我不會痛我不會痛我不會痛我不會痛我不會痛不會痛我不會痛我不會痛我不會痛我不會痛我不會痛我不會痛我不會痛我不會痛我不會痛我不會痛我不會痛我不會痛我不會痛我不會痛我不會痛我不會痛我不會痛我不會痛我不會痛不會痛我不會痛我不會痛我不會痛我不會痛我不會痛。

啊，好像真的不痛了。

我放松捂住腹部的手，撐著地面仰頭想要站起來。

“現在你理解了吧？你現在想變成什么樣就可以變成什么樣，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她的話語像是一把鑰匙，打開了我心中的某個枷鎖。

同時，腳下傳來一陣劇烈的震動。

“高言楚。”

她向我伸出手。

僅一眨眼，天空就變為深不見底的黑暗了。不，應該說——

天空消失了。

伴隨著劇烈的聲響，周遭的的建筑都開始分裂，向上崩壞析散。

“你已經意識到了這一切，你的精神世界開始崩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