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 迷霧重重:看不見的那個人
- 查查與嘟嘟
- 3322字
- 2024-05-24 18:06:23
在陽光明媚的正午過后,大約一點半的光景,柔和的陽光透過會議室的窗戶,灑在了三位刑警身上——褚向陽、萬清和江志濤的身上。他們陸續抵達了會議室內,每個人都攜帶了厚厚的資料,這些資料詳盡記錄了他們在各自調查方向上所取得的成果。
褚向陽率先開啟了討論的話題,逐條列舉了他調查過程中挖掘出的關鍵信息。隨后,萬清接過話茬,他提供的信息更多地聚焦于案件背后的社會關系和潛在的犯罪動機。緊接著,江志濤分享了他從技術角度出發,對張正江,韓巧榮的調查成果,包括現場取證、物證分析以及數字化信息追蹤的細節。
三人如剝洋蔥般,層次分明地展開討論,互相交織著問題與答案,不斷地在白板上記錄下重要線索。隨著討論的深入,他們逐漸聚焦在孫正江身上,似乎找到了案件的癥結所在。
下午五點左右,褚向陽和萬清抵達了審訊室,
褚向陽和萬清落座后,褚向陽看著孫正江那面善的面孔說道:“孫大叔,又見面,今日請你來市刑警支隊可不是那天般的詢問,,你并未被上手銬,并不代表你不犯罪,至少你攜帶槍支,不過只是有些問題需要你的協助,”
張正江面帶微笑回應:“哈哈沒事,協助警方調查,是每個公民的責任,我理應到場,”
萬清附和道:“感謝你的配合”
褚向陽主導詢問,萬清作為他這次的助手,負責記錄整個詢問過程。。
褚向陽首先詳細地介紹了張正江個人檔案:“張正江,男性,1950年出生于定市云縣。在1999年將戶口遷移至海市,現在的戶籍所在地是海市景浦區新明小區丁區12號樓3單元502室。張正江先生,對于我剛才所述的這些基本信息,您是否認同其準確性呢?”
張正江回應道:“是的,這些信息無誤。”
褚向陽嚴肅地問道:“傳喚你來這里,是因為我們正在調查一起涉及趙明建的故意殺人案件。根據我們的調查結果,你被懷疑與此案有關,具體來說,你是涉嫌作為同謀參與其中,對嗎?”
張正江面無表情地回答:“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你們有確鑿的證據嗎?如果沒有,這完全是對我的誣陷。”
事實上,今天下午一點半褚向陽與江志濤、萬清碰面時,江志濤提供的調查信息已經引起了褚向陽的注意,而且于倩也與孫正江是一個縣的。這些信息,再加上張正江在賈莊村的歷史問題,構成了一條條指向他的線索。從多個角度來看,張正江似乎與這起故意殺人案有著不可忽視的聯系。然而,無論線索如何指向,沒有確鑿的證據,一切都只能是推測。
褚向陽望向審問室角落的攝像頭,平靜地說道:“江隊,能否過來一下?”他心中暗忖:如果張正江愿意承認,那或許能驗證他心中的某些推測。眼下的局勢,唯有深入審問才能找出真相。
江志濤攜帶一個黑色公事包抵達,隨后在褚向陽的右側就座,而左側則是萬清負責記錄。目前,江志濤擔任主審官,褚向陽提供輔助,萬清則負責記錄工作。
江志濤快速地打開了他的黑色公事包,從中取出了一疊精心整理好的文件,他的眼神堅定,準備開始提問。
江志濤:“張正江,我要問你的第一個問題是,2005年4月28日你在哪里,做了什么?”
張正江:“時間已經過去這么久了,我有些記不清了。”
江志濤從公文包中拿出一張紙,他的眼神銳利,仿佛要看穿張正江的心。
江志濤:“讓我幫你回憶一下,2005年4月28日,你去了海市商業銀行,現在想起來了嗎?”
張正江:“哦,我想起來了,我去銀行取了八萬塊錢。”
江志濤:“你取錢的目的是什么,是不是轉交給了趙明建?”
張正江:“不是的,我取的錢是借給同事的有欠條。”
江志濤:“不,你在說謊。我已經查到了相關記錄,你把這筆錢取出來后給了一個與你毫無關系的人,然后他又把這筆錢交給了趙明建,對嗎?”
張正江:“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我愿意把錢給誰就給誰,這也要你們管嗎?”
江志濤:“第二個問題,2007年你為什么要在金豐大藥房買中藥?”
張正江:“我身體不好,是為了調理身體而喝的。”
江志濤:“我已經查到了你當年買的的藥方,那個藥方是用來治療絕癥的,你不要說你有絕癥,上個月查到你才做了體檢。”
褚向陽看著張正江,原來你早就知道出租房中藥味的事情。
張正江:“既然你們已經知道了,那還問我什么,直接判我就行了。”
江志濤:“怎么判決你是法院的事,你必須把你的犯罪事實說清楚。”
褚向陽意識到張正江不僅僅是協助他人犯罪那么簡單,而是確實參與了趙建明故意殺人案的某個關鍵環節。難道張遠就是賈慶,張正江早已知曉,是為了報復當年的仇恨而聯合行動嗎?
張正江默然片刻,只拋下一句“你自己去調查吧”,之后再無他言。這使得江志濤憤怒到幾乎要拍案而起。
褚向陽及時阻止了江志濤的過激行為,建議他先行離開。待江志濤離去后,褚向陽獨自沉思,開始回想起他的一個昔日同窗。
“有那樣一位同學,”褚向陽低聲喃喃,“他來自我家鄉的老仙集鎮。”
看著張正江依舊閉目靜養,褚向陽繼續說道:“我是初中時才認識他的,我們同班直到高三,他卻未完成畢業。那六年里,我了解到他早年喪父,他的母親常常向他訴說父親的偉大,但命運不公,父親已經不在人間。她辛苦將他養大,本有望升學,高考那年,她不幸病逝,失去了經濟的支撐。他對這個世界開始有了怨恨,盡管人間有美好,但命運常常捉弄人。他開始隱藏自己的真情實感。”
故事講到這里,張正江睜開眼睛,看著褚向陽微笑,似乎以為褚向陽在用故事影射他。
然而,褚向陽沒有理睬張正江的眼神,繼續講述:“在他母親去世之前,她曾回到老家,希往賈慶能原諒自己的兒子,但最終被趕了出來。她在回家的路上倒在田野里,再也沒有醒來。他知道自己的大學夢已經破滅。
他的母親曾告訴他,有一個叔叔(其實是他的舅舅)在壹市生活得很好。他在家中找到了叔叔的地址,記得是在一個下雨的日子,他向我借了五塊錢,前往壹市。他的叔叔確實幫了他,通過關系讓他進入了武公安局擔任戶籍警。
在當戶籍警這些年,他偶然發現了一些秘密,這引發了他對過去的探索和報復。后來,他成為了老仙集鎮派出所的副所長,但現在下落不明。”
褚向陽停頓了一下,觀察著張正江的反應,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絲期待。他深知張正江與這段故事中的賈珍有著不解之緣,而他自己的敘述,無疑是想在這位老者心中激起波瀾。
“怎么樣,我這個概述版故事,張叔?”褚向陽溫和地問道,試圖從中捕捉張正江的情感波動。他加上了親昵的稱呼“張叔”,希望能夠觸動對方的記憶和軟肋。
張正江卻顯得有些冷淡,他的回答帶著一絲不屑和自嘲:“不怎么樣,不值一提,沒有我的青春燦爛。”
褚向陽依然注視著張正江:“對,沒你的青春故事燦爛,我的同學名他叫賈珍。”
張正江聞言,突然發出了一陣笑聲,這笑聲顯得有些突兀,卻也帶著一種釋放。“姓賈的哈哈哈,該。”他的笑聲里有著難以言說的情感,是釋然,還是遺憾?
褚向陽沒有被打斷,他繼續說道:“賈珍,真真假假,愿以后珍惜身邊的每一個人,這是當年一位朋友為紀念另外一位朋友起的名字。那個朋友當年叫賈小乾。”
這時,張正江的反應變得異常激烈。他的雙眼瞪得大大的,充滿了震驚和急切:“賈小乾他在哪里,我找了他一輩子了!”
褚向陽沒有立即回答,他在沉思,似乎在衡量該不該透露這個秘密。然后,他繼續平靜地講述:“那個孩子的媽媽叫賈桂花。”
他停頓了一下,看著張正江,似乎在等待對方的反應。然后,他又拋出了那個重磅炸彈:“賈珍的父親就是1977年跑的那位男人。”這句話一出,張正江的雙眼流下了淚水,這是激動、悲傷還是釋然?
在張正江的心中,始終盤旋著一個難以啟齒的痛:他預感到賈珍可能是自己的血脈延續,但他的內心深處不斷抗拒著這個可能性。然而,在倫理和情感的激烈掙扎中,他最終未能成功地抵抗內心深處的誘惑,在審問室中失聲痛哭,對天咆哮,質問上蒼為何對他如此不公。
自那件事情發生以來,張正江的余生都被復仇的念頭所籠罩,卻沒想到自己竟然還有一個兒子,走上了與他相同的道路。當張正江那雙因哭泣而變得紅腫的眼睛望向褚向陽時,他問道:“我是否還有機會再見到賈珍?”緊接著,他低聲補充道:“如果不能再見到他,請你幫我傳個話,讓他放下心中的仇恨。”
賈珍心中的仇恨源于尋找殺害他母親賈桂花的真兇。褚向陽明白,張正江是真的疲憊了,不僅是身體的疲憊,更是心靈和復仇的疲憊。他放下了這一切,突然有了一個兒子,便不再想去追究過去的錯誤。
褚向陽告訴張正江:“可以,還有一件事,賈小乾因為上大學的事情與家人發生了爭執,改了名字,從族譜中除名。”張正江聽后陷入了沉思,開始懷疑當年的真相,難道賈小乾并非主謀?