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長孫浩就這樣沉沉的倒在了眾人的面前,臉上的神情講不出是害怕還是其他。
群臣看到這樣的場景微微一怔,誰也不敢開口講話,就連一開始挑起這場事件開端的四皇子城鎣也開始沉默了起來。
長孫忌似恍然大悟起來,驚聲道:“看來這坊間的傳聞也不全是真。”
眾人自是明白了長孫忌所說的是什么,看似是在述說長孫浩吃‘長生肉’暈倒的事情,實則是在暗暗敲打這段時間朝廷眾說紛紜的四皇子和長孫忌的秘聞。
聽到這里,城鎣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想到長孫忌為了讓自己不再背負(fù)坊間的那些謠言,洗清自己身上的臟水,城鎣向長孫忌投去了一個感激的目光。
長孫忌抿住嘴唇,眼角泛紅,回應(yīng)了城鎣一個一切盡在不言中的眼神。接著,起身,執(zhí)起身前的杯中酒,最先朝著城鎣叩了一禮,而后視向眾臣:“今日本是忌的生辰,眾人賞臉來為忌采宴祝生,忌感激不盡。但事端突發(fā),忌也沒有想到兄長會對眾人做出如此無禮的事情,擾了諸位的興致,忌深感抱歉。這一杯,忌自罰,也是賠罪。稍后忌要去關(guān)心一下兄長的身體狀況,還有一些家事急需處理,擾煩各位自離,忌會派去小廝為各位府上送去最好的賠罪禮。”
言罷,長孫忌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城鎣心疼的看了一眼長孫忌,眼前的那個人是那樣的破碎,凌亂的發(fā)絲飄揚在風(fēng)中,孤寂感似乎與他常年為伴。心下微酸,城鎣作揖:“忌兄,來日再約。”
四皇子的離去就像是一個開端,隨后不過一會烏泱的人群已然全部散去。
長孫忌嗤笑,走到長孫浩的身邊,一指落響。
長孫浩原本緊閉的雙眼猛然睜開,像是經(jīng)歷了什么生死一樣的痛苦一般,大口的喘氣。
他看著空蕩的地壇,然然言細(xì),聲尾存疑:“宴會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你日防夜防,不惜將人手安插在我這里。我正愁如何給你種下這蠱,你倒好,親手將機(jī)會送了上來,我的好兄長,我是該說你蠢呢?還是自尋死路呢?”
薄涼的聲音沒有一絲暖意,像是透冷的清風(fēng)不趁人尋便飄入人心,利刃一般的割開長孫浩所有的防備。
他好像是在這個時候徹底認(rèn)識眼前的這個人一樣,聲音惶恐到不能正常的發(fā)出應(yīng)有的節(jié)奏:“你你你給我下的什么蠱?”
“情人蠱。”
長孫浩也不知道是哪里來的力氣,一瞬間立馬跳了起來:“你你你你你你,我們雖不是親兄弟,但也血濃于水,你怎么能給我下這么腌臜的玩意?”
長孫忌后退一步,好像面前的這個人不是自己的兄長,而是比垃圾還要臟的什么物件一般,嫌惡的掃了他一眼,開口道:“兄長誤會了,你這種人還不配與忌種下情人蠱,泥是不能沾染云的,忌為你種下的受蠱方你一定會滿意的,不過忌不會告訴你是誰,忌為你留下這份驚喜。”
長孫忌的表情越是平靜,長孫浩就越是感覺到害怕。他直覺自己眼前的這個弟弟不會給自己什么好的結(jié)尾,不,是肯定。此時他的突然有點后悔,自己為什么要在一開始惹到他。
“你千不該萬不該探我那長生殿。”
看向長孫忌揚長而去的背影,蕭蕭風(fēng)灑,長孫浩吐出一口黑血,接著便開始顛笑了起來,眼神像是蘸了毒的利箭,在射程開始之前,靜靜地鎖定在長孫忌的身上。
……
燭火千般,將這座雕滿古樸花紋的古樓映的熠熠生輝,奇怪的是,敞開的大門并未有什么行客,部分人路過甚至避而遠(yuǎn)之,這與逍陽前幾日所憶全然不同。相同的是未至三尺逍陽便嗅到了那濃重的脂粉味,按理說,此時貴店應(yīng)當(dāng)是開張狀態(tài)才對。
逍陽剛走到門口,就被人攔了下來。
“我來找你們徐媽媽,有要事相告。”
面前這個小廝打扮的卻未買他的賬,只是神情嚴(yán)肅道:“大理寺命案,管你什么張媽媽,王媽媽,外人一律不準(zhǔn)進(jìn)出。”
他……不認(rèn)識徐媽媽?
逍陽怔住,徐媽媽作為這陽春樓的掌事,想必里里外外的人都是認(rèn)識她的,看樣子眼前的這個人并不是陽春樓的人,逍陽心下了然,多問無應(yīng),多說無益。逍陽識趣的點了點頭,隨即走開。
但這徐媽媽,她是一定要見的。
逍陽走到一處不起眼的角落,認(rèn)真的觀察了一下,確定四下無人,這才放心的往這個洞里面鉆。
只是半截身子剛進(jìn)去,逍陽就被一堵墻一樣的東西堵住。
逍陽暗叫不好,想要往后撤退卻已是來不及。
抬頭,少年明亮的眼眸就像是星辰千萬,雖是熠熠生輝,但也如潭一般死寂,對上這雙眼睛,就像是被人撥了一根弦,讓人顫動。
城淵饒有興趣的看著逍陽,聲音帶著些許打趣:“好歹是千年之人,姑娘怎落得這般下場。”
潮紅一下涌上逍陽的臉頰,放上一顆雞蛋都要煮熟的程度,逍陽盡量不去理會那臉頰的熱氣,像是要丟掉自己在做丟人的事被熟人發(fā)現(xiàn)的尷尬,故作不在意的說道:“人生百態(tài),誰人可料今朝。還請王爺往前移位,給逍陽讓出一條通道。”
城淵點了點頭,但并未所動,只回道:“姑娘所言在理,但我若不讓呢?”
逍陽沒有再回答城淵的問題,只是識趣的往后面挪了挪,想要退出去。
誰知就在這一瞬間,凌空的感覺滯起,逍陽一瞬間涌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下次別做這么丟人的事了,被別人看見,是要笑話你的。”
低沉的聲音在逍陽的耳邊響起,溫?zé)岬臍庀嬙谒牟鳖i。
逍陽有些慌亂的將眼前的這個人推開,不敢抬頭有看向他的低聲回應(yīng):“知道了。”
城淵輕笑,并未再去打趣。
“什么人?!”
驚呼聲在小園入口處響起,只見侍衛(wèi)一邊說著一邊就要去拔出手上的利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