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沒亮,陸母便幫著琳瑯和陸川把被褥等生活用品打包好裝到了牛車上。陸川怕琳瑯在路上冷,把自己的被子展開將她從頭裹到腳,只露出一雙眼睛。
琳瑯:……倒也沒有那么怕冷。
雖然被裹得嚴嚴實實,但好歹是出了門了,琳瑯心里十分雀躍,忽而又覺得好笑,自己像好不容易被父母帶出門的小孩似的。
到了鎮上,陸川從后門將牛車趕進院里,琳瑯下了車,要幫陸川一起搬東西,陸川急忙攔住她,讓她坐到一旁休息。
琳瑯:……不知道坐了一路的自己有什么好休息的。
她眼睜睜看著陸川又是搬東西,又是把舊床舊椅子等東西叮叮當當地修好,又是鋪床又是歸置,跟個陀螺似的連軸轉,對自己的廢物程度深感愧疚。
閑著沒事,打算去看看自己以后的工作環境。
琳瑯走到大廚房,見里面正忙得團團轉,但是分工相當明確,燒火的、和面的、攪拌的,稱重分裝的,師傅們各司其職忙而不亂。
她進去的時候,大師傅正在將揉好的桂花糕放進蒸籠,燒火的廚娘看見她,愣了一下:“這是誰家姑娘,長得可真俊。”
琳瑯不好意思地笑笑,說來奇怪,原主和她原本長得只有六七分相似,但隨著她在這具身體里呆的時間越長,這具身子的長相也在向她原本的樣子靠攏,眼角的紅痣也慢慢出現了。
也許這就是每個人獨有的磁場的在起作用。這種變化是潛移默化的,陸川和陸母天天看到她便沒有感覺,但若是讓以前就認識原主的人看到她,定不會覺得她是原主,頂多覺得有點面熟。
琳瑯笑:“我是新來的糕點師傅,今天第一天來,以后還要請各位叔叔嬸嬸們多加照拂。”
話音剛落,廚房里幾乎所有人都在向她看來,不怪別人好奇,琳瑯的外表看起來就像是哪家精心養大的閨女,嬌嬌怯怯的看起來風吹就倒,實在不像是出來做活的人。
燒火的廚娘姓余,平時待人很是熱情,她站起來抓著琳瑯的手坐到自己身邊來:“誰家舍得讓這么俏的小姑娘出來干活呦?快來,到大娘這坐下,大娘這暖和。”
于是琳瑯成功地打入了糕點鋪內部,她向余大娘詳細打聽了這里每天大概的客流量,以及受眾群體,賣的好是哪種糕點,價位大概是多少,漸漸地心里也就有了底。
陸川將琳瑯的東西歸置在光照最充足的一間屋里,剛收拾好,余大娘就來喊他吃飯,今日的菜依舊量大喜人,那個余大娘顯然對琳瑯十分偏愛,使勁把肉往她盤里扒拉:“多吃點,丫頭,就你這小身板,不多吃點哪有力氣做活喲!”
琳瑯哭喪著臉,飯菜雖然好吃,可她實在吃不下了,陸川看得想笑,琳瑯仿佛天生帶著一種招人喜歡的光環,到哪都有人照顧她。隨即又嘆了口氣,這么好的姑娘,應該在閨中嬌養著長大,卻被家里人狠心拋棄,還得跟著自己在外面受苦。
琳瑯見陸川突然低落了起來,以為他沒吃飽,趁著余大娘沒注意到她,把碗里的肉菜偷偷地往陸川碗里撥:“陸大哥,這些我都沒碰過的,你趕緊吃。”
陸川看她這樣,覺得可笑又可愛,怎么跟個屯糧的小松鼠似的。那些沉郁的情緒頓時一掃而空,他忍笑道:“我吃飽了,你再撥過來我就告訴余大娘,你不好好吃她做的飯。”
琳瑯氣鼓鼓,更像只松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