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刺痛了我的眼球,我拿起石頭把野狗砸跑。
我跪在我哥身邊,看到他手上還攥著一個小蛋糕。
是我最喜歡吃的草莓味蛋糕。
在他出事之前,他打電話給我,說他今天發工資了,加上之前攢的錢,終于能夠給我交學費了。
看著我哥被野狗啃咬得面目全非的尸體,我悲痛欲絕,險些哭暈了過去。
我去報警。
但那個路段的監控被人刪除了。
沒有證據。
后來我才知道那個撞死我哥的男人叫做薄遠洲。
是權勢滔天的薄家太子爺。
他不僅殺害了我哥,還把我哥的尸體當做垃圾一樣扔掉了。
周圍的人都在勸我,不要去招惹他,就當做是我哥倒霉,說人總有運氣不好的時候……可我不甘心。
我不能讓我哥白死,我沒有去上大學,把學費用來保養自己,學唱歌跳舞,處心積慮接近薄遠洲。
四年后,我成為他身邊最癡心溫柔的女人。
我關上花灑,下樓來到廚房,拿起一把水果刀,在手臂上割了一小口。
每當我感到痛苦的時候,就會拿刀割下自己。
疼痛能讓人清醒。
我看著我的手,很疼,可想到我哥,他死的那一刻更疼……
第二天晚上,薄遠洲帶著我去應酬。
因為我豁得出去,能替他擋酒也能哄他的客戶開心。
所以他經常帶著我去。
只是沒想到會遇到了蘇沫。
她快步走到我面前,拿起一杯酒潑在我身上,然后又甩了我一巴掌,狠狠罵道,“賤人,就憑你這種貨色也配當我的替身!不要臉的東西!”
我瞬間變得無比狼狽。
薄遠洲一動不動地坐在沙發里,神色淡漠。
記得有一次我跟他一起出去遛狗,有人不小心打到他的狗,他勃然大怒,吩咐保鏢把那個人打了一頓。
現在他卻毫無反應。
顯然我對他來說連狗都不如。
無論蘇沫怎么對我,他都不會管的。
蘇沫讓人把我按在地上,不斷地扇我巴掌。
我被打得頭暈目眩,唇角溢出血。
但我沒有反抗,任由蘇沫撒氣,手放在腹部上面。
包廂里面的人沒有一個幫我說話。
我并不意外。
說好聽點我是薄遠洲的女人,說難聽我只是他的玩具。
他再怎么喜歡,我也只是玩具,隨時可以扔,沒有任何價值。
我頂著一張紅腫的臉,忍著疼痛,努力爬到薄遠洲面前,拽住他的褲管,用低弱的聲音苦苦哀求道。
“阿洲,求你救救寶寶……”
“我們的寶寶……”
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好多血啊?!?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聚焦了我的身上,血是從我身下流出來的,我穿的白裙被鮮血染紅,是那樣觸目驚心。
我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在閉上眼睛前,我看到薄遠洲的臉色大變。
醒過來時我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的病床上。
看著站在窗邊的男人,我虛弱地喊道,“阿洲?!?
薄遠洲轉過身,走了過來,坐在床上,握住我的手,“感覺怎么樣?”
我抬起另一只摸著腹部,小臉煞白地看著他問,“寶寶是不是……沒了?”
薄遠洲抿著薄唇,沉默。
眼淚從我的眼角滑落,我哽咽著聲音道,“下個月十八號是你的生日,我本來是想等到那天再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你的,誰知道……”
講到一半我突然情緒崩潰,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薄遠洲低沉的嗓音帶著一絲啞,“好了,醫生說你的身體很虛弱,不能哭?!?
我知道薄遠洲并不是毫無感覺,因為我在他眼中看到了一絲愧疚,不過即使他覺得愧疚,也不會追究蘇沫的。
哪怕死的是他的骨肉。
我沒說蘇沫一句壞話,依然像從前一樣乖巧聽話。
因為我住院,薄遠洲經常來醫院陪我,有時候還會過夜,惹得蘇沫極其不滿。
她來到醫院的時候我剛好在洗手間。
見我不在病床上她轉身出去,在門口遇到了薄遠洲。
“沫兒,你來這里做什么?”
蘇沫看著薄遠洲,生氣地質問道。
“你天天跑來醫院看江梔這個賤女人,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
薄遠洲皺了皺眉,“沫兒,她剛失去了孩子,我在醫院陪陪她也沒什么?!?
這句話像踩到了蘇沫的雷點,她提高聲音說,“失去孩子又怎么樣,是她活該!我都還沒有問你怎么能讓她懷上你的孩子?”
“你知道我有多傷心難過嗎!”
說著她就哭了起來。
蘇沫到底還是薄遠洲心尖上的白月光。
薄遠洲立即軟聲哄道,“沫兒,不要哭了好嗎?我愛的人是你?!?
“這幾年你不在,我又很想你,所以才會找了一個像你的替身?!?
蘇沫撲進他懷里,“那你答應我,跟她斷了,我再也不想看到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