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忙碌了一夜的我推開房門，想散散屋中情欲頹靡的香氣。

正好瞅見三姨娘帶著周清蕓，扭著胯朝我走來。

三姨娘是個狠角色，面上柔柔弱弱，實則陰毒狠辣，比周清蕓聰明，但也不多。

若她是真的聰明，就不會在我的挑撥下殺了最愛她的周老爺，還帶著我嫁入徐家。

一進門，三姨娘就用繡帕在口鼻旁扇著，開口：“拾憶啊，我一介女流，現如今能帶你們找到一處安身之地已是窮盡所能。

“徐府不比周家，你們二人生為周家血脈，在他人屋檐下定要小心謹慎，最好早早替自己謀條出路。

“我昨晚和徐老爺商量了，他說若能將周家秘香的法子交予他，就將清蕓許配給徐禎，到時候也會給你選個好夫婿?！?

我往周清蕓那兒瞧了一眼，與她視線相撞，她面上又騰起紅，恨恨瞪我一眼。

我問：“秘香的法子，周清蕓沒告訴您？”

三姨娘問周清蕓，她支支吾吾地不說話，于是我將昨晚發生的事添油加醋說了一通，真真是活色生香，蜂狂蝶亂。

三姨娘見識過的想必比周清蕓多多了，聽后只是沉吟著問：“那清蕓能當周家的秘香嗎？”

周清蕓有些恥辱，“娘，她那般勾欄作風不顧臉面，我才不當?！?

我笑著看她，“可惜不行，秘香最晚要在六歲時開始制作，她年紀太大，筋骨已經長成了。更何況這秘香不是人人都能當，成功幾率百不足一，失敗了輕則殘疾，重則暴斃?！?

三姨娘咬著唇問：“那該是如何制香可與姨娘說說？”

等我一一答了后，她對我綻出一個笑，“是姨娘的好孩子，比清蕓懂事多了?！?

我凄凄地說：“那拾憶就全仰仗姨娘了?！?

三姨娘：“可不能這樣說，在這徐家，老爺才是咱們的依靠?！?

正說著，徐禎氣勢洶洶推門進來了，“清蕓，我來給你撐腰了，這個毒婦是不是又欺負你了?！?

周清蕓見他來，連忙欣喜地迎上去，“徐哥哥，你怎么來了，姐姐不過是驕縱了些，心卻是不壞的?！?

“那就好，那就好。咦？清蕓，你有沒有聞到一股異香？”徐二公子細細品嗅著，面上露出三分迷醉。

周清蕓臉色白了些許，但還是嬌弱弱依著他，“這就是周家的秘香?！?

徐禎贊揚道：“好香，好香啊，怪不得千兩黃金難求，就算是皇帝，怕是都能被這香勾了魂去?！?

他說著，隱秘地上下掃視著我。

之后三姨娘帶著他倆出了我的門，直直去往徐老爺那兒。

城鎮中都在傳，徐府正在高價收購四五歲的女娃，一個女娃五十兩銀子，說是用來給小姐當伴讀丫鬟。

百姓原是不信的，畢竟一個會功夫的護院也不過二十兩銀子。

直到鎮尾的賭鬼用家里的女兒平了賬，在最高檔的酒樓喝多了，吹牛說漏了嘴。

一時間，徐府門庭若市。

一排排的女孩跪在我們面前，我恍惚間仿佛看到了舊日的自己。

徐老爺摩挲著手中的玉扳指，沖我說：“拾憶啊，你看看這批怎么樣？”

我點點頭，“都好，先用素齋養一年，凈凈身子。”

一年內，我要你徐家家破人亡。

還沒等我安頓好那些初入府的小丫頭們，京中就傳來了消息，皇上廢了太子，讓三皇子搬進了太子府。

三皇子風光無兩，現在想必正坐在府中，等著收那些權臣的禮物呢。

徐家當然也不例外，我就是他們精心準備的禮物。

太子府雍容華貴，我穿著耗盡千金打造的薄紗，窩在軟榻中等著三皇子臨幸。

三皇子看著貓兒似的我，道：“沒想到一介女流，也能做到如此地步?！?

我說：“過獎了，我既已兌現諾言，那您可要滿足我一個要求。”

他露出了然的神情，“但說無妨。”

我拉著他的衣袖將他攏過來，在他耳旁說：“我要你成為，全天下的王?！?

他臉色驟變，一只手握住了我的脖頸，“你可知自己在說什么？！”

我用眼睛笑著勾他，“你比我清楚，這個國家已經爛完了，對嗎？”

三皇子回憶起那些權臣運來的厚禮，足足有半個國庫之多，而當今圣上，早去和柔妃一生一世一雙人，兩耳不聞窗外事了。

若非如此，那酒囊飯袋的太子豈會當到現在。

他看我一眼，“若真如你所言，那我可以許你貴妃的身份。”

“妃嬪什么的我不稀罕，若那天來臨，我更希望你能殺光那群閹人?！蔽液藓薜卣f。

三皇子點頭，起身要從我懷中掙出去。

“你不想品品人間絕香？”我媚眼如絲，看著他保養得當的身體。

“謝邀，我不舉。”

“看著不像啊?！?

“隱疾?！?

我識趣地放走了三皇子，說：“倘若徐家謀反，請幫我保下徐禎?！?

“哦?！?

三皇子翻著窗出去了，耳根好像紅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